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最後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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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

    霍家別墅門前,管家一如既往地等在那兒,彎腰躬身語氣恭敬。

    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腳步太快,霍時琛下了車便直接邁進了門裏,南箏跟在身後,落了老遠。

    “少奶奶,哦,不對,南小姐您怎麽又回來了?這般來去自如也太不把霍家放在眼裏了吧。”

    管家冷漠的眼神掠過南箏冷如冰霜的臉,語氣十分不客氣。

    “您也說了這裏是霍家,那麽請問您姓霍嗎?就算我沒有把霍家放在眼裏,那也跟您沒什麽關係吧。”

    南箏立在門前,抬眼與管家對視著,麵上帶著一絲似有若無的微笑。

    “你……我雖然不姓霍,可也在這兒幾十年了,哪裏輪得到你來教訓。”

    管家再一次見識了南箏的伶牙俐齒,心裏憋著氣,臉色有些難看,堪堪端起了架子。

    “隻要不姓霍,在這裏待得再久又有什麽用呢?無非是狐假虎威罷了。”

    南箏挑了挑嘴角,一雙狹長的美眸裏滿是不屑。

    “你……”

    管家被懟得啞口無言,終於悻悻地閉了嘴,臉上隻剩下了青白一片。

    南箏懶得跟他糾纏,見他無言以對了,也就抬腳上了樓。

    她原本不想跟那些個管家傭人計較,可他們平日裏沒少對她冷嘲熱諷怠慢輕視,如今也算是替自己出了一口惡氣。

    “先生您想要用些夜宵嗎?我差人去準備。”

    管家挨了一通嘲諷,心裏有些不痛快,故意叫住了霍時琛,巴巴等著他替自己主持公道。

    “不用了。”

    霍時琛腳步微頓,話音剛落,胳膊就撫上了南箏柔弱的雙肩,眼裏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帶著幾分鼓勵,又帶著幾分戲謔。

    老管家立在樓下,心頓時涼了半截,默默地低下了頭,不敢再做聲。

    “把你的手拿開!”

    倆人進了房間,南箏冰涼的話便在耳邊響起,激得霍時琛眉頭深皺。

    “看來是我太縱容你了,由著你耍了幾天性子,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霍時琛捏住了南箏的手腕兒,額頭上青筋暴起,整個人怒火衝天。

    “霍總,我們已經離婚了,請你放開!”

    南箏深吸了一口氣,隻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被擠得生疼。

    明明是她太過縱容霍時琛,才讓他如此肆意張狂好吧。

    “離婚?隻要我不答應你離開,那就是一張廢紙而已。”

    霍時琛則被徹底激怒,眼裏噙著寒霜,字字句句都涼得透心徹骨。

    “霍時琛你明明不愛我,為什麽又非要留我在身邊?”

    南箏抬頭望向霍時琛,眼裏隻剩下一片冰涼,話裏充斥著絕望。

    “愛你?不要忘了,當初是誰處心積慮非要爬上我的床?現在又憑什麽站在這兒跟我談論愛情?”

    霍時琛眼裏寒霜迸裂,一把推開了南箏,眼裏掠過一絲煩躁。

    南箏失去重心跌倒在地,掙紮著爬起來,跌跌撞撞地想要離開。

    “給我回來!沒有我的允許,哪裏也不許去,聽見沒有!”

    霍時琛扯著南箏瘦弱的胳膊,一把將她拉了回來,寬厚有力的手掌順勢掐住了南箏的脖子,力道緩緩加重。

    “霍時琛你這個混蛋,你放開我!”

    南箏皺著眉頭,表情十分痛苦,卻依舊沒有像從前一樣屈服。

    “我偏不!”

    霍時琛太陽穴劇烈地跳動著,整個人已然憤怒到了極致,手上的力道不受控製地又重了三分,激得南箏喉嚨發澀,吐出一陣陣咳嗽聲。

    “除非你死,否則永遠別想離開我半步!”

    霍時琛俯在南箏的耳畔,聲線魅惑卻冰涼。

    “你想要做什麽?”

    南箏覺查到了霍時琛的意圖,雙手緊張,整個人慌亂得無法適從。

    “你說呢?”

    “快放開霍時琛,否則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憤怒和驚懼在南箏眼裏一齊迸發,她使盡了最後的力氣,想要守住底線。

    “嗬,你憑什麽認為我會想要你的原諒?簡直笑話。”

    霍時琛撇了撇嘴,眼裏盡是不屑。

    “是啊,他哪裏需要我的原諒,終究是自視過高了!”

    心髒劃過一陣尖銳的疼痛,南箏覺得自己像是挨了一刀似的,嘴角不由漫起一絲苦笑。

    “你非要這樣也不是不可以,隻不過這次以後,就要放我離開霍家,而且從此以後都不再幹涉我的自由。”

    南箏用最柔軟的語氣說著最狠的話。

    霍時琛最討厭別人和他談條件,激怒他便成了唯一的自保方法。

    南箏一字一句地說完,卻又覺得諷刺無比。

    是她曾經盡了力氣想要嫁給霍時琛,而現在她又拚了命的想要離開,隻為了保住自己最後一絲尊嚴。

    “你以為自己是誰?憑什麽在這兒跟我討價還價?”

    霍時琛深邃冰冷得猶如一湖寒冰的眼裏終於有了一絲裂痕,他發狂般地甩開了南箏,眼神陰鷙得可怕。

    “你這幾天到底怎麽了?怎麽如此不安分?”

    霍時琛惱怒不已,從前的南箏可是乖順得猶如貓咪一般,他根本沒料到,一個對自己如此死心塌地的女人,竟然會在一夜之間長出逆鱗。

    整天鬧著要離婚就算了,現在還更是生出了叛逆,整天說一些難聽的話。

    “南箏,如果你了解我的話就應該知道,我從來不接受任何人的威脅。”

    霍時琛走過去將南箏拖起來,手指還放在她的脖子上,食指摩挲得她的下額,眼神陰鬱,聲音冷得駭人。

    “我們現在已經解除婚姻關係了,你要是想打我,我就去報警。”

    南箏掙紮著,眼裏充滿了絕望,她看霍時琛的眼神充滿了害怕,她絲毫不懷疑下一刻,霍時琛會殺了他,可她又看到了他眼中的心疼,是她看錯了嗎?

    她不想再像過去無數次一樣,無限妥協,被所有人唾棄蹂躪。

    “你還真是長本事了,竟然能說出這種混賬話。”

    霍時琛眉頭微微挑,煩躁地一手扯鬆了領帶,他到沒想到過在她眼裏,他會是個會家暴的人。

    這些年對她的好,都被狗吃了嗎?

    南箏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一滴眼淚卻忽然從眼角滑落,恰巧砸在了霍時琛的另外邊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