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靳總的危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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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陰沉,看樣子又是要下大雨,空氣中都沉悶著一股死魚爛蝦的腥味。
男人彎了彎唇,漆黑的眼眸裏綴滿了星星點點:“喻遙,好久不見啊。”
“白澤遇?”喻遙準確的叫出來了他的名字,這人類磁場確實玄學,她昨天晚上點那個夢現在都記憶猶新,沒想到竟然能在這個地方遇到幾年沒見的高中同學。
“是我。”男人點頭說道。
喻遙真是滿臉都寫滿了好奇,她不常聯係自己的高中同學,畢業那會兒留下的聯係方式也全部都在去國外念大學的那段時間換掉了。
“你怎麽會在這裏呀?”
白澤遇看著她,依舊是記憶中那張熟悉明豔的臉,“我在這邊做支教老師,今年是第二年了。”
他不算正式的老師,嚴格意義上是自願過來發展這兒的教育事業的,期限三年,回去之後的路還沒有想好,可能會因為這份誌願者的經驗留在大學裏任職教授。
喻遙被他比了個大拇指,“你好厲害呀,你高中那會兒就很喜歡小孩子呢。”
學校有一年組織過學生去當地的殘疾人之家做義工,那兒的孩子年齡都不大,基本上全是智力有缺陷的。
有的孩子甚至不會自己正常上廁所,弄的身上臭臭的,那會兒的高中生全都愛端著架子,雖然有善心,但要他們去伺候這種事,早就逃之夭夭的。
還有的甚至會言語辱罵幾句。
隻有白澤遇不同,他善良有耐心,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男菩薩的光芒。
男人微微頷首,眼神有一些的飄忽,在這裏見到喻遙真的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青春時期的荷爾蒙又重新鐫刻心頭,他咬了咬舌間問道:“遙遙,你現在還和那個靳……”
“啊。”喻遙突然一聲驚呼,她腰間剛才被一粒小石子給砸了一下,抬眼望去是個皮膚黝黑的小男孩正一臉仇視的望著自己。
他的手中還有更大的石頭,如果再被砸一下,估計會疼死。
白澤遇皺著眉把喻遙給擋在了身後,他會講當地話,平翹舌音略微別扭的喊道:“臭皮蛋,你這是幹嘛?”
小孩子被點到名,一溜煙兒跑開了。
“你沒事吧?”
喻遙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搖搖頭表示並無大礙。
臭皮蛋?
名字倒是挺好玩的。
隻是這小孩子真是太沒教養了一些。
白澤遇解釋道:“別介意,這個年紀的小朋友都很調皮。”
“我不介意的。”喻遙往前走著,她還有工作任務在身,得去導演那兒看看小女孩的選角。
這會兒正好已經放學了,白澤遇陪在她的身邊,聽她說了點來這裏的目的,笑道:“我就知道你能成為一名特好的演員。”
這地方估計沒有電影院,喻遙知道他是在說客套話,舌尖掃了掃貝齒,“你又沒有看過我演的電影,怎麽知道我是一個好演員。”
“因為我知道你很努力。”白澤遇停下了腳步,神色認真,他來這兒半點都沒曬黑,一如高中那會兒的少年氣模樣,“每次上數學課你都在偷偷看《演員的自我修養》,忘記我給你打過多少次掩護啦?”
喻遙不好意思的笑了一聲。
也正是因為這事兒,她抄了白澤遇不少作業,兩人因此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還想再嘮會兒嗑,隻聽見劇組有個女演員在和旁人抱怨道:“真是窮山惡水出刁民,這裏的小孩一個一個討厭死了,還拿石頭擲人。”
不遠處的導演也很頭疼,他就是為了電視的完整度,為了接地氣才決定在當地選一個小女孩演幾個女主角童年的簡單鏡頭的,但沒想到這裏的孩子對外敵意特別大。
不是用石頭扔人,就是他們根本話還沒有說就罵罵咧咧的跑遠了。
胡導真是欲哭無淚,畢竟現在再回去找個小演員過來的話,既費錢又浪費精力。
白澤遇摸了摸下巴,突然說道:“這麽一聽,我教的有個小女孩兒感覺蠻合適的,你們要不去見見?”
一聽有人出主意,胡導眼睛都亮了,問道:“這位是……?”
“我的高中同學,白澤遇。”喻遙介紹道。
廢話不多少,馬上天一黑就要下雨,到時候路會很難走,白澤遇熱心腸的誰要引路,緩緩說道:“這兒的村民確實有些排斥外麵來的人,我第一年剛過來做老師的時候也嚐了不少苦頭呢。”
喻遙走在他的旁邊,兩人有說有笑的聊著。
時而小路泥濘,喻遙一個不穩就踩到了坑裏,差點把腳腕都給扭了,白澤遇眼疾手快的扶住她,認真叮囑:“你小心一點兒,這裏沒有什麽醫生,如果受傷了都不能及時去醫院的。”
喻遙點點頭,在他的攙扶下認真看起了腳下的路。
“對了遙遙,畢業那會兒,我在群裏單獨添加了你的聯係方式,你到現在都沒通過……還有你在同學錄上留的電話……”
被提這茬,喻遙自己的都覺得尷尬,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我換號碼什麽的了,不是故意不加你的,我誰都沒加。”
白澤遇爽朗的笑了,“那晚點我們加一下?”
有台階可下,喻遙立馬點頭,“當然要加。”
比起其他虛偽的同學,她還是蠻喜歡這個高中同桌的。
真誠、熱烈,好像永遠站在陽光與綠葉之下。
同行的人隻有胡導和劇組另一位女工作人員,胡導是個千年老狐狸了,早就煉就出了一雙火眼金睛,兩個人什麽關係什麽立場,他能揣測的一清二楚。
見前麵一直你一句我一句聊著天的喻遙和白澤遇,他掏出手機給投資商靳澤承編輯了一條短信:【靳總,你有危險咯,在S市就沒打噴嚏?】
信號時好時壞,頂上的小白圈一直加載著,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成功發送出去。
靳澤承給小姑娘打了好幾個電話,一直都沒有人接,有些心急如焚。
而且胸腔氣壓低的厲害,總有一種不知道哪兒來的危機感。
後來蔣遠聯係了一下,才知道那邊村裏的信號塔壞了,他低頭說道:“靳總,已經加錢報修了,那邊的人說明天一早就會趕去山裏修。”(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