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密道奇遇(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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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無情有些驚訝,原來這胡羌真的還有人,但既然讓自己遇到了那當然就不能放過他了。

    “你別管我是什麽人了,反正你今天是活不了了。”

    司徒無情拔出手中的長刀,眼神犀利。

    “你們......”

    司徒無情根本就不給那人說話的機會,上來照著腦袋就是一刀,那人趕緊舉起手中盾牌抵擋,但這司徒無情明顯是更勝一籌,幾個回合下來那人就有些撐不住了。

    “等....等一等!”

    那人手中盾牌已經出現裂縫,但司徒無情卻毫不手軟,最後重重的一刀直接將那人手中盾牌劈成兩半。

    “等什麽!你受死吧!”

    司徒無情一個頂膝直接將那人打飛出去,但最終手中長刀還是停止了攻擊,他有些好奇這人到底要跟自己說什麽。

    “我是胡羌的探子沒錯,但其實我是討厭戰爭的,我非常討厭戰爭。我看到那麽多同伴就這麽死了,我心裏是很難受的。剛才的事情我確實看到了,但是我並不清楚你們在做什麽,你們做什麽對於我來說也不重要,你放我走吧!我不會回大營了,我現在就離開這裏,漠北,西域,我去哪裏都行,隻要你能放過我。”

    司徒無情看著那人搖了搖頭,語氣冰冷的說道。

    “真遺憾,如果我們不是現在這個處境的話,我是一定會相信你說的,隻可惜我們是敵人,這是永遠都改變不了的。不過我倒是很同意你的話,我也不喜歡戰爭,我也希望那戰爭能停止,可是要我放過你那是不可能的,因為我不能輕易相信你的話。”

    刀光一閃,那人人頭落地,看著長刀上附著的血跡,司徒無情從身上拿出一塊布擦了擦扔在了地上。

    “麻煩你在這裏先待一會兒,等我回來的時候我就會讓你入土為安的。”

    司徒無情收起長刀,繼續往胡羌大營的方向飛奔而去。

    “什麽?司徒無情一個人朝著胡羌大營去了?”

    趙大寶有些吃驚,這司徒無情居然一個人去胡羌的大營了?這不是在胡鬧嗎?

    “現在這司徒無情已經去了,其實我感覺這個也不是什麽壞事,畢竟這司徒無情能力還是可以讓我們信任的。”

    “根本就不是這個問題!”

    趙大寶一把揪住軍師的衣領,憤怒的說道。

    “這司徒無情是個什麽人你不知道嗎?雖然說他不至於一個人去對付胡羌蠻子,但是這個家夥很有可能會殺掉他看到的任何一個胡羌蠻子,而這樣他一定會陷入危險的。”

    軍師有些不敢相信,在敵我如此懸殊的情況下司徒無情居然還敢出手嗎?

    “叫上大刀隊,讓他們沒有必要的時候不要輕舉妄動,如果真的要是遇到什麽問題,讓大刀隊發信號,我們一起動手。”

    “營長,這恐怕不行!”

    軍師的一句話讓趙大寶直接愣住了,看著軍師的眼神他不明白到底是什麽意思。

    “司徒無情實力強橫,他很有可能會沒事,就算是真的出事了那也不能擅自出手,如果這胡羌的人真的把司徒無情給殺了,那就和我接下裏的計策是一樣的了。”

    趙大寶有些憤怒,他一把推開軍師就拿起了架子上的大刀。

    “我不管,司徒無情是我最好的兄弟,也救過我的命,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

    入夜,胡羌大營一片寂靜,司徒無情趴在遠處的沙丘上,一動不動。巡邏的士兵靠在木樁上打盹,站在瞭望台上的士兵不知道去什麽地方了,不過從瞭望台上傳來的輕微鼾聲可以判斷估計是睡了。司徒無情笑笑,說的也對胡羌一直認為這場戰爭自己是進攻的一方,而大周的士兵麵對自己的鐵蹄隻有不斷防守的份,即使他們剛剛打了敗仗他們也絕對放心,因為大周的士兵是沒有膽子夜襲的。

    “有意思,看他們的樣子好像是不知道的,不過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在密謀什麽別的,就隻有進去看看了。”

    司徒無情將長刀背在背後,助跑然後無聲無息的翻進了胡羌的大營。這一係列的動作任何人都沒有察覺,靠在圍欄外麵的胡羌士兵甚至還翻了個身,睡得更加舒服了。

    “隻有這樣的警覺性,那你們這場戰爭注定要輸了!”

