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又做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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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的傷口需要盡快處理!”寧燁桁看向她繼續道。
“嗯……”裴亦姝有些茫然地應著,從深崖上墜落而下,她全身的皮肉被劃傷數處,傷口的血液早已經凝固黏在她的裏外衣裳上,若是強行撕扯開,便會感受到一陣鑽心的疼痛感。
她左邊小腿骨也有輕微的骨折,先前她隻用樹枝將其固定住,而今已是酸漲麻木。
現在最緊要的是先治療她腿上的骨傷,寧燁桁讓她平躺在鋪上,然後又親自除去她的鞋襪,將她的足踝握在手中,骨折之處的皮膚早已是腫脹發紫。
見寧燁桁眉頭蹙起,似乎是擔憂,裴亦姝在一旁道“先前我自個已經檢查過了,就是輕微的骨裂!”
寧燁桁默然不語,隻開始仔細查看起她的傷勢來,一番治療後,然後再將她的小腿骨用夾板固定住了。
做好這一切,他才淡淡道“轉過身去,我幫你去衣上藥!”
他說這話時語氣十分平常,仿佛是在說一件極為尋常的事,
裴亦姝先前用來包紮止血的衣料布片已是與傷口緊緊黏連在了一處,若是強行撕扯開,隻會讓傷口重新裂開,他隻能用棉布蘸著溫水先將那布條軟化開,然後再解下布條。
雖然寧燁桁的動作已經是極為輕柔小心,但是在解下布條的過程中,還是會難免牽扯到她身上的傷口來,裴亦姝攥緊了拳頭,選擇不吭聲,額上已經浸出了些許冷汗。
看著她血肉模糊的傷口,寧燁桁眼中閃過幾分戾色,最終還是言辭溫和地問道“很疼麽?若是疼便給我說,我會再輕一些!”
“無妨,我還受的住!”裴亦姝咬著牙關低低地地應了一句。
終於,寧燁桁將她身上的布條都揭了下來,還是忍不住在心頭暗暗籲了一口氣。
接下來寧燁桁又解開了她的腰帶,將她的長發輕輕撥在肩側,再將其的衣裳小心翼翼地褪下,露出她線條優美的後背。
裴亦姝的身子有些僵硬,仿佛出於習慣,她的脊背依然挺得直楞楞的,她總歸還是有些難為情的。
縱然她方才已經在心中一再地告訴自己,他是自個未婚的夫婿,何況先前她也不是沒有與他有過親切接觸。
但是一想到與他的親切接觸,裴亦姝的臉便通紅了起來,她輕呼了一口氣,其實仔細想想這也是形勢所迫,先前他是因為寒毒複發,為了壓製他體內的寒毒,所以裴亦姝不得不幫他緩解身體上的痛苦。
現在她受了傷,對方幫她治傷敷藥也是極為正常,或許稱得上一句“禮尚往來”,寧燁桁的醫術自然是勿庸置疑的,就將他當作一個大夫看待便是了。
然而此刻的寧燁桁也有些不淡定了,此刻落了衣的她,展現出了近乎完美的背部線條。
由於常年習武的緣故,她的背上肌肉緊致,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而在脊的中間還有一道深深的脊溝,自肩胛中間一路往下而去,最後消失在兩個菱形腰窩之間。
而她背上的兩道淺淺的傷口在燈火下泛著紅,整個人瞬間起了一種仿若殺人於無形般的魅惑感,讓人有一種想要順著往下撫去的衝動。
見著寧燁桁遲遲未動,裴亦姝動了動身子,問“怎麽了?”
寧燁桁方才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停頓住了一瞬,他回過神來,狀若無常般道“無事,你隻管放鬆躺好便是!”
