秦建華碰了一鼻子灰，也沒在意，轉身又去幫村裏其他人去了。

    一場意外出現的災難，惹得村裏人多了短暫的忙碌，不少人除了送傷者去衛生院，剩下的人則是留下來打掃遺留下來的蛇群屍體，以及滿地的鮮血。

    糖糖和秦家的其他人一起，拿著掃帚蹲下來，細細洗刷著濺在院門上的蛇血。

    那些血已經漸漸凝固，沁在斑駁的朽木縫隙裏，真是很難刷到。

    手裏的掃帚都已經被刷的掉了很多枝子，可是縫隙裏的血跡，還是沒有去除幹淨。

    王秀娥把孩子們都叫走，秦奶奶把加了堿麵的水，潑在髒汙的院門和地麵上。融化了的堿和血跡發生反應，發出絲絲的響聲，冒出一個個小泡，原先還極為頑固的血跡，很快被腐蝕大半。

    惹得糖糖開心的直拍手：“奶奶好厲害，全都洗幹淨了！”

    秦奶奶臉上也露出得意的笑容，拿出家裏剩下的堿麵，對王秀娥說：“秀娥，去隔壁你牛叔家看看，幫著清洗一下弄髒的地麵。”

    牛爺爺年輕的時候是鎮上僅有的兩名拖拉機手之一，那時候村裏有生產大隊，是需要計工分過日子的年代，牛爺爺可謂是那個時代的風雲人物。

    可惜大家都說，他那時候太風光了，導致眼高於頂，覺得十裏八鄉的女娃都配不上自己，挑來挑去多少年過去了，竟把自己給挑剩下了。

    現在年紀大了，依舊一個人獨居，日子過得清苦寂靜。

    偏偏牛爺爺和他弟弟的關係也不好，哪怕就在一個村住著，平時來往也不多。都說遠親不如近鄰，平時起居，以及生活上遇上的解決不了的事情，都是找秦家人幫忙的。

    王秀娥去牛爺爺家熟門熟路，牛爺爺這會兒去鎮上衛生室處理傷口去了，王秀娥幹脆幫他把院子裏的血跡都清洗幹淨。

    和村裏其他人家院子裏，偶爾出現的幾處血跡，以及死蛇的屍身不同，村裏遇蛇最嚴重的人家，就要數辛剛家了。

    有好奇的人去他家院子裏一看，嚇得腿都軟了。

    剛剛在群蛇攻擊的時候，大家都是堅守在自家的院子裏，也沒顧上去其他人家幫忙。

    像是牛爺爺被咬傷，是因為他年紀大了，腿腳不靈便，除了他之外，村裏受傷的人屈指可數。

    可是辛剛家的院子裏到處都是鮮血和死蛇的屍體，隻看一眼戰鬥遺留的場麵，就可以想象的到，他家院子裏的戰鬥，究竟有多凶險。

    也難怪，辛剛年紀輕輕，身上竟是被靈蛇咬傷了兩處。

    收拾完後，夜色已經大暗，大家依舊對傍晚的事情心有餘悸，哪怕以前舍不得耗費電費和燈油的人家，也打開了明亮的電燈。

    可惜村裏的電線負荷太重，哪裏能承受得起這麽大的用電量，才亮了沒多久，村子裏就迅速陷入一片漆黑。

    停電後，各家各戶又開始陸續亮起稍微弱一點的光線，那是各家各戶點燃了自家的煤油燈，或者蠟燭，另原本烏漆墨黑的村子，多了幾分暖光。

    秦家的煤油燈也點燃了，煤油燈是秦奶奶用玻璃藥瓶，配上自己搓的棉繩，浸了煤油自製的。

    和剛剛的電燈泡比起來，煤油燈的光亮自然是不能比的，可也比不點燈亮多了。

    漸漸適應了屋內的光線後，秦家人繼續坐在一起吃晚飯。

    今晚的湯麵，被靈蛇攪合了一次，早就徹底放涼，王秀娥在把湯麵重新加熱後，才端到飯桌上。

    因為時間久了，麵條早就泡融，味道自然也不比剛做出來的好，原本的大半鍋湯麵，加熱過後，愣是變成了滿滿的一大鍋。

    哪怕這樣，糖糖也很滿足了，畢竟在辛剛家的時候，她可經常是餓著肚子睡覺的。

    別說剩湯麵，就連冷飯也很少能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