    司徒無情慢慢走在胡羌的大營之中,雖然說這胡羌大營外麵防守不是很嚴密,但這大營裏麵的防守還是很嚴的。這才多少時間,司徒無情就已經看到了三四波的流動崗哨了。

    “看來也不是這麽沒用,不過我該去哪裏找中軍大帳呢?”

    但就在這時,司徒無情看到幾個小兵拿著精致的食盒朝著一個地方走去,在這種時候還能大吃大喝的,估計也隻有這胡羌的主帥了。

    “那我就跟上去看看!”

    司徒無情一個翻身跟上,而流動崗哨就在這個時候剛好經過不過司徒無情的身影已經藏進了黑暗之中。

    “怎麽才來!都餓死我了!”

    中軍大帳中,一個高大的男人坐在桌子後麵,那幾個小兵看到男人發脾氣趕緊將食盒放在了男人的桌子上。

    “大帥,我們派出去的人還沒有回來,很有可能出事了。”

    男人身旁坐著一個白淨的中年人,那人一身文人打扮,手中拿著支毛筆,不知道在寫些什麽。

    “這我知道,我清楚出了什麽事情,但是打仗哪裏有不死人的?再說了,那些大周的土狗能幹什麽,在說了,我們的人還有三天就會到了,我們的人到了之後就什麽問題都沒有了。”

    “大帥,並不是這個問題。我們的糧草已經不夠了,主要是我們現在的草料不夠了,現在是冬天我們每天都有士兵生病,這場戰爭真的不能在拖下去了。”

    那人將一大塊熟羊肉放進嘴裏,接下來又喝了一大口酒說道。

    “這個我當然知道,我們現在就是等我們的支援到了,我們的支援到了我們就可以動手了。三天,就三天,我們的糧草連三天都不能支撐下去嗎?”

    那人說著仰頭將酒壺裏的酒喝光,一把將手中的酒壺摔的粉碎。

    “我就不信這些大周的土狗能有什麽本事,明天上午我們就出發我們要讓他們知道,一時的勝利是沒用的,土狗永遠都是土狗。”

    司徒無情飛奔在回去的路上,剛才自己不是沒有能力進去殺了他們,但是與胡羌戰鬥的這十年,自己深知這胡羌的行事風格,這人要是死了他下麵的人會立即頂上來,自己隻是白白在這裏浪費一條命而已。

    “等等!”

    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一把彎刀突然從身後插入了自己前方的沙堆上,司徒無情一個翻身躲過,立刻拔出了手中的長刀。

    “什麽人!”

    司徒無情轉身看著身後那個臉上畫滿油彩的人,表情肅穆。

    “我原以為大周的那些人都是土狗而已,但是沒有想到居然有人敢進入我們大營,說剛才你都看到了什麽。”

    那人說著突然一揮手,那原本插入沙堆的刀突然回到他手上,這時司徒無情才看到那人手上的刀居然還帶著一條鏈子。

    “為什麽剛才在大營的時候不抓我?”

    司徒無情扔掉刀鞘,看那人的樣子不像是軍隊中的人,難道說是江湖人士嗎?

    “在大營裏動手不就是少了一個和高手交手的機會了嗎?我也想看看隻身闖入胡羌大營的人,到底有什麽本事。”

    那人說著,從背後又拿出了一把彎刀。

    “行,那就來吧!”

