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被迫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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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否認,對方已經設好局了,而且擅長遠程運用靈覺攻擊。
唐成心裏很清楚,這裏地處荒郊野外,慌慌張張轉身往回跑是很不明智的選擇,畢竟這裏隻有兩山中的一條道,很容易再次入陷阱。
狹路相逢勇者勝,唐成平時總愛繞著麻煩走並不是因為膽小,而是出於江湖人自然的謹慎,孤身闖蕩江湖一雙肩膀是不可能抗得了多少事的,但是,到了現在這種有必要的關鍵時候也就隻能豁出去了,否則他也不會宰了石頭那一夥人。
唐成的姿勢看上去十分的怪異,前方明明是空蕩蕩的,他卻像頂著巨大的壓力,連身體都呈向前傾斜的狀態。
古劍太阿什麽東西都沒有刺中,卻好像有遙控指引接連不斷的刺穿無形的障礙,連周圍的空氣都在劍尖附近爆發出一圈圈波浪般的漣漪,伴隨著震顫嗡鳴之聲。
唐成的靈覺雖遠不如對方強大,但他的優勢是習練內家功夫多年,不懼怕近身格鬥,而且手中還有一把專能破煞的煞刃太阿。
至少唐成有一點比對方更強,他對靈覺的控製更敏銳,也更精細,收斂心神盡量不受周圍環境對意識的侵襲,控製住自己的身體,所有的精氣神都集中在劍尖上,破開一條道路,直接奔著煞氣匯聚襲來的中心點衝去。
他當然不會傻乎乎的待在原地與對方以靈覺相鬥,而是要衝到對方身邊去直接捅衝殺。百十米的距離很快就衝到了,唐成在山林邊緣腳下仍不停頓甚至都沒有拐彎,哢嚓一聲踏斷一株手臂粗的小樹衝進了樹林,全然不理會自己的衣服被旁邊的灌木劃開了好幾個口子。
天還沒有黑,黃昏的餘光中,他終於看清了偷襲者的真麵目。那不是別人,正是在金城山盤絲洞遇到的那個袁嘉慶。
袁嘉慶剛才應該是盤膝坐在地上的,屁股底下還有個草墊子,身邊空地上插著一圈黃色發灰不知是什麽動物的腿骨。
唐成能認出來這是一種陣法,他在一本地理堪輿秘訣中見過,名字好像叫住引煞陣,據說其作用就是匯聚周圍環境中最淩厲的煞氣,總之不是什麽良善手段,二舅公曾經告誡過他不能隨便去學,更不能使用。
唐成原先對地氣陣法隻知其形不知其神,但今天從青羊宮出來後已經明白了許多。此陣一般情況下需要提前布好,並在此釋放靈覺擾動地氣,借助陣法匯聚其中淩厲的煞意,在最佳的時機突然朝著特定目標攻擊。
唐成當然見過袁嘉慶了,也算是一個熟人了。靈覺雖比他強大但也不至於厲害到剛才那種程度,原來是利用了陣法而且準備了很長時間。
唐成衝進山林的同時,袁嘉慶的反應很驚慌,他從地上跳了起來,伸手就去腰間掏東西。不過,他這一動作卻成了大忌,還不如繼續坐著不動發動法陣,也許能夠從容的把家夥掏出來,但這一跳起來慌亂中放棄了對法陣的控製,周圍的煞氣雖然濃鬱卻失去了集中的攻擊方向。
周圍的壓力一鬆,唐成陡然加速,身法快的就跟鬼影子一樣,直線衝到近前,姿勢不變劍尖仍然直刺。袁嘉慶的凶器剛剛拔出來,那是一頭很尖體形細長的鐵器,樣子很像是分水刺或是判官筆,但他已經來不及操家夥招架了。
情急之下保命要緊,袁嘉慶以最快的反應抬起右臂去擋唐成的劍尖,這一擋的確是擋住了。但是太阿卻發出了一聲輕嘯,劍尖瞬間紮透了他的手臂穿破骨肉而出,人的骨頭本來是很硬的,用大力可能打斷,但很難一刀割斷刺穿。
緊接著,唐成向前一用力,直接刺穿胸骨插進了袁嘉慶的前胸,鋒利的就像切豆腐一樣,連唐成自己都大感意外。
太阿雖然隻是一把上好的古匕,放在今天也算很鋒利,但金屬工藝畢竟隨著時代在進步,它絕對不會比現代的合金鋼刀具更堅硬銳利,然而殺人時卻要好用的多,應該是以靈覺和精神感應激發了它的煞意和靈性。
所謂煞刃的厲害之處就在這裏,古人常說什麽寶刀寶劍,隻有這樣才能配得上一個“寶”字。
太阿真成了唐成的寶,也是今天他防身的倚仗。
袁嘉慶被一劍穿臂沒入前胸,手中那細長的凶器落地。他瞪大眼睛看著唐成,滿臉的驚駭,不可置信,還有深深的恐懼和不甘心。
他的喉嚨裏發出咯咯的怪異響聲,嘴張的老大卻說不出話來,隻是不斷嗆出血沫。
唐成那一劍不僅刺穿了他的胸骨,還順勢劃斷了他的氣管。
袁嘉慶太意外了,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難道唐成是孫猴子變的?他設下這個局滿以為萬無一失,自己夠謹慎了,甚至是在殺雞用牛刀。
提前布下陣勢,打坐行功匯聚煞氣在關鍵時刻發動最淩厲的襲擊。唐成下車和兩名歹徒動手,他心中還在暗喜;兩名歹徒沒有得手唐成卻轉身衝了過來,他心中一驚;如此淩厲的煞氣攻擊,卻擋不住對方手中那把劍的破浪前行,他心中一慌;慌亂中跳了起來掏家夥動手,緊接著就是心中一涼了。
就在這一喜、一驚、一慌、一涼的短暫時間內什麽都結束了,袁嘉慶送掉了自己的性命!
假如唐成能夠從容選擇的話,他不會直接就把人給殺了,連一句話都來不及問。早知道太阿這麽厲害而袁嘉慶這麽慫包,剛才隻要稍一變招轉腕切斷對方的右臂就可以了。留下袁嘉慶的活口,唐成不介意用各種拷問的手段把事情搞清楚。
他和陸超有沒有關係?為什麽要這麽做?那塊玉牌究竟有什麽講究?這些都是唐成迫切想知道的。
但在當時的情況下,唐成根本無暇多慮,要是想太多送命的可能就是他自己了。
一陣山風吹來,寒意遍野,袁嘉慶已經低下頭去,眼睛仍然睜的很圓卻已失去了神彩。
唐成的手臂感覺他身體的重量漸漸掛在了劍上,突然一撤劍向後縱身閃開,沒有讓血濺到自己身上。
袁嘉慶向前撲倒,四肢痙攣抖動了幾下,就像一條被宰殺的魚一樣一動也不動了,他身下的枯葉間漸漸洇出了血跡。而太阿劍身上的血跡卻自然的順著劍尖滑落,一滴都沒有沾上。
袁嘉慶死了,而山林外的路邊還停著一輛空車,那車下灌木叢旁還躺著兩個身受重傷不知死活的歹徒。
無意間,唐成又一次殺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