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你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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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成聽見“尋巒派”三個字,心中一怔:真是太巧了!自己還在想將來如何接觸尋巒派的人,竟然撞上了一位,腦筋急轉彎,飛快的琢磨起來。

    他在黑暗中這一怔,太阿的煞意自然就收斂了,對方身心的壓力也隨之減輕,向兆軍以為“前輩”手下留情要放他走,運轉靈覺掙脫地氣襲擾,仍然是剛才那一招,一閃身就向永芳堂背麵的拐角繞了過去。

    向兆軍已經自報家門和來意,而且也沒有主動傷害唐成,彼此無冤無仇。要真是一位“前輩高手”,這時候就高抬貴手讓他走了,但唐成可沒有打算放他走,又提高聲音喊道:

    “叫你站住,沒有聽見嗎?”

    唐成心中有留人之意,自然揮劍運轉地氣阻擋,同時身形一動衝了過去。太阿的靈性又陡然大作,帶著一聲攝人心魄的嘯音,竟引動了永芳堂後尖角的衝煞之氣,如劍刃一般向向兆軍迎麵襲來。

    那無形的煞氣當然不會傷到向兆軍的身體,但卻可以刺傷他的元神。

    就算向兆軍想站住,這時候也萬萬不敢了,在他看來,這位前輩高手就是要宰了自己啊,不然的話,絕對不會有這樣淩厲的煞氣!

    這個向兆軍還真有兩下子,至少比袁嘉慶強多了,立單手如刀往虛空一斬,強用靈覺衝開煞氣,腳下一個踉蹌,翻了個跟鬥向前一滾,那樣子雖然很狼狽,但還是滾到牆角比較安全的那一邊去了。

    他再一次逃到唐成的視線以及神識之外,但這時候唐成已經不再擔心他會逃掉了,剛才揮劍的同時,唐成已經直線衝過去,將距離拉近至不足十米了,就算隻憑身法也能追上。

    果然,唐成閃身繞過牆角,就看見向兆軍向著永芳堂後方一個土包的側麵飛奔,企圖鑽進樹木陰影中,距離隻有七八米遠。

    唐成沒有再喊他,而是直接舉劍往下一揮。奔跑中的向兆軍陡然有一種錯覺,側後方整座永芳堂的後牆麵都壓了過來,腳步變得沉重無比。

    永芳堂的後麵與正麵差不多,也是將環境中的物性和地氣向外反射,發散的格局,但是這裏的地氣靈性比正麵的“十八先賢廣場”要弱得多,隻是陰氣更重。

    唐成敢在這裏運轉地氣為己所用,借助永芳堂後立麵的地氣特性反射,等於給了向兆軍雙倍的壓力,對方的身法再好也跑不快了。

    就在這時候,那太阿的嘯聲陡然銳利起來,那聲音更加要命。

    永芳堂後麵的煞氣和殺氣四溢,或直襲、或反射匯聚侵入向兆軍的靈覺中。向兆軍差點就要栽倒,不由自主轉身迎麵相抗,卻感覺在永芳堂巨大的陰影壓迫中,無數道劍意撲麵而來,從眉心到胸腹一片星星點點的刺痛,五髒六腑都隨之冰寒氣結。

    就算他的身體能夠對抗,心神也對抗不了。“完了完了,今天真是撞上厲鬼了!”向兆軍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喊一聲:

    “無冤無仇,前輩饒命啊!”

    向兆軍的喊聲過後,唐成的攻擊立刻停止了,那彌漫的煞意在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隻聽麵前有人說:

    “饒什麽命?我又沒想殺你!叫你站住,跑什麽跑?”

    向兆軍坐在地上,嘴巴張得老大,好半天沒有說出話來,心中驚訝萬分。

    對方能停下攻擊倒沒什麽稀奇,但那麽淩厲的煞意是一種氣勢,瞬間竟然說收就收,幾乎沒有一點痕跡。能將神識給人的感應做到如此收放自如的程度,恐怕連父親向立信那種高手也辦不到吧!

    其實,向兆軍完全想錯了,那根本就不是唐成具有了收放自如的神功,而是及時收起了太阿,他的功夫並沒有達到那麽高的境界。

    不隻是向兆軍感到驚訝,就連唐成自己也暗暗心驚。第一次以神識運用太阿的靈性,就感覺到了這柄劍今天異常瘋狂,淩厲的煞氣根本就不受控製。他本來就沒有打算殺人,卻差點將向兆軍嚇死。

    假如太阿的靈性不是唐成自己養成,心神不受劍中的煞氣所擾,以他現在不算強大的神識,說不定一走神失手真把向兆軍給殺了!

    向兆軍不敢站住而是隻顧驚慌逃遁其實就很好理解了。

    向兆軍今天很不走運,本來隻是到永芳堂練劍修行,卻遇到了這樣的倒黴事,但是,倒黴的事是他自己找的,也怪不得別人。

    其實向兆軍也算得上是富二代了。他的父親向立信是香港立信慈善基金會的理事之一,立信航運集團的董事,也是立信集團控股的廣東立信船務公司董事長。

    向立信還有一個不為外人所知的的身份,那就是如今江湖風門尋巒派三大元老級別的人物之一。

    尋巒派的秘法傳承最近的可以追溯到明代,他們追奉的祖師爺是宋代的賴布衣,而真正傳承的卻是唐初袁天罡的法門。但如今的基業或者說是產業,大多卻是上代掌門袁崇煥留下的。七十八年前,袁崇煥突然失蹤,傳承信物尋巒玉箴也下落不明,尋巒派很是亂了一陣子。

    袁崇煥的長子袁登繼承了當時立信航運商社老板的位置,但是在尋巒派內部,袁登的修為、閱曆、才幹、威望都不足以服眾。袁崇煥的兩位師兄弟向芃和邱嶽,也是當時尋巒派兩位威望最高的長老,為了不使門派分裂,出麵支持袁登,這才穩定住了局麵。

    按六十年前的說法,袁登暫攝尋巒派掌門,待找到袁崇煥的下落,尋回傳承信物之後,再確定掌門之事。這隻是一種托詞而已,不可能因為沒有一麵玉牌尋巒派就不存在了,但當時情況特殊,袁登不能服眾,而向芃、邱嶽彼此相忌都不好上位。

    直到袁登去世,事情也沒有一個明確的結果,還是這麽含糊著。

    到了上世紀中期,時代發展非常快,現代公司製逐漸取代傳統商行製度。於是尋巒派諸位元老決定成立立信基金會,通過對外投資的方式控股新成立的立信航運集團,以適應現代社會的發展。

    以基金會的名義控製產業,是一個家族或小團體在處理難以確定明確的個人繼承關係、屬於一個相對獨立的小團體利益時,經常采用的做法,近代西方的財團中非常流行。

    這種製度中國自古就有,隻是名目不一樣罷了,這幫湖自然知道與時俱進的手法。

    在基金會的前麵冠以慈善二字,也參與募集和捐助事業,不僅名義好聽,而且在財務、稅收等方麵有很多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