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警花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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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碧蓮連續打了幾個電話,調查確認了幾件事,然後又不動聲色地通知了一批同事支援配合。
夏碧蓮當然不傻,她很快就把事情弄清楚了,這個所謂的劇組真是個詐騙團夥,當天晚上就全部落網。
這下子她就等於中了大獎,這個團夥的兩名骨幹是半年前重慶一起非法集資詐騙大案的幕後首犯,為了避風頭流竄到成都,自以為已經風平浪靜,於是來到相對安全的大學校園裏設局騙點零花錢,卻在審訊中被抖了出來。
夏碧蓮開始沒有懷疑是因為環境的因素。人的心態以及警惕心都是受環境影響的,她當時沒想到詐騙團夥會在大學校園裏公開搞活動行騙,一副很陽光明媚的樣子,毫無鬼鬼祟祟的嫌疑,這隻能說那夥騙子不是第一次作案了,那手段也很老道。
人生的際遇就是這麽奇妙,夏碧蓮沒有栽進這個騙局,反倒立了大功,被評為當年的先進工作者。而且她家裏確實有點背景關係,有了突出事跡前途就更光明了,第二年初晉升為教導員。
一般派出所這個獎勵就是最高級別了。
這天,夏碧蓮說找唐成有事,後來卻沒顧得上他,直到一個星期後將事情忙的差不多了,才把他叫了出來。
不愧是警花,唐成的情況她基本調查清楚了,知道他並不是在這個學校讀書的學生而是一個旁聽生,並且掌握了他和趙教授的關係。
再次見麵當然是表示謝意,找了一家咖啡廳坐下來說話。唐成追問她那天到底有什麽事,夏碧蓮很不好意思的回答:
“我在趙教授家裏碰見你,事後覺得有點不對勁,就去打聽了你的消息,不好意思了,於是想找你問問,想知道你和趙教授的關係。”
搞了半天,夏碧蓮是在調查他,查出破綻來又想審他,想想也難怪,上次夏碧蓮錯抓唐成擺了個烏龍,在派出所鬧了一個笑話,也等於被他耍了一次,心中的氣難免有些不順。
唐成苦笑著說:“警花姐姐,你對我的印象就這麽差嗎,總懷疑我想幹壞事?”
夏碧蓮故意板著臉:“誰叫當初我第一次見到你是那個樣子,職業習慣,沒法不懷疑。”
唐成苦笑,但仍不忘逮著機會揶揄她:“您的職業習慣倒挺好,光顧著懷疑我了,卻主動給詐騙團夥看門。”
夏碧蓮瞪了他一眼,臉卻臊紅了,低頭看著杯子裏的咖啡說:“我沒想到,倒讓你給一眼看穿了,看來你壞事沒少幹啊,否則咋這麽有經驗?”
唐成並不生氣,聳了聳肩回答說:“你還真說對了,我就是個江湖混混。”
夏碧蓮抬頭看他,不知為什麽歎了一口氣:“其實你是個好人,真不知該怎麽謝你。”
唐成連忙搖頭說:“您千萬別給我發好人卡,世上確實有好人,但我還擔不起這兩個字。”
夏碧蓮確實很感激唐成,但唐成卻不需要她表示任何謝意,連這件事都不想再多提,越低調越好。行走江湖拆了別人的棚,按老講究本就不適合上台麵,假如讓夏碧蓮宣揚出去,弄不好會莫明其妙結下仇家,再說了,他也不願意和警察多打交道,江湖人的習慣一向如此。
到了第二年新學期開始後,趙老不知去向,唐成無奈之下才硬著頭皮去找夏碧蓮幫忙。
這就是唐成和夏碧蓮兩個人結識的過程,還帶點小秘密的性質,當然不方便說的太清楚。夏碧蓮隻是簡單的解釋了幾句,說兩人是在學校裏偶爾認識的。
同桌的兩位少女挺好奇,嘰嘰喳喳問了不少問題,算是幫著打岔了,這頓飯總算吃完了。
兩個女學生一定要和唐成交換聯係方式,唐成也就留下了自己的信息。以前和夏碧蓮打交道,對方說話的語氣總有審問的意思,而這時候唐成又發現,夏母看向自己時,有意無意中也帶著一種審問的眼光,是不是遺傳呀!
走出飯店,夏碧蓮問他明天回不回成都學校,如果回去的話可以同路。唐成問是什麽時候,夏碧蓮瞟了他一眼說:“當然是中午了。”
唐成退後半步賠笑擺手:“謝謝了,我想回家裏一趟,還有點事。”
開什麽玩笑,剛剛擺脫了怪老頭,緊接著就被警花糾纏,也太沒意思了,這種豔遇堅決不能占。
第二天,唐成在紅土地蔣家壩家裏閑逛,特意去了龍門聳外公家裏拜祭兩位老人。鄰居家的庹婆婆感念項豫章夫妻在世時的體貼關照,又覺得唐成是一個懂得感恩難得的孝順孩子,中午燉了一鍋雞湯招待他,這山裏雞湯的火候極佳,香濃味厚鮮透唇齒。
唐成嚐著入口生津的美味濃湯,心裏卻莫名有些空落落的,他無形中已將趙老視作人生導師,外公外婆沒了,趙老走後,為趙老報仇成了他的奮鬥目標。然而殺了石頭之後一切都結束了,難免感到些許茫然。
幸虧蹦出來一個怪老頭陸超,這些天鬧得他如雞飛狗跳,來不及想太多事情。按那個賭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一天了,陸超還沒有現身,毫無疑問是唐成贏了。
但是,唐成卻莫名其妙有些期待,坐下來吃飯時總是下意識的抬眼向四周打量,時刻準備著陸超會從哪個角落裏突然蹦出來嚇他一跳,可惜始終沒有見到老頭的身影。
他甚至有些“懷念”陸超了。這老頭可真怪,唐成躲著他的時候,貼的比狗皮膏藥還緊,想他現身時反倒不見了。
唐成心裏很清楚,如果對方在針對他設局的話,他這種不可抑製的好奇心是江湖大忌,會不由自主的跟著對方安好的門檻走。老頭看上去瘋瘋癲癲的,江湖手段也確實高明。
唐成有兩個選擇,第一是早點回到蔣家壩家裏,兩地離的不遠,第二是趕緊回學校,時間不早了,太晚就趕不上車了。
想了想還是決定早點回學校。首先是因為他還有戒心,到目前為止在陸超麵前還沒有暴露出身份來曆,萬一有麻煩也不必將家人卷入。其次是因為回家這一趟耽誤了一些時間,他還有很多後續的事情要單獨處理,不便給家裏人發現,比如封在木匣中的那柄劍,陸超給的黃綢小包等等。
讓他稍感鬱悶的是,經過昨天下午那一番折騰,本已大為緩解的元神之傷卻更重了,比他剛剛殺了石頭之後還要重,而且是在豐都東漢古墓中添的新傷。他給自己做了一個決策:
先回成都把元神之傷調養好了,然後再想其餘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