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耀上前，想說些什麽。一旁的方國柱卻勃然大怒。

    “賤人！我方家的人絕對不可能離婚！你算什麽東西？不要臉的賤蹄子！當年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你早就餓死了！你居然還敢提離婚？誰給你的膽子？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方國柱左右看著，立即從一旁拿起了鋤頭。

    方文耀急忙攔住，叫道：“阿爸，這是我和梅姑的事，我……”

    “你給我滾開！沒用的東西，連自己的婆娘都管不住。非得鬧笑話。你再不走開，老子連你一塊打！”

    何梅姑‘哐當’一聲跪在地上，狠狠的磕了幾個響頭，說道：“阿爸，承蒙你們當年不棄，我才活到了今天。可我想想，我多活的這些年到底活什麽了？我當初要是直接死了，倒也痛快！這些年我在方家任勞任怨，到現在也不欠你們什麽了。我不求什麽，我隻求我的陽陽可以讀書上學，做個有文化的人。他也是你們的孫子啊！為什麽……為什麽你們半點活路都不留給我們？”

    “我今天要離婚！我要和方家徹底斷了關係！我要替我的兒子討一個公道！”

    “我不離婚！”方文耀大喊。

    “你憑什麽不離婚？”一旁，方雲溪叫道：“你既不是個合格的丈夫，也不是個合格的父親！你有什麽資格說不離婚！”

    她和齊修恒一塊扶起何梅姑，說道：“阿媽，你別怕。既然你想離婚，那我們就都支持你！這婚早就該離了！你大半輩子都困在方家，任她們打罵欺負，從來都不把你當成人看。現在是新社會，咱們都不講以前那一套。這婚，必須離！”

    村長點了點頭，說道：“成，梅姑，我給你開報告說明，隻要你願意，這婚可以離！”

    何梅姑眼中閃過亮光，她激動的看著村長，作勢就要跪下。

    “謝謝，謝謝你，村長。”

    “這是我應該做的。你願意邁出這一步，就說明你有覺悟！咱們新社會，婦女都能頂半邊天，何必把自己折騰得那麽痛苦？”

    何梅姑眼淚受不住的往下流，激動萬分，卻什麽話都說不出來，隻是激動的哽咽著。

    周圍不少被聲音吸引來看熱鬧的村民聽說何梅姑要離婚，都嘖嘖稱奇。

    “離得好！”

    人群中，有一個中年婦女叫道：“梅姑！你早該離了！伺候這一家子白眼狼做什麽？離了他們，咱活出個人樣來！”

    “自己賺錢不香嗎？梅姑，我也支持你！離婚！咱們婦女不做別人的附庸品！”

    “……”

    方文耀傻了，他怎麽也想不到，村子裏居然有那麽多人支持何梅姑離婚。

    那可是他的婆娘！

    方文耀叫道：“我不離婚！我說什麽都不離婚！梅姑是我老婆！我們是領了證的！她是我孩子的阿媽。你們這些外人別瞎起哄！”

    方雲溪冷笑連連，“這會知道她是你老婆了？她被人打的時候你在哪裏？她受欺負的時候你在哪裏？你連自己的婆娘都護不住，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窩囊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