    司徒無情猛然間衝出,手中長刀橫斬,那人一個下腰躲過這一刀但是那人手中兩把彎刀朝著司徒無情的肚子就是一刀。

    “當!”

    司徒無情收回長刀,擋住這致命的一刀。

    “當當當!”

    二人手中兵器相撞,那人直接被司徒無情打飛了出去。

    “不可能,不可能,我是我們門派中最強的,我師傅都不是我的對手,我師傅都被我殺了你怎麽可能......”

    看著那人瘋癲的樣子,司徒無情隻是冷冷的說了一句話。

    “大道至簡,深厚的內力,強大的招式,在我看來都是沒有用的東西,隻有最簡單的才是最強的。”

    司徒無情說完,手中刀光一閃將那人的腦袋砍了下來。

    “耽誤時間!”

    司徒無情收起長刀,朝著自己的大營飛奔。

    “你幹什麽,你不能去!”

    軍師死死的拉住趙大寶,趙大寶也是拚命往外走,就在這個時候司徒無情進來了。

    “你們在幹什麽,趕緊找人,胡羌的主帥商量著明天上午的時候進攻!”

    看著司徒無情沒事,趙大寶很是驚喜上前一步抱住司徒無情。

    “行了,現在沒有時間說這些了,我們趕緊召集人馬,如果我們這個時候出手就能打那些人一個措手不及。”

    清晨,司徒無情睜開眼睛的時候自己正坐在馬上,身上穿著重甲而一旁的趙大寶還在打著呼嚕。

    “醒醒,我們是不是已經到了!”

    司徒無情揉揉眼睛,發現這個地方正是昨天晚上設下陷阱的位置而趙大寶也在司徒無情的叫聲中醒來。

    “對,我現在就帶人從那邊繞過去,你帶人去誘敵,司徒無情一定要活著回來。”

    “砰!”

    司徒無情沒有回話,隻是將身上的重甲一件一件的扔在地上,笑了笑騎上馬帶著自己的大刀隊走了。

    “出發!”

    而此時的胡羌大營,眾人才剛剛睜眼,胡羌主帥伸了個懶腰看著身邊的軍師說道。

    “行了,我們現在也該出發了。”

    “大帥,我建議咱們還是等等再說為好,我總是覺得我們現在出手不是最好的時機。”

    那高大男人看了身邊的軍師一眼,眼神輕蔑。

    “你是大周的人,不知道我們胡羌士兵的勇猛,也是正常的。上一次隻是我們一時大意,但是這一次我們不會在失敗,我這次會動用所有的士兵,我們所有人一起出手,他們這次死定了。”

    那高大男人說完,拿起架子上的大刀走了出去。

    “你記住,在邊境我們就是王!”

    胡羌大營,司徒無情下馬從馬上拿下自己的弓箭,表情陰冷。

    “這,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司徒無情說完,手中弓箭拉出一個滿月。一支箭朝著胡羌的大營射過去,一名在瞭望台上的胡羌士兵直接被射穿了腦袋。

    “記住,我們這一次是誘敵,我們不能戀戰,記住你們所有人都要看著我,我說什麽時候跑就什麽時候跑。”

    “是!”

    胡羌反應很快,一對騎兵很快就從大營裏衝了出來。

    “你們的膽子很大,這麽點人就敢來這個地方,你們就真的不怕死嗎?”

    司徒無情拔出手中長刀,指著那人說道。

    “今天誰死還不一定呢!雖然說你們確實很厲害,但是今天倒下的一定是你!”

    “好,那我們就試試,今天到底誰會死!”

    那人說著駕馬衝出,手中關刀揮舞,司徒無情揮舞長刀大吼著衝出去,就在二人身影交錯的瞬間,司徒無情一個矮身躲開那人勢大力沉的一刀。手中長刀朝著那人的馬腿砍去,但這一次卻沒有這麽順利了,那人手中關刀突然調轉方向劈向司徒無情,司徒無情手中長刀抵擋住這一刀,雙腳踢向馬肚子,馬被這勢大力沉的一腳直接踢飛,那人也直接落了馬。

    “當!”

