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火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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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客們紛紛看向唐成,他們可能想到的是:看來又是一個自以為有錢裝瀟灑的二球貨想找美女搭訕了,在酒吧裏這樣的情景經常見到。

    人們的神色中有鄙夷、嘲笑還有幸災樂禍。

    昏暗中投射來的各種異樣目光,唐成雖然看不見,他的神識卻可以感覺到。但是,他根本就不在乎,本來就是在耍著玩,宮紫桐也順勢在耍他,這個女人表麵看起來很溫順,其實也不是省油的燈。

    這時候,唐成聽見宮紫桐輕聲笑著說:“維漢先生,酒來了,你慢慢喝,注意不要喝太急,也不要喝多了,我隻負責結賬,不負責送醉鬼回家。”

    喝就喝,誰怕誰?唐成連蹲古墓、會女魃都不怕,還怕這酒吧裏昏暗中半醉的陌生男女竊竊私語嗎?誰管他們呢!

    在柔和的鄉村音樂中,醒目的射燈光下,唐成開始不緊不慢的喝酒,很從容沉靜,一點都沒有貪杯的樣子,也不說話,就像在沉默中細細的品味。

    這樣一來,好奇觀望的那些男人女人不再暗自非議,反倒覺得眼前一亮。因為唐成一點都沒有和身邊的美女調笑的意思,看那舉止就是一位優雅的飲者!

    黑暗中有個女孩捅了身邊的男伴一下,小聲說:“你看看人家,那個在吧台喝酒的帥哥,好酷啊!”

    男伴回答說:“你也看看人家身邊的美女,多有魅力呀!”

    女孩不高興了:“不許看了!你,把這些酒全喝了。”

    宮紫桐的神情淡淡的,自然流露出一種冷豔高貴的氣息,燈光下的素手雪白如玉,中指上戴著一枚深碧色的翡翠,端著琥珀色的美酒,淺淺的送入紅唇,那動作十分優雅。

    宮紫桐也在默默的自飲,沒有多餘的話,卻忍不住用眼角的餘光打量“程維漢”。

    以前她一個人經常這麽喝酒,周圍來搭訕的男子也很多,但是像唐成這樣優雅沉靜的飲者還真沒見過,仿佛感興趣的隻是酒而不是她這個人。

    在她心目中,一定要和人同飲的話,應該就是這樣的對酌,可麵前的人偏偏是他這個小混混!

    唐成真的是在細細品酒,這酒的滋味剛開始不太習慣,但是到後來口感越喝越好,帶著一種獨特的香甜。嗯,這才算找到了品酒的感覺,他的眼角和眉梢不禁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半個多小時過去了,兩個人誰也沒有說一句話。

    酒已經喝了一半,他們喝的雖然不快,但一直沒有停下杯子。

    宮紫桐冷眼看著唐成,不禁有了幾分佩服,這個江湖騙子還真不簡單,剛才的尷尬場麵無聲無息就過去了,反而襯托出一種風度。

    難怪僅僅一夜交流,就能讓熱情開朗的安娜戀戀不舍,臨上飛機前還在談論程維漢。

    “維漢先生,你的酒量很不錯嘛?”終於還是宮紫桐首先打破了沉默。

    喝酒最怕的就是遇到不動聲色,怎麽喝都沒反應的對手,因為看不出對方究竟是什麽酒量,不敢貿然行事。

    他們不是在拚酒,誰也沒有把誰灌醉的意思,隻是各懷心思在默默的自飲,但無形中卻是你一杯我一杯相同的節奏,就像在暗中較勁一樣。

    唐成看著酒咂,笑了笑說:“宮小姐的酒量也很不錯,這酒勁很烈,確實隻適合一杯杯的點,假如不是早就認識,我恐怕要懷疑你是這個酒吧的酒托了。”

    “酒托?”宮紫桐看著杯子下的圓墊,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唐成反問她:“宮小姐應該不是第一次來酒吧,連這個都沒聽說過?”

    所謂酒托,往往都是在吧台旁獨酌獨飲,看上去很寂寞的女人,是那些來酒吧獵豔者尋找一夜情最喜歡的對象。他們往旁邊一坐,輕輕地問:

    “美女,你很有魅力,能有幸請你喝杯酒嗎?”

    如果美女點頭答應,看上去好像就有戲,但是遇到了酒托可就是另一碼事了。

    這種女人喝的都是特別貴的洋酒,而且酒量很好,據說她們還會在來酒吧前喝一些解酒湯,甚至有時候酒保倒酒時就做了手腳,給酒托的杯子裏兌的酒很淡,這麽喝下去一夜情就別想了,就等著結賬掏錢包。

    酒托當然和酒吧是一夥的,不可能被客人帶走,事後會有消費提成。

    唐成以前不愛泡酒吧,但是楊軍很內行,曾經帶他去過很多次,也給他講過酒托的事。

    唐成簡單的解釋了一下,酒托這個概念宮紫桐算是有所了解了,不遠處吧台後的酒保聽得直皺眉,後來還扭過頭去偷偷笑。

    宮紫桐微微撇著嘴角,反唇相譏說:“維漢先生真是見多識廣,這也是江湖門道嗎?怎麽倒有些現代營銷的技巧了,那些存心不良的人是自找!以你的酒量和形象,完全也可以做個出色的酒托,到酒吧來找一夜情的,可不僅僅是男人。”

    唐成現在明白酒保為什麽先皺眉後笑了,今天的場麵是宮紫桐請客,而他這位帥哥又這麽能喝,可不就像一位男酒托?

    可惜唐成不是酒吧請來的,沒有拿提成的機會。

    唐成隻能苦笑了:“這種生意太辛苦而且沒什麽技術含量,對身體又沒好處,我不感興趣,宮小姐別忘了,我是海外歸來的地理堪輿大師,你把我當什麽人了?”

    宮紫桐今天因為南梅那篇報道,心情不好,所以下班後來酒吧喝酒,現在唐成提起,突然想起一件事,臉色一寒,語氣裏明顯有了嘲諷:“我沒有把維漢先生當什麽人,你和安娜究竟發生了什麽我不想問,那個女記者淩晨四點去你的房間做什麽,我也不想問,維漢先生自己心裏清楚就行!”

    她知道這件事,想想也不奇怪,迎賓樓走廊裏有監控錄像,問一聲保安就清楚了。

    唐成恰好看到了南梅那篇報道,明白宮紫桐心裏有怨氣,現在衝他來了,她以為“程維漢”和南梅有一腿呢。

    唐成也生氣了,心裏暗暗說:“你自己做的事情被人揭了,可以不高興,但不能衝我來呀,無冤無仇總是帶著火藥桶,以為你是誰,又把我當什麽人了?”

    今天從中午到現在,唐成一直陪著小心,情緒也很壓抑,剛剛喝酒喝的舒服點,宮紫桐又來了這麽一出,帶著酒意怒氣上湧,突然衝吧台內的酒保說:

    “小夥,你領口別的耳機,借我用用。謝謝,隻用一會兒。”

    唐成從上衣兜裏掏出一支帶。手機版閱讀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