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南箏,我隻接受這種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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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時琛耳翼微動了動,聽見她的口吻有所軟化,胸腔裏積壓的那股情緒瞬間消散。

    她終於開始變乖一點。

    南箏上車,幾乎將整個身體都貼在車窗上,失魂落魄的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象。

    那神色,像沒有生氣的洋娃娃一般,如同一具行屍走肉。

    霍時琛趁著紅綠燈停車,蹙眉掃了她一眼,“你別擔心了,待會在家裏就能看到她。”

    不可否認,他很不喜歡看到南箏這幅模樣,心裏很不舒服,悶悶的說不上來的感覺。

    而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是,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有多麽溫柔。

    “嗯。”南箏抱著胳膊,壓抑住心裏的慌亂,努力打起精神。

    她不能讓媽媽看到自己的這幅模樣,會擔心。

    南箏伸手攏了攏頭發,盡量調整自己的情緒,很快就恢複鎮定。

    霍時琛深深看了她一眼,想說些什麽,話到嘴邊卻又生生咽回腹中。

    很快,車子開到霍家別墅。

    管家快步迎上來,“少爺,南夫人已經安排在樓上客房。”

    幾乎是他話音剛落,南箏就猛地掀開車門,如一道風似的衝上樓。

    管家把頭低的更厲害,這少夫人如今真是越發的沒規矩,一點都不顧及霍時琛。

    霍時琛果然臉上陰雲密布,薄唇抿成一條直線,身上散發的寒氣幾乎要將別墅整個上空都籠罩住。

    須臾,他眉頭微鬆,邁開長腿跨入客廳。

    南箏哪有心思管霍時琛,她全部心神都在柳煙的身上,隻想盡快看到媽媽。

    房門推開,裏麵正有一名傭人在照顧柳煙,“少夫人。”

    南箏連忙跑到床前,一顆心總算落了地,“媽,你沒事吧?”

    柳煙身上換了衣服,情緒看著還算穩定,躺在床上衝她招手,“小箏你放學啦?媽媽剛才去接你,卻沒看到你。”

    “媽。”南箏握住她的手,眼淚在眼眶直打轉,忍了又忍才沒讓自己哭出來。

    剛才沒見到柳煙的時候,她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

    想著霍時琛會不會騙她,其實根本沒找到媽媽?

    直到這會看到她平安無事,心裏才算是真正鬆了一口氣。

    “小箏啊,你吃飯沒有?要好好上學……”柳煙說了兩句,麵上浮現一抹疲憊,而後又昏睡過去。

    南箏輕輕幫她掖住被角,坐在床邊目不轉睛的看著媽媽。

    霍時琛冷著一張臉進門,不由分說拽住南箏的手腕就往外走。

    “霍時琛,你要幹嘛?放開,你放開我!”南箏下意識掙紮,卻又壓低聲音,生怕吵到柳煙。

    霍時琛不僅沒放手,反而用力將她扯到懷裏,連拖帶拽出房間。

    “霍時琛!你想做什麽?”南箏蹙眉,忍不住拔高了聲音。

    這男人,又發什麽瘋。

    霍時琛將她扯到房間,‘砰’一聲將門關上,反身就把她壓在門上。

    “南箏,今天的事情,你打算怎麽謝我?”霍時琛蹙眉,他想說的其實不是這個。

    南箏驚訝,試圖將他推開,“我不是跟你說了謝謝的嗎?”

    見她掙紮,霍時琛臉色一沉,抓住她的兩條胳膊禁錮在頭頂,一手捏住她下顎用指腹輕輕摩擦著,“光一句謝謝?”

    “怎麽夠。”

    他說著,直接低頭狠狠吻住那張總是頂撞他的嘴。

    “南箏,我隻接受這種道謝。”

    “霍時琛!”

    霍時琛不想看她的眼神,強硬掰過那張臉,並死死捂住她的嘴,不願去聽那張嘴說出的任何惹怒他的話。

    霍時琛壓抑著情緒,湊在她的耳畔,罕見的放柔聲音,“南箏別再鬧了,你乖一點像從前一樣。”

    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內心深處竟非常懷念從前的南箏。

    像從前一樣?

    沒有尊嚴,沒有骨氣,卑躬屈膝討好他身邊人,然後被羞辱嗎?

    嗬,他憑什麽以為自己願意回到從前?

    今天心裏剛升起的那點感激瞬間被澆滅,淚水無聲無息的順著眼眶滑落。

    **

    翌日。

    “什麽?”景梅正在用餐,聽見心腹的話,氣的將筷子拍在桌上。

    “時琛他是瘋了嘛?都跟那個小賤人離婚,還將那個老女人接到別墅來照顧,他把這家裏當什麽?簡直就是瘋了瘋了!”

    景梅簡直怒不可竭,餐桌被她拍的一晃,那張刻薄的臉上滿是譏諷。

    “哼,南箏這個小賤人還真是有手段,明明都已經離婚,死皮賴臉不肯離開,我就沒見過這種不要臉的女人。”

    如今還把自己媽接來,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一對母女都是不要臉的賤貨。

    ……

    樓上。

    南箏睜眼,想到昨晚的情形,眼底閃過一抹冰冷的寒意。

    她起身走入浴室洗澡,恨不能將皮膚都給搓掉幾層皮似的。

    足足過了一個小時,南箏才從浴室走出來,換了件衣服下樓。

    “喲,你終於起來了。”景梅坐在沙發上,捧著一杯咖啡,見到她立馬嘲諷,“恬不知恥的賤人,你還真把這裏當成自己家了是吧?”

    “自己死皮賴臉不肯離開,還把老娘也接來,南箏你要不要臉?”

    “也是,你要是要臉的話,哪能賴著不肯走,你別指望時琛還願意要你,告訴你,總有一天我會把你從這裏趕出去!”

    南箏徑直走入餐廳,連眼神都不丟給她一個。

    “小賤人,我跟你講話,你是聾了嗎?”景梅嘲諷半天,卻見她一動不動的吃早餐,甩都不甩自己。

    好似把自己當成隱形人,這個認知讓景梅惱怒不已。

    南箏簡單吃完麵包片,又喝了一口牛奶,才施舍她一個眼神,“老賤人喊誰?大清早一直聽見狗吠,吵的要死。”

    “我會稀罕霍時琛要我?別自作多情了。”

    “對了,我媽告訴我別跟野狗一般計較,否則會得狂犬病。”

    “告辭。”南箏莞爾一笑,施施然離開。

    景梅被南箏氣的不斷喘息,差點一口氣撅過去。

    這小賤人,越來越牙尖嘴利,簡直放肆!

    小賤人,你給我等著!遲早有一天要你後悔!

    一旁傭人死死低垂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少夫人如今越來越陌生,全身都帶著刺,逮著誰都狠狠刺一下,簡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