    司徒無情長刀一個縱劈,那人抬起手中關刀抵擋,本以為這沒什麽力氣的一刀卻讓那人直接跪了下去。

    “小子,你不錯啊!”

    那人表情猙獰的抬起頭,但這強大的力量讓自己根本就無法站起身。

    “那當然,不過你今天死定了!”

    但突然一支弩箭從人群中射出,司徒無情一個翻身躲過,眼神中流露出鄙視的神情。

    “我說,你們的人也天無恥了,雙方主將動手你們的人居然偷襲這不太好吧?”

    “這有什麽不好的,戰爭本身就沒有什麽道理可講的,強者為王這才是戰爭的真理。”

    司徒無情笑笑,這人說的倒是沒錯,戰爭是不講道理的。

    “說的不錯,我同意!”

    司徒無情說完突然斬出一刀,那人猝不及防之下隻能用手中關刀抵擋這一刀,但是這個人明顯是小看了司徒無情,幾招之後這人就隻能是勉強抵擋司徒無情手中的長刀了。

    “上,趕緊上!”

    那人說完,身後的馬隊揮舞著手中的彎刀衝了上來。

    “我們上!”

    司徒無情說完,身後的大刀隊就衝了上去。雙方撞在一起,立刻有好幾人都倒了下去。司徒無情知道隻有先解決對方主將才可以,所以手中長刀更加猛烈的朝著那人砍了過去。

    “今天你死定了!”

    司徒無情手中長刀攻勢不減,那人手中的關刀太長速度太慢,隻能是勉強防禦但畢竟這司徒無情還是更勝一籌,又過了幾招那人直接被司徒無情一刀穿過了身體。

    “殺!”

    但就在這個時候,兩邊突然殺出無數人馬而就是在這個時候司徒無情的大刀隊突然撤退,無數人從身上拿出弩箭射了出去。

    “走,千萬不要戀戰,能走就走!”

    但雖然這麽說,還是有很多人來不及跑被殺看著那些人倒下,司徒無情臉上露出悲傷的神情但還是義無反顧的向後跑。

    “別戀戰,記得我們的任務!”

    不用司徒無情說,那些人就已經全力的向後跑去了。

    “放箭!”

    司徒無情轉身,所有人一起拿出身上的弩箭發射,一時間那些人好幾個被拖慢了腳步。

    “走!”

    直到現在司徒無情才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雖然這個計劃很好,但是兩條腿怎麽可能跑得過四條腿的呢?大刀隊的人從來都不騎馬,馬匹也不夠所以他們一般都是靠雙腿的。

    “隊長,我們還能跑得了嗎?”

    一個同樣提著長刀的人看向身邊的司徒無情雖然說剛才的弩箭讓那些人放慢了自己的腳步,但想要拖住那些人還是有些問題的。

    “大概吧!”

    其實司徒無情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跑出去,早知道自己做陷阱的位置就往前一點了。

    “衝,隻要拖住他們就能給我們的大部隊爭取時間。”

    看著那衝過來的人,司徒無情咬咬牙,繼續向前跑去。

    “大家衝!”

    司徒無情說著,看到昨天挖的幾個陷阱,眾人對視一眼立刻朝著前麵衝去。

    “軍師,要是那些人看到我們突然分開,意識到前麵有陷阱怎麽辦?”

    “司徒無情,你有沒有在山林中抓過野豬?我之前是大山裏的,為了吸引這野豬進入陷阱我們通常會設置一種陷阱,這種陷阱人踩住不會有事情,但是野豬踩上就會陷進去,因為野豬的重量要比人重很多。”

    “一個一個的衝過去!”

    司徒無情說完,眾人一個一個的衝了過去。

    “殺!”

    可後麵的那些人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這個,朝著司徒無情幾人就衝了過去。

    “啊!”

