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邪不壓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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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時候誰也不敢站出來了,躲都來不及。

    這意外來得太快了,誰也沒料到,蔣允方雖然相貌驚人,但平時都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沒想到撒起潑來這麽凶,簡直就是個暴走的夜叉。

    村民們的反應開始有點亂了,有人在大聲起哄叫好,有人在興奮的議論,就像在欣賞精彩川戲,也有人在後麵叫罵蔣允方不該打人。

    大家有這種反應並不奇怪,針對這種情況,村主任事先沒交代,很多人不知道底細,平時在鄉間看婆娘拌嘴打架互相撕扯,都起哄慣了,事不關已,巴不得越熱鬧越好。

    況且蔣允方罵的是“勾引我老公”,而不是“汙蔑我老公”,還是葷段子,鬧大了結果是一樣的。

    幾位考古隊員見蔣允方這樣衝動,想上前勸阻,卻被康慨暗中拉住了,這位“當事人”低著頭,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經意地笑了,好像與自己完全沒有關係。

    還是村主任吉米利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上前喝止:“你搞錯沒有?明明是你老公糟蹋人家閨女,怎麽不問清楚亂打人呢?”

    蔣允方指著吉米利說:“你也有一腿吧,自己終於站出來啦?”她的手都快戳到吉米利的鼻梁上了:

    “我幾天不在,老公就在你們村出了這種事,你這個村主任是拉皮條的吧?告訴你,我跟你沒完!”

    有人哈哈大笑,有人不滿,旁邊有一群婆娘閑不住了,上來攔住蔣允方:“你這個女人,太不講道理了,自己的老公看不住,還好意思怪別人,還要臉不要臉?”然後又衝魯旭明喊:

    “魯公安,你還不把那個姓康的流氓抓起來?”

    魯旭鳴見場麵已經成了徹底的鬧劇,鑽過紅繩板著臉大喝:“都起什麽哄,讓開!咋回事還沒搞清楚呢,你說抓人就抓人啊?”然後走到娜娜身旁嚴肅地說:

    “娜娜,你要告康所長嗎?那我把你一起帶回派出所審問!我可警告你,造謠誣陷是犯法的。”

    村支書吉米諾不知什麽原因,在一旁嗬斥那個小姑娘:“告什麽告?你連喊都沒喊一聲,誰能證明是強殲,還嫌丟人丟的不夠嗎?記住,人家可是上麵來的大幹部!”

    娜娜捂著臉哭喊著說:“魯公安,我不告他,本來就沒想告他!”然後低下頭,更加小聲地說:

    “鄉親們都在這兒,我還有什麽臉見人呀!”

    蔣允方跨步上前,冷不丁一把將魯旭鳴的警服攥住了:“魯公安,既然鄉親們都在,你就不要回派出所問了,大家就在這裏來個三堂會審。”然後又對娜娜說:

    “娜娜,你放心,假如你真的是受害者,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否則鄉親們也不答應,是不是?”

    “是啊,快審,快審,說說他們都是怎麽幹的!”很多人在大聲附和,幾個年輕的男人更是幸災樂禍了。

    蔣允方鬆開手,抬頭喝問:“康慨,你真幹了那種事嗎?”

    康慨也不知什麽表情,搖了搖頭,很平靜的答說:“沒有。”

    蔣允方轉身衝娜娜說:“他在撒謊,是嗎?”

    娜娜忘記了哭,放下捂臉的手,點頭說:“是的,他在撒謊!”

    蔣允方肯定地說:“那他就是幹了,脫沒脫衣服?”

    娜娜吞吐著說:“脫了。”

    蔣允方繼續問:“從上到下都脫了嗎,你沒看錯,就是我老公?”

    魯旭鳴很納悶,甚至有些尷尬,到底誰是公安啊,怎麽蔣允方當眾問起了“案情”,也不嫌家醜外揚?但圍觀的村民情緒卻被再度點燃了,一張張紅撲撲的臉興高采烈,都在聚精會神的聽著,沒想到今天能趕上現場直播,這可比趕集聽戲精彩多了。

    娜娜稍微抬了抬頭:“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他。”

    村支書吉米諾皺起了眉頭,感覺有些不妥,想上前阻止,但蔣允方上前兩步把他擋住了。魯旭鳴見這個情景,突然明白了什麽,扶著腰間的手槍把,上前一步攔在人群前方說:

    “誰也別起哄,讓她問!”

    蔣允方耐著性子繼續問:“睡了你多長時間?”

    娜娜這時候掩麵又哭了:“後半夜趁他睡著了我才走的。”

    蔣允方陪著小心說:“別哭,真有委屈,我替你做主,要人抓人,要多少錢我賠多少錢!當時燈關了嗎?”

    娜娜愣了愣才回答:“關了。”

    蔣允方反問:“大晚上關著燈,黑燈瞎火,你怎麽能認出來是我男人?”

    娜娜解釋著說:“開始一直開著燈,他折騰完了摟著我睡覺,後半夜才關的燈。”

    蔣允方轉身邁過麻繩,來到康慨身邊,抓住他的一條胳膊,另一隻手在他身前從雙肩到胸腹畫了一個圈,厲聲說:“我男人上身前麵有個胎記,杯口那麽大,十分刺眼!”然後向娜娜吼道:

    “娜娜,你今天要是能指出來,我就信了你的話!要是指錯了,我就把你的牙槽打爛,讓你下半輩子吃不了飯菜,隻能喝稀飯!”

    人群裏紛紛起哄,大家都在竊竊議論,沒想到人家還有這一手,要是康慨沒幹,娜娜還真指不出來。

    說話間蔣允方已經鬆開了康慨,大踏步走向娜娜,樣子很凶,一邊走一邊喝問:“我從一數到十,你要是還沒指出來,可別怪我不客氣!”

    娜娜說不出話,也不再裝哭,一臉驚恐,連連退後。魯旭鳴見她這個反應,立刻就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喝問:“娜娜,不許走,把話說清楚!”

    吉祥見勢不妙,上前一步企圖攔在蔣允方身前,沒想到手中的鋤頭在沒有任何反應的情況下被她奪了過去。

    蔣允方拿著鋤頭衝娜娜冷笑,隻聽哢嚓一聲,酒杯粗的栗木鋤頭把,被硬生生徒手折成兩截:這婆娘力大驚人啊!

    “不關我的事!”娜娜驚叫一聲轉身就跑,圍觀的人群自動讓開一條縫,又自動合上,就這麽眼睜睜的把她放跑了,有好幾個村民在娜娜跑過身邊的時候,還趁機伸手在她身上摸上一把,其中就有吉米陽。

    “米陽叔,你怎麽摸人家姑娘呢?”唐成不知什麽時候又出現在人群後麵吉米陽的身邊了,很好奇的問他,同時也伸手想趁機摸一把,卻沒摸到。

    吉米陽嘿嘿笑著說:“在招待所裏招待客人的,想睡她得花錢,摸一把不要錢,不摸白不摸,這麽鮮嫩的小妹娃兒,誰不想摸。”

    蔣允方沒有追她,而是一閃身攥住了村主任吉米利的衣領,輕輕一用力,差點把他提起來,喝問道:“吉米利主任,你是什麽意思?今天總得給個交代吧,要是沒有交代,我可不能讓你走了!”

    考古隊員除了康慨之外都走上前去,一定要討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