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那啥票據掏出來！”

    “在，在這呢！”

    石頭急忙掏褲兜，掏出一疊千紙鶴。

    方雲溪看在眼裏，差點傻眼。

    混混的口袋裏裝著千紙鶴是怎麽回事？

    石頭依依不舍的將那些千紙鶴拿出來，說道：“這些都是票據。我……我舍不得扔，就都藏起來了。我房裏頭還有一罐。”

    “還不快去拿？”謝良又是一腦袋蓋過去。

    “好嘞！”

    看著那傻大個屁顛顛的跑出去，方雲溪差點沒崩住。就連孔菲菲也是一臉笑意。

    隻有售貨員臉色蒼白，額角還溢出了絲絲汗水。

    她不認識謝良，但卻認識石頭。

    剛開始他來這裏買東西的時候，連錢的數額都認不住來，五以內的加減乘除更是算不清楚，還傻兮兮的把錢都掏出來，讓她看著找零錢。

    她還從來沒見過這樣傻的漢子，心思活絡起來，自然不願意放過送上門來的冤大頭。

    這一來二去，她的胃口漸漸變大，還恨不得他見天的過來買煙酒百貨。可現在……她隻覺得膽寒。

    這要是細細算下來，指不定要賠多少錢呢！

    片刻，石頭就抱著一個罐子走了進來。

    謝良眼疾手快的奪過，稀裏嘩啦的將裏頭的東西都倒了出來。

    這裏清一色都是千紙鶴，但用的紙卻不一樣，有五顏六色的糖果紙，也有煙殼紙，當然，也少不了票據紙。

    “把票據都找出來，好好看看。特麽的敢坑老子的錢！真當老子的錢是刮大風刮來的嗎？”

    謝良抓起一旁的煙殼紙在鼻子間劃過，深深的吸了口氣後，又更加有了鬥誌。

    石頭一臉不舍，嘟囔道：“表哥，你慢點兒，別弄壞了。千紙鶴要這樣打開……嗷~”

    謝良一巴掌蓋過去：“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在外頭叫老子良哥！”

    “哦，表哥，你別撕壞了。”

    “！”謝良大怒，叫道：“都愣著幹什麽？幫忙啊！”

    售貨員嚇了一跳，急忙點頭。

    說話的功夫，謝良在外頭招呼一通，嘩啦啦的又跑進來十多個不良少年。

    十多個漢子蹲在地上，苦哈哈的把票據打開，時不時還竄出謝良幾句不爽的謾罵。

    “特麽的手腳輕一點會死啊！別特麽把票據弄壞了！”

    “你早上沒吃飯嗎？弄張票據要你老娘的命了？趕緊幹活！”

    “……”

    售貨員瑟瑟發抖，僵硬的蹲在地上，一雙眼睛卻賊眉鼠眼的亂飄。

    眼看大家都在埋頭和千紙鶴杠著，她瞧瞧的藏了幾張票據。殊不知這一切都落在了方雲溪和孔菲菲的眼中。

    孔菲菲正要提醒，卻被方雲溪給攔住。

    “這些人雖然是混混，但也不應該吃這樣的啞巴虧。你是不是有什麽想法？”孔菲菲小聲詢問。

    “先看一看，看她還藏著什麽招數。”

    孔菲菲點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群人總算是把票據給弄好了，這疊起來竟有人手掌那麽高。

    “快，給老子算清楚了。差一厘都不行！”

    “當然當然。”

    售貨員訕笑著，走到櫃台旁，拿起一旁的算盤，劈裏啪啦的算了起來。

    “一包煙，多給了三分錢。兩瓶酒，多給了一毛錢……加起來一共三塊五毛。”

    “嗯。”

    謝良點了點頭，忍不住摸了摸下巴：“就三塊五毛錢？你該不會在忽悠我吧？”

    售貨員臉色一白，咋，她剛碰上個心算天才，這會兒又來一個？

    她擦了擦額角的汗水，膽戰心驚的說道：“要不，我再算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