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中山大學地氣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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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成說的是大實話,別看他身手不凡,精通各種江湖門道,但也有一個最大的“缺點”,就是不會做飯也不太願意做飯,鍋碗瓢盆玩不轉,拎著炒勺總想耍單刀,炒菜的感覺找不著邊,有幾次還把鍋底給磕漏了。
當然了,唐成的外婆和三舅婆十分擅長烹飪,在這一點上,唐成比外婆和三舅婆就差很遠了,也沒辦法跟姐姐蔣允方比。
這一點也是外婆和三舅婆嬌慣的,她們從來不要唐成做廚房裏的事情,看得出來,兩位老人家還是有男權思維的。
可是,唐成的嘴卻很刁,飯菜有什麽問題,他一沾舌尖就能嚐出來,鹹了淡了辣了麻了油了什麽樣的毛病他都會挑,這一點倒是隨他的師父陸超。
離開家這幾年在外麵闖蕩,唐成除了在部隊吃食堂外,大部分時間都在飯館吃,也挺不方便的。
蘇曉慧撲哧一笑:“怎麽能說是蹭飯呢?我晚上做飯的話,你在家就一起吃唄!但我不可能天天都自己做晚飯,說不定有什麽事就在學校食堂吃了,你怎麽辦啊?”
唐成拍著胸口說:“這麽多年啦,我也沒餓死!自己也知道出去找吃的呀?你在家做飯的時候,看見我順便給一口就行了,這樣就已經幫我省了不少錢和不少事了。”想了想,最後又說:
“這一年下來,需要我交多少夥食費啊?”
蘇曉慧被他逗得咯咯直樂:“唐成哥哥,你怎麽把自己說的那麽可憐兮兮啊?我要把獎金分你一半都不收,又不是天天特意為你做飯,怎麽還要夥食費?”
唐成故作深沉地說:“那我有空就買些菜,想吃什麽,好借你的手藝解饞。你要是看見冰箱裏有菜,第二天就不用多買。”
蘇曉慧不解地問:“冰箱?廚房裏沒有冰箱啊?”
唐成剛才根本就沒進廚房看,聽蘇曉慧這話趕緊說:“沒關係,明天就有了。”
蘇曉慧以為房東明天會搬一台過來,卻不清楚是唐成打算自己去買台新的。
唐成倒是挺有意思的,不要錢卻“要飯”,還把蘇曉慧逗樂了,兩人說說笑笑,來到了中山大學東校門。
唐成算了一下距離,蘇曉慧可以坐一站地鐵也可以步行上學,離的並不是很遠。附近有銀行的提款機,在唐成的提議下,蘇曉慧隻取了一年的房租還給他。
進了校門往北走,迎麵看見一片池塘,在池塘前轉彎沿體育場向西行,經過康樂園中樞線位置上的小禮堂,從這裏可以看見高大的塑像的背影。
這個塑像的視線可以直接望到北門外的珠江,也就是說,先生的塑像是遠望珠江的,也許當初設計者就是要體現偉人遠矚的氣魄。很顯然,這裏有一個非常非常特殊的地理氣場格局。
中山大學校園本部又稱康樂園,是原格致書院與嶺南大學的校址,得名於古時曾流放至此的康樂公謝靈運。1888年格致書院選址於此,1904年改為嶺南大學,1952年中山大學入主康樂園。
南朝宋元嘉年間,宋文帝將康樂公謝靈運流放廣州,不久又“詔於廣州行棄市刑”。謝公當時隻有49歲,他是晉室貴族,也是大名士南北朝時期詩人、佛學家、旅行家少好學,博覽群書,工詩善文,兼通史學,翻譯佛經,是第一位全力創作山水詩的詩人。其詩與顏延之齊名,並稱“顏謝”。在《初去郡》中寫道:
理棹遄還期,遵渚騖修坰。
溯溪終水涉,登嶺始山行。
野曠沙岸淨,天高秋月明。
而在《登池上樓》又留下了這樣的名句:
初景革緒風,新陽改故陰。
池塘生春草,園柳變鳴禽。
祁祁傷豳歌,萋萋感楚吟。
索居易永久,離群難處心。
持操豈獨古,無悶征在今。
謝公這些詩句在後世廣為傳誦,不愧是山水詩的鼻祖。珠江南岸的康樂村,或許就是因他而得名的吧。
康樂園內,樹影婆娑,鳥語花香,環境十分優美。主要建築有大鍾樓,懷士堂,永芳堂,陳寅恪故居,黑石屋,馬丁堂,竹根標本園,英東體育館,明代乙醜進士牌坊等等。
那裏古木參天,綠茵覆地,春囀黃鸝,夏鳴鷓鴣,林花次第於四季,秀色迷人於朝夕。誰也說不清那裏的細葉榕為誰婆娑,鳳尾竹為誰淵默。一年一度,鳳凰花紅了,木棉花落了,看不盡的綠肥紅瘦,為這裏讀書、工作、生活的人們裝點著春夏秋冬。
這裏是植物的王國,隨處可見參天的茂盛大樹:榕樹、樟樹、棕櫚樹、木棉樹、芒果樹、洋桃樹隨處可見;
這裏是花的海洋,一年四季花香不斷:木棉、紫金、鳳凰、牽牛、芍藥、扶桑、玉蘭、夜來香、九裏香黃的、紅的、紫的、粉的、白的五彩繽紛。每當微風吹過,就會帶來一場花瓣雨,弄的遍地落英,馥香四溢。
在逸仙路上略影中大校園古樓,看參天大樹,青青草坪;去有歐式別墅群的馬崗頂緬懷大師,感受西方大學式的校園別墅;有人把逸仙路兩邊的兩排大樹比喻成馬崗頂善舞的長袖,那是十分貼切的,令人叫絕。
所以說,隻知林蔭路而不知馬崗頂的人,必定是走馬看花的過客;而知道馬崗頂卻不知其美的人,那就隻能是窺夫子之門牆卻不能入其堂奧了。解讀馬崗頂,既要有文化,又要有悟性。
校園很大,是坐南朝北的格局,正門是麵對珠江的北大門,有很多建於上世紀二、三十年代的經典建築,地勢與新舊建築相互錯落,顯得地形很複雜,但卻有一條明顯的中軸線。
這條中軸線就是貫穿南門與北門的逸仙路。但它不是正南正北朝向,這就導致了中山大學很多主體建築的朝向都往東偏了一個不大的角度。從空中俯瞰,它好像是一柄向北偏東斜指的劍!
“劍柄”從南門到小禮堂,“劍鍔”就在小禮堂附近,再往北,逸仙路分成筆直的左右兩股,就好像兩道“劍刃”。它所指的方向從高德地圖上明顯可以看到延伸方向,恰恰就是廣州古城。
先生的塑像,從近處景觀說是望著珠江,從地理氣場格局來說,是劍指中原,遙望整個中華大地。
這麽大的一個地理氣場格局,並不是中山大學的地氣靈樞,也遠遠超出了中山大學的範圍,而是運轉匯聚整個廣州以及珠江三角洲一帶的地理地氣,是小小的中山大學承載不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