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取死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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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許守靖額頭一沉,腦袋砸在了桌子上,昏沉的意識被一聲脆響喚回。
他撐起身子,下意識搓揉眉心,餘光一撇,恍然發覺十幾雙眼睛在盯著自己看,頓時一愣。
“……”
沉默片刻,許守靖輕掃眾人一眼,拇指按著太陽穴,微微挑眉:
“你們看著我幹什麽?”
眾人立刻收回視線,該玩篩子的玩篩子,該吃早飯的吃早飯,就好像沒注意到他一樣。
許守靖眉頭皺的更深。
這幾個小崽子在搞什麽?
啪塔——
還未等許守靖反應過來,一盞熱氣騰騰的茶盞便悄無聲息地滑到了他麵前。
他偏頭一瞧,薑容月正撚著小手垂眸看他,目光輕輕一觸便避開,唇角似有猶豫地抿了抿。
“小靖……困的話,就去樓上歇一會吧。”
許守靖眸光微怔,還沒搞明白發生什麽事,便聽得腳步聲緩緩而至。伴隨著一聲嬌笑,如風撩銀鈴般,輕顫入耳。
“是得休息,你這樣子出去了,任誰都知道肯定鬼混了一晚。這好不容易才把心心念念的師尊追到手,別給人家又惹急了。”
“……”許守靖。
女人果然記仇,前段時間太專注於師父那邊了,這兩天一直翻舊賬。
虞知瓊在他對麵坐下,玉手托腮,唇角勾著媚笑,說道:
“隻是惹急了倒也還好,要是被懷疑活不行,嘖嘖。”
許守靖嘴角一抽,隱約間似乎聽到那群玩骰子在偷笑,頓時冷著臉瞪了過去。
那群家夥也是人精,察覺到氣氛不對,立刻一哄而散,隻剩骰盤孤零零地躺在桌上。
暖風順著大門湧進,廳內一片寂靜。
見許守靖黑著張臉,虞知瓊眸光流轉,桌下玉足弓起,輕輕踢了一腳,在他疑惑投來視線時,紅唇微翹道:
“跟他們置氣有什麽用,有能耐去證明自己啊?”
許守靖一陣牙疼,看著一臉幸災樂禍的虞知瓊,深吸一口氣:
“我還需要證明嗎?某人不都神誌不清到,扶著桌子都站不穩,趴地上去了?”
虞知瓊笑容微凝,旋即笑得更加燦爛,翹起美腿,若無其事地擺弄指甲:
“聰明的女人,總是會給自己男人留點麵子。”
“……”
“如果連裝傻都不會,側室怎麽跟正室夫人爭?”
許守靖繃不住了,一臉鬱悶:“咱能不能別說這個話題了。”
虞知瓊抿了口茶,不鹹不淡地道:“我都心甘情願當你情人了,還不能抱怨一句了?”
許守靖頓時一噎,幹咳一聲:“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虞知瓊微抬螓首,眸光帶笑,饒有興致地看著他。“早上恨不得把我吃了,這會兒提上褲子,改行當聖人了?”
“……”
許守靖又說不出話了。
沉默許久,他拿起茶盞,戰術喝了口,嘀咕道:
“……你點火還有理了。”
虞知瓊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你如果坐懷不亂,我火點的再旺又有什麽用。我難道還能對你用強?”
砰!
白瓷茶壺重重地落在桌上,清脆的撞擊聲強行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許守靖與虞知瓊同時一愣。
薑容月唇線緊抿,胸脯不停來回起伏,卻是狠狠地瞪了許守靖一眼,撫裙轉身,不留一言片語,上了樓。
“……”許守靖。
壞了,這下醋壇子真翻了。
虞知瓊輕嘖一聲,收斂了幾分笑容,悻悻然道:“好了,不逗你了,等會兒記得去哄哄容月。”
許守靖心不在焉地‘哦’了一聲,腦袋幾乎都埋在茶杯裏。
畢竟又關乎到男人的尊嚴,他其實也稍有點鬱悶。
以往無論是楚姨、容月姐、還是蘇浣清,基本都能占到上風,也就有時候會抗不住璿璣的霸道手法。
但,跟虞姨的體驗就完全不同了……不是上風不上風的問題,而是缺少了緩衝時間。
虞知瓊就像是通過自己的魅力,強行把中間的cd時間給全部切掉,導致他一遍又一遍的扔大招。
最後的結果,隻能說兩敗俱傷。
許守靖累癱了,可虞知瓊自己也不見得是全身而退,至少她早上翻白眼的時候,連自己在喊什麽,現在都不記得了。
一般到了這種時候,就需要特殊的雙修功法登場了。
「可惜我沒有。」許守靖抬眸望著天花板,默默地想。
“我說的話你聽到沒有?”