方才想明白過來,裴亦姝的羞怯感也已經消退了些許,她垂了垂眼睫,慢慢地將自個身子放軟。
她此刻趴臥的體態,將她身體上的妙曼曲線展露無遺,而那曲線還在隨著她的呼吸起起伏伏。
他不能再看下去……
寧燁桁趕緊將目光若無其事地挪開,然後去藥箱中拿出他配好的傷藥,匆匆給她上了藥後,便用盡量平穩的聲音說道“其餘的傷口你先自個處理,我……去看看他們準備的飯食如何了!”
見著寧燁桁高大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中,裴亦姝還是有些不明所以,他分明先前那般溫柔仔細,怎麽到了上藥的環節就這般草率了。
寧燁桁走出帳內,喘了好幾口粗氣才平複下來,然後就靜靜地站在帳篷前,他估摸著裴亦姝身上有幾處傷口位置較為私密,所以他還要再外麵多待一會兒。
寧燁桁已經將包紮傷口的一應物品放在了她身側,所以她用起了也十分順手,不出多時,裴亦姝已經迅速替自個敷好了藥,然後再用幹淨布條包紮好了傷處。
做好這一切,裴亦姝也有些累了,她隨意地躺在厚毯上,微微垂著臻首,原本慘白的臉漸漸有了兩分血色,卷翹的眼睫下覆,眼眸若半睜半閉。
迷迷糊糊之中她開始做起夢來了。
黑夜迅速侵襲了整個大地,唯獨隻有紫柱金梁的宮殿在燈火之下熠熠生光。
男人混著女人的哭喊聲一陣一陣地從宮殿中傳出,有倆人被綁在金色的柱子上,已是被折磨的不成模樣,蓬頭垢麵、渾身是血,嘴裏卻是在不斷求饒。
雖是未看清那二人的麵貌後,但是裴亦姝還是認出了他們是誰,她的瞳孔倏然放大——魏淩霄和裴月蓉。
他們怎麽會在這裏,還被折磨成這般模樣,她想撲過去撲到,才發現對方根本就看不見她。
空蕩蕩的大殿突然響起一道陰冷的聲音。
“留著你們的狗命,隻是為了祭奠她的亡靈,我要慢慢將你們折磨致死!”
裴亦姝循聲看去,有一男人坐在座位上,由於光線昏暗的緣故,裴亦姝並不能看清那人的麵貌,隻是覺得十分熟悉。
“有本事你給朕一個痛快!”
裴亦姝抬眸看去,隻見魏淩霄一張臉已是血肉模糊,已是分不清鼻子和眼睛的位置。
魏淩霄怎麽自稱為“朕”,他怎麽當了皇帝?裴亦姝有些不解,而坐在皇位上卻是另外一人,還大張旗鼓地將他綁在這柱頭上。
“朕……哈哈哈……”那人站起身來,一掀衣袍,倨傲天下般看著他,“朕如今才是這天下之主,你、隻是朕腳下的一隻螻蟻!”
裴亦姝想要走近去看清那人的麵貌,然而畫麵一轉,她又來到了一處密林,她環顧四周一圈,完全不知道是在哪裏,周圍黑漆漆一片,入目便是蒼天大樹。
前方似乎起有隱隱火光,還有人站在那邊,她雖是想趁著光亮找到一條路出去,卻是不敢貿然上前,也不知對方是敵是友。
她往前走了一段距離,然後悄悄地藏在了一顆大樹後麵,那樹生的枝繁葉茂,完全能將她整個身子蓋住,她輕輕撥開葉子,朝那邊光亮之處看過去。
舉著火把的是一群官兵,他們似乎正在審訊著一群跪地之人,個個麵上皆是透著肅殺之氣,仿佛是來自於地獄一般。
而在其中有一身穿赤色錦袍的男人正背對著她,手中拎著一把帶血的長劍,冷漠地看著那地上在哀嚎著的人。
“陸譖,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她在哪裏!”
這道聲音亦是熟悉極了,但是裴亦姝卻是想不起到底是誰,還有他口中的陸譖,這不是當今皇後的父親麽,也就是當朝首輔,他怎麽會被官兵搜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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