    隨著第一個人落馬,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人也落入了陷阱裏麵。

    後麵的人趕緊勒住韁繩,但是俯衝狀態下的馬哪裏是那麽好勒住的,於是那些人一個一個的掉進了陷阱裏麵。就算是後麵能勒住的,也被大刀隊斬殺了。

    “噗噗噗!”

    弩箭入肉的聲音,沒被陷阱裏的鐵槍紮死的人也被這弩箭給射穿了身體。

    “走,我們去幫忙!不能讓我們的兄弟白白送了性命!”

    司徒無情搶了個還沒有掉下陷阱的馬,朝著胡羌的大營就衝了過去。

    一路上,司徒無情不停的向前衝,很快眼前就出現了胡羌的大營。

    “營長!”

    胡羌大營燃起大火,趙大寶正帶著人在胡羌大營中拚殺,聽到司徒無情的話下意識的一回頭就看到了司徒無情。

    “小心!”

    司徒無情射出一支弩箭,直接將那企圖偷襲的人射死。

    “殺!”

    隨著這司徒無情加入戰鬥,胡羌大軍是兵敗如山倒,雖然說追擊司徒無情的人隻有簡簡單單的三隻馬隊,但是這趙大寶偷襲實在是屬於意料之外的事情。

    “上,殺了他們我們就能回去了!”

    趙大寶揮舞手中大刀,砍下了幾個胡羌士兵的人頭。

    “殺!”

    司徒無情翻身而起,越過眾人回身就是一刀將身後幾個胡羌士兵砍倒。

    “別走!”

    司徒無情一眼就發現了這個胡羌的主將,雖然說那人穿著普通士兵的衣服,但是這個人身邊有太多人了,司徒無情一眼就看出那人的身份不簡單了。

    “上,給我上!”

    司徒無情手中長刀上下翻飛,那些胡羌士兵沒有了馬根本就不是這司徒無情的對手。幾下就被殺的幹幹淨淨的,司徒無情舉起長刀看著那人說道。

    “我說過了,這次的戰爭我們才是勝利者!記住,以後不要在踏入我們的土地了。”

    司徒無情揮刀,斬下了那人的腦袋。

    勝利來的很快,失去主帥的胡羌士兵很快就在這司徒無情和趙大寶的攻勢下完全潰敗。看著倒在地上堆成山的屍體,司徒無情搖搖頭有些疲憊的坐在地上。

    “怎麽了?累了?”

    趙大寶一瘸一拐的走過來,坐在了司徒無情的身邊。

    “沒什麽,隻是覺得這個勝利來的實在是太突然了,突然的我都沒有什麽準備。胡羌大營人數依舊在我們之上,為什麽我們的人還是能勝利呢?”

    趙大寶聽到司徒無情這麽說,爽朗一笑大聲的說道。

    “那還不是我們作戰勇猛,還有你吸引了大部分的黃金火騎兵,所以我們才會勝利。”

    司徒無情笑笑,但沒有說什麽。不管怎麽樣說,我們勝利了就是好的。

    “回去吧!讓兄弟們打掃戰場,我們趕緊回去看看,休息休息我們的戰爭結束了。”

    司徒無情紮站起身,手中長刀撐住地麵,趙大寶看著司徒無情一身是血,關心的問道。

    “你沒事吧!是不是受傷了?”

    “沒事,我身上的血永遠都是敵人的。”

    回去的路上,司徒無情騎著馬眼神漠然,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總有一種感覺,那是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好像自己在做個夢,但無論是殺人還是吃飯喝酒,這一切的一切都顯得無比真實。

    “算了,與其想這個不如還是趕緊回去洗個澡休息休息吧!”

    回到大營,這裏一個人都沒有,司徒無情脫下身上帶血的衣服,開始劈柴。

    “司徒無情,戰爭終於結束了。等我上報之後我們就可以回去了,你是不知道我真的有好久都沒有回家了。”

    看著趙大寶帶人回來,司徒無情將腰間的酒壺扔了過去。

    “怎麽了?你怎麽一直不說話啊?”