“啊……我在聽?”許守靖恍然回神,本能地回道。
虞知瓊媚眼微眯,笑容粲然地望著他,一言不發。
許守靖幹笑一聲,挪動位子坐直,一本正經:
“我現在聽。”
見狀,虞知瓊輕歎一聲,起身敲了下他的眉心,低聲叮囑:
“討伐瘋魔院的事,這幾日應該就會定下。你若見了扶玉仙尊,記得提前打聲招呼,我這邊就不特地過去了。”
許守靖拉過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懷裏,認真地點頭:“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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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知瓊也沒掙紮,任由他摟著,稍微一沉默,忽然沒來由地道:
“你打算幾時殺虞潮?”
許守靖聞言一愣,緩緩轉過頭去,卻見虞知瓊拿起自己的茶盞,慢條斯理地往唇邊送,臉兒上雲淡風輕,就像是說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倒也不急,瘋魔院的事情優先。”他輕笑了一聲,故作輕鬆道:“反正他現在也沒翻盤的可能了,那陰陽人活著估計比死了還難受。”
虞知瓊抿杯的玉手一頓,緩緩放下,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許守靖眼皮一跳,默默挪開視線,不以為然地笑道:
“而且現在虞氏的東西,你才剛剛接手。虞老頭說是願意放權,現在殺他寶貝孫子,誰知道會不會臨時變臉。”
虞知瓊還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許守靖有些汗流浹背,稍靜了片刻,皺起眉來,偏頭看她一眼,詫異問道:
“你跟虞潮有那麽大仇嗎,那麽想治他於死地?”
“你猜?”虞知瓊躺在許守靖懷中,慵懶地品了口茶。
許守靖嘴角一抽,長歎一聲,舉起雙手投降:
“行吧行吧,我錯了。”
虞知瓊放下茶盞,微側過身,勾指挑起許守靖的下巴,嘴角帶笑,眸光卻散發著危險意味:
“記住了,靖兒。這你是第二次故意瞞著我,女人都是很記仇的,如果有第三次,你覺得我會怎麽辦?”
“……怎麽辦?”許守靖咽了口唾沫。
虞知瓊掰著他的下頜與自己對視,媚眼微微眯起,
“你知道,今年之後天諭商行在九洲的,覆蓋有幾成嗎?”
“……幾成?”
“九成九。唯一沒能徹底流通的就隻有南溟洲。”
“真厲害,想必都是虞姨的功勞?”許守靖豎起大拇指,訕訕笑道。
虞知瓊沒搭理他,眸光閃爍,紅唇微微勾起一個危險的弧度:
“也就是說,隻要我想,不超過一旬日,你龍玉門許少門主,好人妻,喜熟婦的名聲,可以傳至九洲每一個人的耳中。可不隻是現在這些宗門,是全天下每一個人。”
“……”許守靖。
虞知瓊蛾眉微挑,指尖在許守靖的唇邊撫過,笑容挑釁道:
“或者,還需要給你加點別的花邊嗎?”
“……大可不必。”許守靖繃不住了,埋首在雪峰,悶聲道:“我真錯了。”
虞知瓊勾了下唇角,眸光流露一抹滿意之色,揉了揉他的後腦勺,低聲道:
“你替我著想,我很開心,但你知道我是怎麽想的嗎?”
許守靖緩緩抬首望著她,眸光略微遲疑。
“你有你的顧慮,我也有我的。”她語氣一頓,探出玉手,輕撫許守靖的臉頰,目光多了幾分柔和,忽而一笑:
“小冤家,你知道嗎?我根本不恨虞曆寒,也不恨虞潮。因為在我心裏,他們甚至不是人,是風、是水、是空氣——連死都不值得浪費力氣……但在講法那天,你又被推出成眾矢之的那一下,我突然想殺他了。”
許守靖咽喉一堵,有什麽東西想要從心底湧出來似的,但卻幹澀無比,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虞姨……”
虞知瓊不應,輕輕靠在他心口,聆聽著節奏有力的心跳,喃喃說道:
“他是我大哥的兒子不假,你擔心殺了他會影響我。可你也是我的男人啊,他三番五次想殺你,我怎麽可能會放過他?”
許守靖深吸一口氣,摟緊了她,卻沒有再說話。仿佛這一刻,隻剩下兩顆心髒的律動,在逐漸統一。
陽光斜刺入廳,風聲忽然緊了幾分,懸梁燈籠輕晃,樹影緩緩飄落。
“我知道了。”許守靖低聲道。
虞知瓊唇角微微勾起,沒有睜眼,憑著感覺仰起螓首,在他臉側輕輕印了一口。
香茶半涼,輕蕩漣漪。
——
“小二,上酒。”
“好嘞,客官您稍等!”
