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有些控製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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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皆是驚呆了,作為本地官員,他們多少對嚴家有些了解,俗話說得好: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隻怕這位寧世子當真是什麽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盡管是這樣,其實這些官員並不想與寧燁桁二人起什麽具體衝突,頂多是暗戳戳地威脅兩句,畢竟人家身份擺在那兒,又是京官,若是威脅不成,便再多虛與委蛇兩句,總該有個折中的法子。

    已經有人開始勸道:“嚴大人哪……萬事還是以和為貴,咱們再好好商量商量,各退一步,海闊天空嘛!”

    “這位同僚說的對……鬧僵了對大家都不好!”

    但是嚴樹才與他們的想法不一樣,他已經提前讓人將這宜春樓包圍了,若是講和不成就會當場撕破臉皮。

    他抬了抬下巴,望向寧燁桁,“寧世子,你當真是想要來個魚死網破麽,想想你身邊的美人,你當真是舍得下麽?”

    寧燁桁輕揚了一下眉頭,仍舊是不慌不忙的態度,似乎對眼前的一切都無動於衷。

    嚴樹才被他的態度嗆了一肚子氣,隻一字一頓道:“世子既然是非要魚死網破,我也沒有其他法子,都進來吧!”

    話音方落,幾扇門扉便被打開,數名黑衣人即刻魚貫而入,手裏拿著白花花的大刀,滿臉匪氣,仿佛隨時要撲上去將人咬住。

    一眾官員皆是慌了,沒想到這嚴樹才當真是要撕破臉麵。

    嚴樹才雙眼裏已是扇著戾色:“既然寧世子敬酒不吃吃罰酒,就休要怪我不客氣了,等你身死之後,我會念你幾分舊情,讓你身旁這美人心甘情願地對我……”

    話音未落,一隻筷子便徑直朝他飛了過去。

    嚴樹才躲閃不及,那筷子力道十足,直直地往他左邊眼珠射去。

    隻聽得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起,嚴樹才捂著左眼痛得渾身抽搐。

    眾人驚懼,這下雙方當真是要動真格的了,他們已經籌謀著如何跑路了,怎奈嚴樹才的人已經將此處圍的水泄不通。

    寧燁桁整理了一番袍袖,言辭淡淡道:“取你一隻眼,權當是教訓,若是再敢侮辱郡主,本世子便取了你的狗命!”

    嚴樹才半張臉已是染了血,他哆嗦著嘴怒吼道:“你們還楞著幹什麽,還不趕緊抓人……”

    誰料他這一嗓子還未吼出,裴亦姝便摔碎了一盞碗碟,捏住一碎片便是騰空而起,如同鬼魅一般到了嚴樹才的身後,鋒利的碎片抵住他的喉頭,他這才反應過來,隻微張著嘴,連呼吸都停滯住了。

    其餘官員也都很震驚,方才發生了何事?他們都還未看清。

    興許眾人隻光顧著看這位容貌去了,尤其是今日她穿了一身藕粉色的衣裙,比平日裏多了兩分溫柔之感。

    沒曾料卻忽略了其他,像裴家這樣的將帥門庭出的女子自然是不會尋常嬌軟美人。

    “嚴大人方才說想要我對你怎樣?”

    她的聲音清淺好聽,在嚴大人耳裏卻是如同鎖魂之音。

    寧燁桁難得笑著對大家說道:“我這未來夫人平日裏雖是不太愛講話,但是個雷厲風行的性子,真動了氣,連我也要退讓三分!”

    他說著走到裴亦姝身邊,道:“這種小事你以後別再親自動手了!”

    裴亦姝回道:“我這習慣了,有些控製不住,就動手了!”

    而眾人再度震驚,習慣了,是什麽意思?

    其實是因為這嚴樹才方才吼著要讓這些黑衣人來捉他們,她這算是出於自保才出手,總不能坐以待斃。

    “往後有我在身邊,你不必弄髒了手!”寧燁桁說著已經移開了裴亦姝的手,又一手直接捏住了嚴樹才的喉骨,“嚴大人,你這人平日裏說話做事雖是當麵一套背麵一套也就算了,但到底多數時候明麵上說話講分寸,你若是誇郡主幾句也就罷了,但起了歹念就是你的不對了!”

    寧燁桁的手勁很大,猶如鐵鉗一般禁錮住了他的咽喉,卻是隻給他留半分喘氣的餘地,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卻是十足的。

    嚴樹才半是斷氣地掙紮著道:“將才馬上就要到了,就算你殺了我,也不可能逃出去……全部都得死在這裏!”

    “抓住……他們!”

    話音方落,寧燁桁一個肘擊敲在他的後頸之上,嚴樹才的身子已是癱軟了下去。

    周圍的黑衣人見狀,還以為人已經死在了寧燁桁手下,躊躇了一下,便朝裴亦姝他們撲了過去。

    嚴將才交代了他們,務必要將人抓住,還有一位美得驚心動魄的女子,也要給抓起來。

    然而寧燁桁在動手的時候便是已經想好了退路,這邊將地上的嚴樹才往衝來的黑衣人方向一丟,他便抓住了裴亦姝的手腕,從反方向突破人群衝了出去。

    二人出了房門便是輕身從樓上躍下,轉眼間便是已經衝到了宜春樓外去了,楞是從包圍圈裏一路衝過來的。

    夜雨不知何時已經小了下來,如同細密的霧氣一般,地麵濕噠噠,撲麵而來的風中夾雜著泥塵的氣息。

    裴亦姝跑的有些氣喘籲籲,道:“他們這陣勢看著大,但是實際上也就攏共二十餘人,何況功夫也不怎樣……我們也沒必要這般落荒而逃吧!”

    “要是傷著了你怎麽辦?”寧燁桁認真地看著她道,“現下嚴將才的人馬還未到,我們還是要趕緊離開這裏!”

    裴亦姝微微一愣,眨了眨眼,“你的手……”

    她這才想起方才他們從這宜春樓出來的時候,寧燁桁幾乎是一直將她護在了懷中,而對方皆是手握兵刃,而寧燁桁赤手空拳,若是遇見危急的時候,難免會用手臂去擋將傷害以降低到最小值。

    “你這傷要不要緊……”裴亦姝心係他手臂上的傷口,想著要趕緊先將後麵的追兵甩掉後再做打算。

    然而還未等她想去對策來,寧燁桁便回道:“小傷,無妨!你放心,這清平城內起不來大亂,裴將軍潛伏在清平附近的人我已經聯係上了,若是嚴家有大動靜,他們立刻便會將人一網打盡……”

    他的話還沒說完,隻見前麵赫然便出現了一道聳的圍牆,而後麵的追兵已然趕來。

    寧燁桁語速極快道:“夜裏天黑,牆壁又是濕滑,恐怕腳底會打滑,我先馱你上去,你用手扶穩了牆再翻!”

    裴亦姝的視線落在他手臂上的傷口,立刻便拒絕道:“不用麻煩,我會注意著,我們趕緊走,別廢話了!”

    裴亦姝的語氣卻很是倔強,寧燁桁便不再言語,隻拉著她的手,示意一起走。

    倆人騰身躍上牆頭之時,裴亦姝這才意識到這牆麵到底是有多濕滑,險些連人都站不穩,而她今日穿的鞋子又是極為不方便。

    四下黑漆漆一片,隻看的見後麵舉著火把的追兵故意放慢速度,眼見著那夥子人就要追上來了,裴亦姝不得不繼續往前,然而卻不料腳底一滑,她整個後腰騰空往後倒了過去。

    寧燁桁趕緊伸手去撈她,再用力往前一傾,倆人的身子齊齊朝前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