    司徒無情撿起地上的柴火扔向角落,有些無奈的說道。

    “我隻是有點累了,不想說話而已。再說,你現在不是應該趕緊報告戰況,這個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對對對,這個才是最重要的。”

    晚上,司徒無情一個人躺在床上,自己已經在這裏多少年了,是八年?還是十年?算了,自己已經是記不清楚了,雖然說在一個地方待上十年是絕對會有感情的,但是這個地方司徒無情卻盼望著越早離開越好。

    半個月的時間過去,從胡羌那邊搶來的糧草也消耗的差不多了,但朝廷的回信還依然是沒有到。

    “如果這朝廷再不來人的話,我們可能就要餓死在這個地方了,沒想到我們打仗都沒死卻要餓死在這個地方。”

    趙大寶癱軟在椅子上,有氣無力的說道。

    “那有什麽辦法啊!我們現在不是也隻能是等朝廷的回信嗎!”

    司徒無情倒還行,雖然說現在不用打仗了,剩下的人也不多,但糧食的問題確實是個大問題不解決肯定是不行的。

    “營長,朝廷來人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小兵慌慌張張的跑進了大營,趙大寶直接從椅子上跳起來,拉著司徒無情衝了出去。

    門外站著一個穿著官服的中年男人,趙大寶走上前去雙膝跪倒但還沒有說什麽就被那人攙扶起來說道。

    “趙營長客氣了,我隻不過是個節度使,受不起這樣的大禮,我這次來就是為了恭喜趙營長獲得勝利,並且為你們帶來了幹糧。”

    那人說著指了指後麵,趙大寶看到在營地中間停放著六七輛馬車,上麵蓋著帆布,裏麵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趙營長在這裏這麽多年,終於將那些胡羌蠻子擊敗,這真是可喜可賀。”

    那人說道這裏頓了頓,趙大寶和司徒無情二人對視一眼,就知道這人肯定是還有話說。

    “大人,有什麽話但說無妨。”

    但雖然趙大寶這麽說,心中還是不免有一絲悲哀的,若這人帶來的都是糧食的話,那讓自己做的就隻有一件事情了。繼續守著邊境,以防胡羌再次打來。

    “營長,我本來應該在說幾句恭喜你的話,但我這個人不愛拐彎抹角的,所以我就有什麽說什麽了。營長也知道你們是因為什麽才會來到邊境的,既然現在仗已經打完了,那我就要在這裏恭喜各位了,你們自由了。”

    趙大寶聽到這話先是一愣,然後臉上的喜悅之情就有些藏不住了。

    “大人?您說的是真的?我們真的能離開這個地方了?我們真的可以回家了?”

    那人看到趙大寶的反應也是有些愣神,按理說別人聽到這樣的消息都不會高興的,但為什麽這個趙大寶卻是這樣的表情。

    “大人,您是不知道我們在這個地方已經待了太久的時間了,我們真的已經厭倦了這樣的生活了,現在我們能離開是我們莫大的榮耀。”

    司徒無情笑笑,其實那人是什麽意思趙大寶能不懂嗎?這麽大的戰功,朝廷不可能不去封賞的,但是一群逃犯打贏了這正規軍都不能勝利的戰鬥,朝廷肯定是不會承認的。但其實這樣也好畢竟大家都不是那貪圖戰功的人,能回家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那既然是這樣,我們什麽時候能走呢?”

    趙大寶這個時候是真的有些著急,他現在就想回家除了回家之外,沒有什麽更加重要的事情了。

    “你們還要在等幾天,朝廷已經派人來接管這裏了,你們隻要等著朝廷的人來了你們就可以離開了。”

    那人離開之後,趙大寶滿臉春光,終於要離開這裏了,終於可以見到自己的娘子了。

    “營長,但是我怎麽感覺大家的興致都不是很高啊!”

    趙大寶沒有注意到,但是司徒無情卻發現了那些人在聽到自己即將自由之後,隻有極少數表現出了喜悅的神色,但是絕大多數人並沒有。

    “你們這是怎麽了?難道說你們喜歡這裏?還想留在這裏嗎?”