“我說、上酒。”
“哎哎……客官您別砸東西,我這就上酒,這就上酒。”
店夥計拿著方巾抹了抹汗珠,一路碎步跑回後堂,嘴裏咕噥著“這什麽人呐”。
白袍公子衣衫淩亂,披頭散發活似個野人,他攤在位子上,滿桌的好菜未動一筷,酒液灑滿衣襟,順著桌沿一滴一滴往下墜。
杯盞相擊,粗口罵娘,戲子尖銳的嗓音與琵琶混響在一起,如一鍋渾濁的舊菜湯子,嗅到便難以下咽。
白袍公子卻對這片亂局置若罔聞,獨坐安靜一角,趴在桌上,拿著空蕩蕩的酒碗往嘴裏灌。
片刻後,店夥計拎來一隻青釉酒壺,揭開壺蓋,熱氣與酒香鋪麵而來。
“客官,您的酒來了。嘿,這壺花雕是三年的窖藏,您可算來著地方了……”
“倒酒。”白袍公子沒有抬頭,將酒碗往前一摔。
店夥計也是來了些火氣,他看著麵前這如同乞丐一般的野人,壓著嗓子尖銳地道:
“客官,您看這前堂都忙成什麽樣了,實在是……”
白袍公子總算是抬起了頭,隻瞥了他一眼,隨即便如同變戲法一般,微弱暗光一閃,摸出兩枚晶瑩透徹的靈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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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夥計微是一愣,眼睛都看直了。
這位爺,居然是個修士……
“客、客官……”店夥計牙齒都在打顫,生怕這位修士,一怒之下會取下他的項上人頭。
然而,白袍公子卻隻是把靈珠扔在桌上,看都沒看他一眼,不耐煩地道:
“倒酒。”
“哎,哎!好,我這就給客官倒酒!”店夥計眸光一亮,趕忙接過靈珠,如獲珍寶。
給白袍公子倒完酒,又跑去後堂,叫來幾個換班的夥計,讓在一旁伺候,看架勢快恨不得把白袍公子給供起來似的。
白袍公子卻並不領情,隨手讓那些自作聰明的夥計退去,獨自一人飲酒。
周遭的客人換了一桌又一桌,二樓雅座的琴聲漸息,底樓幾個漢子抱著壇子輪番灌酒,衣衫襤褸的小乞丐被店家帶人亂棍轟了出去,狼狽的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嘴裏還叼著半隻雞腿。
白袍公子視而不見,就好像隻有他置身事外一般,唯有壺中的酒液耗盡時,才會招呼夥計一聲。
夜幕闌珊,華燈初上。街上掛起了紅燈籠,酒館內賓客依稀離去,但很快又被新的來客填滿。
白袍公子爛醉如泥,視線都變得恍惚,朦朧間微敢燈光微暗,卻是見一個身著古樸灰袍的身影,坐在了自己這一桌。
“我沒同意拚桌,小二……”白袍公子聲音模糊,斷斷續續,似想要提高音量,最終說出口的話卻不似人語。
“他們看不到我。”灰袍人聲音沉靜,就好像悶在深海之中,讓人不適。
白袍公子手中酒碗一頓,渾濁的瞳孔驀地恢複清明,微瞥了灰袍人一眼,緩緩放下酒碗。
“我們可以談一個交易。”灰袍人繼續說道。
白袍公子沉吟片刻,輕轉食指上的銀戒,又摸出了幾枚靈珠,隨手扔到桌上:
“小二,結賬。”
“好嘞,客官。”
店夥計一路小跑,風風火火地趕來,灰袍人就在他麵前坐著,他卻像是真的看不見一般,拿起靈珠之後,仔細在那邊算賬。
“不用找了。”白袍公子淡淡地撇下一句,拾起掛在椅子上的外袍,轉身朝酒館外走去。
“啊……好、客官慢走!”
灰袍人並未阻攔,藏在兜帽下的深邃瞳孔一片寂然,他平靜地望著白袍公子的離去,似乎早就預料到會是這個結果。
即將走出酒館之寂,白袍公子沒有回頭,隻是輕輕拋下一句:
“我沒興趣。”
話落,便抬腳要邁過門檻。
灰袍人如老神安定,靜靜地道:
“你難道不想贏過許守靖一次嗎?”
話音放落,白袍公子那即將邁出酒館的腳微微一凝,頓了片刻,緩緩收回,轉身望著那來曆不明的灰袍人,微眯雙眸,卻是嗤笑:
“你能做什麽?我已經沒有任何底牌了,徹底輸了,你懂嗎?沒有任何反轉的餘地。”
灰袍人淡定起身,緩步走至白袍公子麵前,意味深長道:
“若是信我,且隨我來。本座定讓你看到勝機。”
? ?下午跟同學吃飯,聊天的時候,說了很多未來的事情。
? 我發現霓虹人觀測社會的視角,的確跟我的區別很大。
? 我是未來自己的奴隸,至少我自己也是這麽認為的,一切都是為了未來某一瞬間的自己而活著。
? 那麽問題來了,人生的意義究竟是什麽呢。
? 如果二十年後,我還能像今天一樣篤定,人生的意義就是燃燒,那我大概在這個世界上沒有白走一趟。
? 如果二十年後,我覺得人生就是平淡如水,你過你的日子,我過我的生活……
? 那我的靈魂,大概也在時代的洪流中,迷失了方向。
? ——願每個人,都能找到照亮前路的那盞明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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