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清理門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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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人喘著粗氣說:“見到卷風索和流觴葫,就知道是千杯長老駕到,晚輩並沒有開罪之處,望師叔念在家師的情麵上……”

    千杯道人打斷了他的話:“你還好意思提你師父!先回答我一句話,你在此行事為何有恃無恐?你也清楚如今這裏是什麽地方,出了什麽變故。”

    這話有多層語意,黑衣人也許理解錯了,掙紮著回答:“是這裏的副總裁咼朗太一定要拜我為師,還給了我廠區的特別通行證。”

    唐成聽到這裏一切都明白了,以黑衣人的手段糊弄咼朗太那種人肯定是唬的一愣一愣的,說不定以為遇見活神仙了,想拜他為師也很正常。

    黑衣人略施小計就能在海宏工業園內通行無阻,根本用不著潛入,被巡邏的保安撞見了也無所謂,誰也不清楚他在做什麽。

    千杯道人恨恨地說:“那個咼朗太?他知道你來幹什麽嗎?”

    黑衣人坦白地說:“我沒告訴他,隻是說想借這裏的地氣修煉,他盡我方便而已。”

    千杯道人又追問他:“既然如此,他請求你化解此地的煞局了嗎?”

    黑衣人惶恐地說:“他根本就不知道這裏有戾氣化煞局生成,我也沒必要告訴他,說了他也聽不懂。”

    千杯道人歎了一口氣:“那就說你自己吧,我師兄過世之後,聽說你去了海外已成一方富豪,為什麽還要回來做這種事情呢?”

    黑衣人顫顫巍巍地說:“我是來談生意的,順便在嶺南找一個人。”說到這裏他瞄了唐成一眼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麽忌諱。

    千杯道人卻沒有多問,徑自說:“你的私事我懶得理會,我師兄上官堯之憾,疊嶂門之羞,今日終於可以了結,平日不好對你下手,沒想到你卻自投羅網。”停了一會又加重語氣說:

    “不過,我會給師兄一點顏麵,所以不會為難你,有兩個選擇,你是想死個三天,還是想死個痛快?”

    這道人好狠,口稱不為難,卻輕飄飄給了這樣兩個選擇。那人驚恐萬狀,哆嗦的都快抽搐了:“師叔,我在國內外的所有資產加起來,總值幾個億,隻要您……”

    “真有孝心,還是給你個痛快吧!”還沒等黑衣人把話說完,千杯道人袖中飛出一條黑索,如影子般抽在他的身上,隻聽空氣中發出一連串如炮竹般的輕微脆響,黑衣人體內竟然也發出了同樣的聲音,身體抽搐陡然加劇,隨即就一動不動了。

    唐成有些詫異:“您就這麽把他殺了,不再多問幾句?”

    千杯道人聳聳肩:“還需要多問嗎?你剛才已經想殺他了,我不過多留了他幾分鍾而已。江湖血冷,見此煞局不破也罷,隻當我疊嶂門下沒出過這麽一號人,但行此推波助瀾之事加禍萬人,當然要清理門戶了。”

    唐成再次抱拳施禮:“我沒想殺他,隻想將人拿下,很慚愧剛才是一時失手。久仰疊嶂派供奉長老千杯長老大名,萬萬沒想到就是道長您,請問這人究竟是何來曆?”

    千杯道人看著地上的屍體好像有些悲戚之意:“他叫石文傑,出自疊嶂門下,是我師兄上官堯晚年的關門弟子。我這次特意從青城山趕來,就為了清理門戶。”然後爽朗地問:

    “沒想到你卻先出手了,程維漢先生,請問你又是出自哪位高人門下?年紀輕輕有如此修為,不應該沒有字號啊。”

    千杯道人問話時也微微有點吃驚,因為唐成並沒有稱他為前輩,這倒是很意外。千杯道人的年紀雖然不算很大,但在江湖風門各派中輩份相當高,比如尋巒派向立信等人都是他的晚輩。

    唐成心裏咯噔一聲,這個名字好熟啊!老石的堂兄不就叫石文傑嗎?再細看屍體的臉,盡管有些輕微的扭曲,但五官輪廓依稀與老石還是有幾分相似,就是他,錯不了!

    唐成心裏清楚卻沒有說出來,假如從師父陸超那裏,他與千杯道人應該是平輩,但不敢托大,很謙遜的說:

    “在下剛剛入門不久,師父他老人家有言,要是曆練未成,不得自稱他的傳人,也不得報他的名號。”

    千杯道人皺了皺眉頭笑了:“依你的修為手段,還算曆練未成嗎?本以為我疊嶂派弟子出師已經相當嚴格,而你這師承也太誇張了,難道還是一代地氣宗師傳人不成?”

    這老道說的也太準了!唐成隻得低頭笑著說:“千杯長老說笑了!”

    千杯道人看看他:“嗬嗬嗬,就是開個玩笑,不是給你亂編排師承的意思。其實我想說你是孫悟空,你師父是那個菩提老祖,出來混不讓報他的名號。”

    唐成訕訕笑著說:“我要是孫猴子,我師父他老人家就是如來佛,並非在道長麵前隱瞞,師命如此我也無奈。”

    千杯道人一擺手:“既然如此,貧道也就不追問了。你自稱海外歸來地理堪輿奇人,我剛見麵確實有點看不慣,甚至暗中猜疑是否是那畜生的同夥,今晚才確定你不是。剛才見你出手,當真是後生可畏啊!”

    唐成弱弱地說:“別說道長您看不慣,就連我自己都覺得別扭。隻為行事方便而已。”然後不解地問:

    “隻是千杯長老威名赫赫,怎會化身一位捉法的道士?”

    千杯道人晃了晃手中的酒葫,好像自嘲般的笑笑:“我可不是冒充,貧道俗名就叫楊洪基,隻是極少有人知道,我很少在疊嶂派露麵,連那些晚輩弟子都不清楚。平日行走江湖,總得有點營生換酒錢,所以我既是千杯也是楊洪基。”

    唐成陪笑說:“道長倒是坦率。”又指指地上的屍體:“人殺了,接下來如何處置?”

    “生煞相化,陰陽消長,歸散於地氣之中。”千杯道人走到不遠處,伸手拔出了那柄被打飛的短劍,然後飛快的在地上輕劃,轉眼間就布成了一個陣式。

    見此情景,唐成有些慶幸剛才沒有拔出太阿和石文傑格劍互擊,這柄劍的材質可不一般,那是相當堅硬鋒利的,也不知是哪一種合金鑄成的?

    那劍飛落在水泥樓頂上,竟然斜斜的一寸多深,拔出來時劍刃沒有一點傷痕。

    千杯道人灌注內勁用它刮水泥地的時候,看動作輕描淡寫,一劃就是一道淺印,就像刮軟泥一樣。

    唐成要是以內勁注於太阿劍身之中,也可以辦到,但他卻舍不得,多一道劃痕崩一個細小的缺口都會心疼,太阿在他心目中可不僅僅是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