    司徒無情看著那坐在篝火邊上的那幾人,有些疑惑的問道。

    “隊長,其實誰會喜歡這裏呢?邊境什麽都沒有,而且每天風餐露宿的,不會有人喜歡這裏的,但我們沒有家給我們自由我們也不知道該去什麽地方。”

    一個大刀隊的成員用長刀在地上歪歪扭扭的寫了個‘家’字。

    “還有營長,打贏按這樣的戰鬥朝廷是不可能不給我們賞賜的,但如果真的向你說的那樣那我們的賞賜去什麽地方了?難道說,我們的賞賜就是放我們自由?”

    說話的那人是個盾兵,由於常年舉著盾牌讓自己左右手異常不平均,而且那人的一隻眼睛還帶著眼罩,那是幾年前的一場戰鬥。胡羌的一支弩箭從盾牌的縫隙中鑽出,直接射在了他的眼睛上。

    “你不要怪營長,他雖然是營長,但是也要為自己著想的,他的妻子還等著他回去,他還有自己素未謀麵的孩子,他不可能一輩子在戰場上拚殺的。”

    “隊長,你想多了,營長對我們有多好我都是知道的,他把自己的軍餉分給那些戰死士兵的家屬,這些我們都知道。我們是不會怪罪他的,再說了每一場戰鬥他都身先士卒,這樣的營長到哪裏去找。隻是.....”

    那幾人說道這裏都不說話了,司徒無情看看眾人笑著問道。

    “隻是你們認為自己根本就沒有地方去,所以準備留在這裏是嗎?”

    那幾人點點頭,司徒無情沒有在說什麽,隻是拍了拍幾人的肩膀說道。

    “我沒有權利讓你們選擇你們不喜歡的生活所以我尊重你們的決定,隻是小心點。”

    司徒無情說完,站起身離開了。也許不是每個人都那麽好命,在這樣的戰爭年代還有一個人在家裏等著你,但自己不是聖人,救不了這個世界的那麽多人。

    朝廷的軍隊很快就到了,跟司徒無情想的一樣基本上除了自己二人之外,隻有不到一百個人選擇離開,剩下的人都選擇繼續留在邊境。

    “趙大寶是吧?我真是不明白,為什麽你們這些逃犯的運氣這麽好?居然真的讓你們給打贏了?不過我真是不明白,你這人為什麽這麽傻明明已經這樣了,為什麽不留下跟著我呢?”

    那人穿著重甲,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手中拿著一把方天畫戟。

    “不了,我家裏還有人在等著我,我想回去了這麽多年都沒有回家,我想回家去看看。”

    趙大寶將行囊背在身上,看了看身邊的司徒無情。

    “你知道嗎?大周就是因為有你們這種人,所以才會被別人欺負。若是這大周男兒能人人從軍,憑借我們的領地和人口,哪裏還會被外人欺負呢!”

    那人的聲音擲地有聲,他身後的士兵舉起手中長槍大刀大吼一聲。

    “沒錯!”

    司徒無情笑笑,看著這些人的樣子不禁心中有些苦澀。當年他們在這裏打仗的時候,可沒有這樣的裝備。看來逃犯組成的軍隊和正規軍就是不一樣啊!

    “幹什麽,你不服氣嗎?還是你認為我說的不對啊!”

    那人揮舞著手中的方天畫戟,有些生氣的說道。

    “不是不同意你的意思,我們隻是累了再說這裏又不缺我們一個兩個的,你們有這麽多人,難道還守不住這邊境嗎?”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在這樣的時候好男兒都是要拿起刀槍去反抗侵略者的,實話告訴你們,我可不光是來守邊境的。之後會有大批的人馬來到邊境,皇上開疆擴土無數榮譽正在等著我們,終有一天我們會榮歸故裏,如果你們留下你們在立下一些戰功,你們回去的時候就可以昂首挺胸,在也不用被人說是逃犯了。”

    那跟著司徒無情要走的那一百多人,被那人說的有些動搖,甚至有幾個人已經明確的表示自己不走了。

    “你說的或許是對的,但我們依然還是要走的。希望將軍可以旗開得勝,所向睥睨。”

    最終,離開的隻有趙大寶和司徒無情,那些人眼神熾熱,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但在這裏已經待了十多年的二人來說,那家夥說的就都是一些屁話。加官進爵,你也要有命活到那個時候才行啊!

