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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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酒樓,阿九因有事要忙,裴亦姝便與其分開了,倆人又商議好了改日一起去買書的時間。

    這時李穆嚴卻走了上來,道“裴姑娘,兵馬司那群人無法無天慣了,為防路上發生意外,而在下也正好是順路,便送你回府如何。”

    裴亦姝挑眉看他,李穆嚴卻解嘲般一笑道“李某旁的不行,還能抗打!”

    裴亦姝一笑道“李大人的案子都辦完了?”

    李穆嚴搖了搖頭“今日本是休沐,案子上的事皇上已經交給了寧世子和林大人處理,在下不過是處理一些雜事罷了!”

    裴亦姝沉眸,看來這寧燁桁還真是頗受皇帝看重,隻是不知這案子進展如何,既然已讓林鋒親自出馬,看來皇帝已有了一查到底的決心。

    她也沒再多問,跨入了馬車,抬眸看向李穆嚴道“今日之事便謝過李兄了。”

    待到裴亦姝進了馬車,李穆嚴便翻身上馬,行至在馬車旁邊。

    對於裴亦姝的道謝,李穆嚴搖了搖頭,“裴姑娘別再打趣在下了,並未能幫上什麽忙。”

    裴亦姝撩開車簾同他講話,“林兄不必自謙,若不是你先出來製止,這一夥人蜂擁而上,少不了要吃虧了。”

    言罷,她又忽然想起了什麽,問道“李姑娘的身子可好些了?”

    李穆嚴一臉苦笑,道“家姐的身子一向是這般,談不上什麽好與不好的!

    裴亦姝欲言又止“其實,是藥三分毒,李姑娘平日裏吃的藥可都是金太醫開的!?”

    那日她為李柔妍診脈之時,已經發現了她實際上中毒已深,而令她奇怪的是,這李柔妍的脈象虛浮,如同彌留之際一般,反而是這身體裏的毒似乎在支撐著她,隻是這毒對身體器髒損耗極大。這極有可能與金玄用藥有關,隻是金玄明明是對李柔妍有情,應是不會害她······

    金玄與太後之間究竟有什麽秘密?裴亦姝越來越好奇了。

    李穆嚴點了點頭,有些無奈道“隻有金太醫開的藥對家姐的病有壓製作用!家姐的病一發作起來平常的藥於她根本無效!”

    裴亦姝沉思道“李姑娘的病難不成一直是這般嚴重,都不見好?”

    “家姐從小受了不少苦,是我們李家愧對她!”李穆嚴忽地歎息一聲。

    裴亦姝見他神色黯然,以為自己不該提起,想出言安慰。

    可思來想去,這生老病死,旁人亦是左右不了,現下若是能查清這藥物來源,或許能······

    裴亦姝默默地放下車簾,終究沒有說話。

    李穆嚴忽然道“寧世子是個有才幹的,亦是頗受皇帝看重,在下便先恭喜裴姑娘擇得良婿!”

    聽李穆嚴這般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不由想到在玄隱寺與寧燁桁共浴的場景。

    罷了,解釋不清了,如今她與寧燁桁婚約已定,旁人怎樣想便隨他們去罷。

    裴亦姝想著又掀開車簾,看了李穆嚴一眼,對他說道“如此那便謝過李兄了,李兄亦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裴亦姝說了幾句誇讚他的話,卻不由想到之前他維護自個的場景,垂下眼眸。

    ……

    澄陽行宮的明泉水閣中,寧燁桁背脊挺直地端坐著那裏,麵前是一盞熱氣騰騰的茶。

    位於主位上的皇帝,一臉陰沉,忽然將手中的茶盞摔在跪在地上的魏淩霄麵前,滾燙的茶水立時濺了他一身。

    “皇帝息怒!”寧燁桁趕緊起身,眸色深沉地看了一眼魏淩霄,緩緩開口勸解道“現下事情還未水落石出,興許不是二皇子······”

    “最好不是他!”皇帝冷哼一聲,又看了一眼跪在下麵的二皇子魏淩霄,臉色冰冷到了極點。

    興許不是?魏淩霄攥緊了拳頭,這寧燁桁竟敢當著他的麵懷疑他,也不知他給父皇灌了多少湯,竟然讓父皇如此信任他,指不定私底下說了自個多少壞話!?

    “父皇!”魏淩霄的腰背挺得筆直,神色屈辱道,“兒臣是冤枉的,您為何願意去相信一個外人,卻不信兒臣!”

    兩柱香之前,皇帝自從玄隱寺下山以後,便直奔澄陽行宮。

    寧燁桁已經早早地等在了這裏,皇帝一來他便將一塊令牌呈了上來,道“這是魏虎死前緊緊攥在手中的!”

    皇帝一瞧頓時神色大變,將太後和魏真安頓好,便令人將正欲回金平城的二皇子“請”了回來。

    於是魏淩霄半路被禁軍攔了回來,他一頭霧水地被“請”到了澄陽行宮,他一來,皇帝就把一塊令牌丟到了他跟前,那是他的令牌。

    魏淩霄當即神色大變,雙手不自禁向腰間摸去,這令牌怎麽會到皇帝手裏?

    他驚訝不已,問道“父皇,兒臣的令牌怎麽會在······”

    皇帝冷著臉將禁軍統領和刑部尚書招到了跟前來。

    根據押送魏虎的禁軍統領說,當時,犯人押入天牢移交給刑部大牢的過程一直很順利,當時移交過程也非常地隱秘,當時還是刑部尚書親手接手的。

    第二日卻發現魏虎死在了牢房中,手裏握住這一塊令牌。

    而獄中死了兩個被扒掉衣物的獄卒,逃了兩個死囚犯。

    魏虎死後,刑部的人方才知道此人竟然是金平之亂的反賊,嚇得麵如死灰,絲毫不敢瞞報。

    禁軍統領和刑部尚書稟完後,就被皇帝將他們打發了,隻留下了寧燁桁在身旁。

    魏淩霄心中經曆翻江倒海之後,穩定下來了情緒,不動聲色地跪在了地上,麵色沉靜道“父皇,此事與我無關!”

    魏淩霄知道,自己闖下了大禍。

    但是他很冷靜地將所有事都梳理了一遍,與反賊同謀是大罪,他隻要抵死不認便是了,更何況他們手裏根本沒有證據,這魏虎本就對當今皇室心懷怨恨,他想殺了誰與自個毫無幹係。

    原本他也不知道這大師是魏虎偽裝,而一直以來這“大師”都心甘情願地為自個所用,但是與接頭的是藏在更深處的那個人。

    魏淩霄眸子裏明明滅滅地變幻不已,難道那個人知道卻故意不說,那母後會知道嗎?

    難道那人已經掌控了大局,現在已經不是糾結這一切的問題了,而是那人究竟可靠嗎?

    現下父皇又會怎麽想他?若是找到了證據,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自從他覬覦父皇的龍椅以來,他便一直苦心經營,他不能容忍失敗。

    而父皇現在似乎在等什麽人,自從禁軍統領和刑部尚書走後,父皇便沒有跟他再說一句話,他就跪在了這裏,一直跪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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