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嚴府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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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亦姝著急去嚴家,倒是寧燁桁不慌不忙,仿佛是出來賞夜色的,這裏停停那裏看看,又跟她扯一大堆閑篇,愣是讓裴亦姝有些惱了。
“我們不是要去嚴家麽?怎麽總覺著你這人有些心不在焉的?你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我沒有……”寧燁桁一臉無辜地看向她,見她氣呼呼的樣子,又解釋道:“子時還未到,既是複仇,我猜著這嚴家此時還正亂著,總得給人家留點兒時間收拾現場!”
見她不語,他又軟言道:“你……別生氣,你看你怎麽這麽容易著急!”
裴亦姝總覺得這廝是故意的,明明知道嚴家的事兒也不提前跟她說,若不是她主動問起,她還不知道到底是怎樣的情況,而寧燁桁表麵雖是這般漫不經心的模樣,但是內心裏實際早已經盤算好了。
她總覺得寧燁桁將什麽都掌控在了手中,而她自個則是什麽都不知道,興許是有前世的教訓,這種處境讓她心中有一種強烈的不安感。
但是就算是如此,她也不能強迫別人對她事事告知……夜晚風涼,她的呼吸也慢慢緩下來,心情也漸漸平複了下來。
寧燁桁忽然開口道:“你是在生氣我沒有提前將嚴家的事兒告訴你?那是因為嚴樹才設宴這事兒太突然了,我也是在宴前一陣才得知消息,本來是想著找機會同你說的,但是宴席上一直喝酒,我真忘了,你問起時我才想起來此事!”
“你別生氣!”
他又挑起那雙醉意瀾瀾的眼眸看她,那雙清菱的黑眸裏氤氳著水光,落在人眼裏讓人無端心頭泛起一陣漣漪。
“我……”裴亦姝定了定神道:“我也不是真的生氣,我的確是是有些不痛快,所以一時……有些上頭。”
“無妨,我也經常上頭。”寧燁桁毫繼續安撫著說道,“其實沒遇見你之前我還真是高不可攀的天山雪蓮,無欲無求,但自從有你在身邊以後我便是徹底變了,經常會對你有些非分之想,但是這種現象也是正常的……以後我會多顧慮著你的感受,你若是不開心了……咬我也行,我估計著真你想弄傷我還得費點勁,我多讓著你便是,真要弄傷了我也無所謂……”
裴亦姝沉默。
他這哪是在安慰人,竟還將自個比成什麽“天山雪蓮”!
罷了,裴亦姝也不再與他過多計較,無語了一陣後便又問道:“你的傷真不要緊,除了手臂,還有其他地方受傷了沒有?”
寧燁桁活動活動了一番筋骨,然後回道:“說實話,我也不太清楚,手臂上那點兒傷隻是小傷而已,又不痛不癢的……至於其他地方有沒有傷著,隻有等回去了再看!”
那他這到底是有沒有受傷?裴亦姝遲疑了一陣,正欲說話,寧燁桁又開口了,“回去了又該要勞煩姝兒你給我瞧瞧了!”
裴亦姝:“?”
她看了他一陣,又說道:“你身上的衣裳該是方才逃跑的時候被兵刃給刮壞了,看上去有些破破爛爛的!”
寧燁桁下意識瞥了倆眼,“唔”了一聲,繼續道:“無妨,有我這張臉,穿什麽衣服都不會有太大影響……”
裴亦姝再次默然。
他又道:“等回去了,你幫我補補也行,正好看看你的繡活練習得怎樣了……話說你嫁衣上還有半隻鴛鴦,你繡完了麽?”
裴亦姝:“……?”能不提繡活的事兒麽!
倆人再來到嚴府附近時,嚴家巷子裏掛的燈已是不見了蹤影,沒有燈火照明,整條巷子黑深深的,有些荒涼之感。
除了裴亦姝二人,巷口已是空無一人,夜風從巷口拂過,白日裏搭建好的雨棚上的布簾一同隨風卷起,在風中呼哧作響。
嚴府大門已是緊閉,門口懸著兩盞將滅不滅的燈籠,門下立著兩個帶著鬥笠的男人,手中的長刀在黑夜裏閃爍著寒光。
這偌大的嚴府,定然是不會隻有一個門,還有還幾處角門,此時都是緊緊關閉著,而門側同樣是有人把手。
裴亦姝低聲開口問:“這些是什麽人?看著不像是嚴家的護衛!”
“山賊!”寧燁桁淡然回道。
裴亦姝有些難以置信,“怎麽會是山賊?不是賈家人要複仇麽……難道是他們與山賊勾結在一起?”
寧燁桁耐心地解釋道:“這賈金福能成為青州首富,少不了與山賊有所勾搭,那廚子原名賈金海,是賈金福的胞弟,早些時候賈家還未出頭的時候他也是個占山為王的匪頭子,賈金福能從一個小商販走到這一步,少不了有賈金海的暗中協助,最後賈家成為首富之後,這賈金海才金盆洗手、隱姓埋名!”
裴亦姝再次驚訝,“你怎麽了解得這麽清楚?”
“嗯……”寧燁桁思考了一陣,“或許是因為本世子訓下有方!”
裴亦姝不再理會他,隻呢喃道:“若真是如此,那這賈金海該是已經在嚴家摸查了多日了,這嚴府這麽大,要將這嚴家拿下來不是那麽容易!”
寧燁桁道:“下藥就行了!”
裴亦姝正準備問他怎麽又知道了,又忽然想起這賈金海就是這嚴家的總廚,若是想要下藥放倒嚴府上下是易如反掌,何況這幾日嚴老太太壽在即,賈金海帶著他一眾手下混在嚴府之中,對府裏的護衛人數及輪值換班的規律都很容易摸清楚……
她此時卻忽然有了一個非常不好的預測,“這賈金海會不會也滅了嚴府滿門?”
“大概率不會!”寧燁桁向她解釋道:“罪魁禍首是這嚴家兩兄弟,他們都還未回府,若是要了斷,定是會等著他們回來再說,何況據我所知這賈金福並非是悍匪,如今又是金盆洗手多年,該是不會濫殺無辜!”
現下整個嚴家內都是漆黑一片,嚴老太太的院內卻是有光漸漸亮起,有人正將油燈一盞盞點燃,照出院內倒了滿地的嚴府人。
夜裏下了雨的緣故,院中的地麵又濕又滑,眾人皆是被蒙住了雙眼,五花大綁地丟在了地上,渾身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