    “司徒無情,你說那些人為什麽會這麽容易的就相信那人說的話啊!”

    司徒無情苦笑一聲,語氣中充滿了悲涼。

    “或許那些人真的是沒有什麽地方可去,又或許他們對名利看得真的很重吧!不過不管怎麽樣那都不是我們可以管得了的了,估計明天的時候我們就能走到驛站了,到時候我們可以租兩匹馬,你不是已經等不及要回去了嗎!說真的,讓你說的我也想趕緊看看嫂子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我娘子,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了。對,你說的對,我們趕緊回去。”

    轉過天來,二人來到城裏的客棧先休息。畢竟二人可是連夜進城的,反正等司徒無情在睜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哈!”

    司徒無情下樓,看著趙大寶也是一臉疲憊的坐在大廳,看樣子也是剛起床沒多久。

    “營長,這個城裏應該有驛站吧?我們一會兒吃完飯之後去租兩匹馬,然後我們的速度就快了很多了,對了你好像從來都沒有跟我說過你是什麽地方的人呢?”

    趙大寶笑笑,說道。

    “那是個不知名的小山村,整個村子也沒有多少人的,估計說了你也不知道,反正你小子做好跟我半個月風餐露宿的準備吧!”

    司徒無情笑笑,打仗自己都不怕還會怕吃苦嗎?

    “小二,上酒!”

    二人飽餐一頓之後,司徒無情出去租了兩匹馬,之後二人就踏上了旅途。一路上,二人也沒有著急趕路,而是以一副遊山玩水的姿態趕路。終於在一個多月之後,來到了一個小山村。

    “司徒無情,這裏就是我的家了,趕緊走我帶你去看看你嫂子。”

    二人騎馬進村,很快就惹來了一群人的注意。

    “大寶?是大寶回來了嗎?”

    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趙大寶下馬拉住那人說道。

    “張大媽,是我,是我回來了!”

    司徒無情注意到女人貌似是眼睛有什麽問題,但還不是那種看不見的程度。

    “你這是有多少年沒有回來了啊!你知不知道你家的那個臭小子都已經是長大成人了,你姑娘前年都準備嫁人了,但是一聽說你們家的樣子就.....”

    那女人沒有說完,趙大寶也是知道自己拖累了這個家庭。

    “行了,張大媽我不跟你說了,我要趕緊回家去了。”

    二人說著,朝著村子東麵飛奔而去。

    “我真沒有想到,我離開家這麽多年我都兒女雙全了,我記得我走的時候我妻子挺著大肚子看著我上車,我至今都忘不了她的眼神如今我終於能見到她了。”

    趙大寶說著,還流下了激動的淚水,司徒無情笑笑他是理解不了這種感情的,從很小的時候他就在流浪了,親人對於他來說是個陌生的詞匯呢!

    “司徒無情,其實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了,如果說可以的話,我真的很想讓你也找個女人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這裏的村子雖然很小,但是這裏的物產很豐富的,我家旁邊還空著一塊地,你就在我家旁邊蓋個房子,憑你的本事怎麽還能找不到一個女人呢!”

    司徒無情沒有說什麽,但腦子裏已經有了這趙大寶描繪的生活了。對於司徒無情來說,安安穩穩的遠離戰爭,那絕對是個美好的生活的。

    “行,既然是這樣的話我就不客氣了,不過我現在最想的是喝嫂子釀的酒,然後飽餐一頓,我真的有點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