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不幫幫我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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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回去之時,已經到了掌燈時分。

    一進院子,劉詳便跟在她左右,“姑娘,您怎麽去嚴家了?這嚴家太危險了,您怎麽也不提前打聲招呼,有什麽事兒讓手底下的人去辦便是了……”

    “我自個有些事兒需要處理!”裴亦姝打斷了他的話,一邊往屋內方向走,一邊又問道,“世子如何了?”

    “白日裏醒過來兩回,現在又睡下了!”

    “我知道了,幸苦你了,我去守著,你去歇著罷!”

    說完,不容劉詳質疑,裴亦姝便轉身進了屋,關好了房門。

    劉詳看了緊閉的房門兩眼,輕歎一聲轉身離去。

    裴亦姝鬆了一口氣,若是再讓劉詳跟著,隻怕是自個的耳朵都會被他念出繭子來。

    此時屋內隻剩她與寧燁桁二人,桌案上隻點了兩盞油燈,黯淡光線照出寧燁桁雙眸緊閉的臉容,為其增添了幾分柔色。

    裴亦姝坐在床側看了一會兒他的麵容,又去打了些熱水來,給他擦拭換藥。

    寧燁桁的傷勢已經好上了許多,隻是他現在這番模樣卻是在時刻提醒著裴亦姝,成王伏誅並不意味著青州的事情已經塵埃落地。

    若是按照以往的個性,她恨不得立刻將伏擊寧燁桁的凶手查出來,隻是現在諸事纏繞,而她在清平有沒有什麽人手,根本就是有心無力。

    今天白日裏在嚴家的所見所聞一直在她腦中揮之不去,她總覺得這嚴家似乎是隱藏著什麽驚天秘密,不若怎麽會吸引了三皇子親自前去,還有春信與宜春樓究竟又是怎麽一回事?裴亦姝心中沒底,她總覺得寧燁桁若是好好的,她還能找他商量一下,但現在見他傷重,也不知為何,她有時候什麽都不願去想,就想守在他身邊。

    她總覺像寧燁桁這樣的人是工於心計的,卻是兩次三番為她豁出性命,甚至是身中毒箭時還滿心掛念著她,這樣的寧燁桁,讓她覺得有些不真實。

    若是從前,她大抵又要想著這人是故意接近她,想要以此來博取她的信任,但現在……

    由於傷在左肩,他隻能側躺著,可見額上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裴亦姝擰幹了帕子,小心翼翼地抬起他的下巴,傾身去輕拭他的臉頰與脖頸。

    此前她墜崖受傷都是寧燁桁在照顧她,亦算是十分盡心盡力了,這回換成了他,她自然是會盡心,怕他睡麻了身子,本來想著給他稍微挪動一番身子,讓他躺得更舒坦些。

    隻是她方才俯身下去,對方的眼不知何時便已睜開一道縫,眼前女子的麵容盡收眼底,鼻尖秀挺,嘴唇瑩澤。

    她低頭望去,正與寧燁桁目光相撞,“你……醒了!”

    “嗯!”

    倆人靜默了一陣,寧燁桁的視線仍舊是盯著她,昏黃的燈光輕攏著她的麵容,纖長的眼睫在眼窩下掃出一圈陰影,一切都近到他觸可及之處,他不由伸手撫上眼前女子的臉頰。

    “瘦了!”不期然間,一個聲音響起。

    裴亦姝愣怔半響才反應過來,摸著自個臉頰道“哪有?”

    “你傷口還疼不疼?”裴亦姝看了一眼他後肩上的傷,不自覺又掃到他寬闊的後背,不自覺咽了咽口水。

    先前幫他換藥的時候倒是沒有這般奇怪的感受,或許是因為他那時還睡著的緣故,現下他醒著,便無端有一種壓迫感,讓她覺得看哪兒都不對勁。

    寧燁桁開口道“傷口早不疼了,隻是睡得有些太久了!”

    “白日你出去了麽?是為著春信的事?”

    見他欲要坐起身來,裴亦姝隻趕緊扶了他一把,卻不料被子滑落,將他優美的身形線條展露無遺。

    他的發髻已事散開,有一捋自然垂覆與胸前,再攏著他俊逸非凡的麵容,竟生出幾分魅惑之感,不禁回想起與他之前的那些旖旎時光,臉頰倏然燙紅起來。

    “你怎麽不說話?”寧燁桁見她呆愣著的模樣,還以為她有什麽事,隻又趕緊追問。

    “啊……”裴亦姝恍然醒神,用手背挨了挨發燙的臉頰,紅著臉道“什麽?”

    寧燁桁見她紅著臉,舉止可疑,再垂頭一看,俊臉上卻是染了一層意味不明的笑意,“你、是在害羞?”

    “又不是沒見過,有什麽好害羞的!”他說著話又將被子往下拉了一些,隱隱約約露出了胯骨,卻被裴亦姝一下按下,“你……流氓、無恥!”

    寧燁桁的臉色卻是在某一瞬間僵住了,他磕絆著說道“似乎是姝兒你在耍流氓罷!”

    裴亦姝動了動手指,下一瞬慌亂躲開,直接背過了身去。

    “你……你也別太害羞!”寧燁桁有些生硬地安慰道“你之前不是都見過了麽?”

    “你閉嘴……”裴亦姝不敢轉頭,但滿腦子還是飄著方才指尖的觸感,又急又氣,下意識地跺了幾腳。

    寧燁桁見她真是害羞了,也不再打趣,隻定了定氣,道“我還是穿一身衣裳好,就勞煩裴姑娘去給我找一身!”

    裴亦姝早已經是尷尬到不行,他一說完便點著頭衝出了屋外。

    出了屋外,裴亦姝深呼了幾口氣,才去叫人拿衣裳來。

    將衣裳交到寧燁桁手中,正欲轉身離開時,寧燁桁又開口了,“你不幫幫我麽?”

    嗯?

    寧燁桁理所當然道“我肩膀動不了,自個如何穿衣?“

    “那先前問你,你還說傷口不疼了!”

    裴亦姝總覺得他就是故意的。

    他歎息一聲,“看來還是得靠自個!”一邊說著一邊掙紮著穿衣,奈何左肩受了傷,連抬手都有些費力。

    眼下隻剩右手還能自如活動,左支右絀地套好了一邊,另外一邊便是穿不上了。

    裴亦姝聽著對方窸窸窣窣了一陣便沒了聲響,料想他該是穿好了,轉身卻見他倚在床上,而身上的衣裳也隻穿了一半,便是不管了。

    “當真是前世欠你的!”

    嘴上說著,人已經走回床畔,“我這是怕你亂動將傷口繃裂,又要麻煩人給你換藥。”

    寧燁桁似笑非笑地點了個頭。

    “你倒是稍微抬一抬手!”裴亦姝坐到床畔,目不斜視地盯著他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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