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三年前是,三年後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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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雲謙抬手按壓著太陽穴,“是有點醉了。”
不知為何,腦子裏浮現的卻是剛才走廊上那顫巍巍的丫頭片子。
他並未看清楚她的臉,卻在攬著她的那一刻,覺得她身上的氣息非常熟悉。
似曾相識。
也就他這會腦子不清醒,否則哪會認不出那死丫頭是誰。
“霍時琛,嫂子你們先走吧,下回再請你倆。”人本是他叫來的,但這會醉的厲害,也沒辦法再繼續。
隻能下次找個機會好賠罪。
“抱歉啊。”他一臉歉意。
“沒關係,下次有機會,學長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南箏囑咐了一句。
兩人離開後,盛雲謙才指揮著聞燼將他送回去。
向來表情稀缺的聞燼,臉上露出嫌棄,隻遞出一條胳膊給他攙扶。
“回哪?”高冷沉默的聞燼難得問了一句。
盛雲謙雖是盛家少爺,但跟家裏關係並不好,否則他怎麽會一出國那麽多年。
“龍苑吧。”盛雲謙思索了一會才低低開口。
龍苑是他早些年置辦的產業,一直沒怎麽去過,今日也不知抽的哪門子風。
聞燼去開車,讓他靠在門口等一會。
盛雲謙微微仰頭,高大挺拔的身軀靠在門口石柱上,那修長的雙腿微微屈起,俊美的麵容還是挺招人的。
“關悅,你能耐了你!”這時候,忽然一道尖銳女聲響起。
一道身影衝過去,扯著剛出門的女孩就是一巴掌。
聲音賊響,那尖銳的嗓音更是讓人有些許不適。
盛雲謙本就醉酒,正靠在這邊閉目養神,結果這一嗓子硬生生將他吵醒。
眉目一沉,朝對麵看去。
那瑟縮的身影,捂著臉,脆弱的像是被風吹的小白菜。
可憐兮兮的。
“你憑什麽打我?”她嗓音挺軟的,語氣卻有些生硬。
“為什麽打你?你還好意思問我這個問題,爸媽送你出國讀書,你偷偷跑回來,還在這種地方當服務員,你不要臉,我們家的人還要臉呢。”
她說著,就氣急敗壞去扯關悅的頭發,宛若一個瘋婆子。
“我們早就斷絕關係,我怎麽丟你家臉了?”關悅努力想要掙脫她的手,卻被扯的頭皮發麻。
“斷絕關係?關悅你還真的敢啊,爸媽養你這麽多年,你說斷就斷?偷偷跑出國還好意思。”
關悅忽然一笑,“你剛才不是說送我出國念書,怎麽又成我偷偷跑出國?”
“你……”女人顯然沒想到她竟然敢頂嘴。
這死丫頭,以前明明是膽小如鼠的性格。
若非被那件事逼急,誰都不知道她還會反抗。
不僅斷絕關係,還偷偷跑到國外去,當真是膽子肥了。
“放開,我說了我跟關家沒有任何關係,你也不是我姐!”她猛的甩開關嘉。
瘦小的身體卻很有力量。
關嘉有些傻眼,好似第一天認識這個妹妹。
關悅是關父的私生女,在家裏一直不受重視。
從小就是隱形人,性子軟還膽小如鼠,唯唯諾諾。
關嘉向來看不起她,說關家沒這個人就是最好的形容。
若非幾年前那件事,向來膽小聽話的關悅第一次跟家裏反抗。
當時關父怒急說,“你要敢踏出這個家門,我就跟你斷絕父女關係,關家也沒你這個女兒。”
關嘉跟媽媽巴不得,但當時那種情況反而不願意讓關悅走,就站出來打圓場。
卻不想,那總是唯唯諾諾的女孩背脊筆直,“好。”
說完,就拎著她很舊的小行李箱離開關家。
關父當時以為她開玩笑,第二天就會回來。
畢竟關悅從小到大都未做過什麽出格的事。
卻不想,就是這樣膽小如鼠的臭丫頭,竟然不聲不響出國。
實在是膽大包天。
到最後,關嘉惹得禍事就隻能她自己扛,心裏可把關悅恨死了。
而關悅這一走就是三年,不聲不響回來,若非有人告訴關嘉,她怕是都不清楚。
“死丫頭,你夠能耐的,還敢斷絕關係,我們家養你這麽多年,你說斷就斷,就算養隻狗還會看門。
你跑啊,我讓你再跑!”關嘉受了三年窩囊氣,一看到關悅,全都算到她頭上。
尤其見她還那麽硬氣,這股憋在心裏三年的火全都發泄出來。
關悅皺眉,看著關嘉像瘋婆子一樣衝過來。
她並不想跟關嘉拉扯,也不想再跟關家的任何人有牽扯。
三年前是,三年後亦是。
她身上的衣服都被扯壞,原本紮著的馬尾也鬆散開來,唯有那雙眸子依舊清冷。
“關嘉,你別逼我。”向來怯弱的關悅警告道。
“我逼你?我就是逼你怎樣,你算哪根蔥?不過是賤女人生下來的下賤玩意兒。”
“你就是你那賤人媽用來要挾我爸的,可惜啊自己沒那個福分,你一個私生女,我們家供你吃供你穿,你說跑就跑,把我們當什麽?”
關嘉是鐵了心要鬧事,那尖銳的嗓門像是嚷嚷的全世界都知道。
這年頭,大家對小三,私生女這種事心裏還是鄙視的。
周圍頓時有不少視線落在兩人的身上。
關悅臉色有瞬間慘白,但很快就恢複平靜,她抬起那張堪稱瘦弱的小臉。
“所以呢,你自己闖的禍憑什麽要我背鍋?”關悅又不是傻子,哪會願意搭上一輩子。
關嘉沒想到她會這麽說,被戳中了軟肋,抬手就想抽她。
這一巴掌卻抽空了,手腕猛地被人拽住。
用力一甩。
“啊!”關嘉穿著高跟鞋,被這力道一帶,高跟鞋瞬間崴了腳,跌坐在地上,痛的她臉都白了。
這臭丫頭!
關嘉抬頭剛想怒罵,卻愕然注意到那拉扯住關悅的盛雲謙。
盛雲謙從身後扼住關悅,一隻手死死掐著她尖細的下巴,“跑啊,再跑啊。”
哪怕他被酒精熏染上頭,也能認出麵前這死丫頭。
好啊,可算被他逮住了,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關悅被他掐著下巴,那隻手幾乎要將她的骨頭都給捏碎,落在耳畔的聲音像是惡魔。
她忍不住抖了抖,“你,你怎麽在這裏……”
之前在走廊撞見他,關悅就挺吃驚的,他不是應該在國外麽?
“嗬。”盛雲謙笑笑,忽然張嘴在她肩膀上惡狠狠的咬了一口。
哪怕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到,肩膀那塊肉像是要被咬掉一樣,肯定咬出血了。
死變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