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將一屜蒸餃，一碗稀飯消滅殆盡，王暖暖風卷殘雲一般一掃而光。

    摸著滾圓的肚皮，王暖暖心滿意足地站起身：“蓉兒，隨我一起去小唐院。”

    “小唐院？”蓉兒很是不解：“去找林側妃麽？”

    小姐這麽大早去見她做什麽，幹嘛要給自己添堵？

    “對啊！林側妃病重，快不行了，不得去見最後一麵啊？”王暖暖歎口氣，很是遺憾地說。

    “啊！不……不行了？”蓉兒大驚失色。

    “所以咱們去看看吧！”

    瞧著這丫頭一臉驚訝的樣子，王暖暖也沒有多做解釋，帶著蓉兒就朝小唐院而去。

    “知道麽？宮裏來了禦醫了，聽說側妃娘娘不行了？”

    “真的假的？不是前兩天還好好的？”

    “對啊，昨天上午她還吃了兩個包子，怎麽今天就不行了？”

    “誰知道呢？世事無常啊！”

    “那她走了，她妹妹會不會成為側妃……”

    “……”

    路過的幾個侍女邊走邊竊竊私語，沒注意到身後的王暖暖。

    王暖暖聽了一路八卦，心中暗自得意，不錯！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很好！

    進了小唐院，果然看到兩個禦醫站在外麵候著。

    看來林芳春還沒起來。

    想是昨晚受了刺激，恐怕一夜未眠吧。

    想到這王暖暖不禁輕輕挑了挑唇角，一抹笑容悄悄地劃過。

    很快她又恢複了平靜。

    這時門開了，林柔嘉黑著眼圈走了出來，看到王暖暖連忙上來招呼：“柔嘉見過王妃。”

    王暖暖連忙將她扶起來：“林側妃昨晚怎麽樣？”

    “姐姐昨晚哭死過去好幾次，我整整勸了一宿，這剛剛睡著，禦醫就過來了。”

    林柔嘉有些為難道。

    “禦醫不能等太久，萬一宮中聖上娘娘有事，他們就得趕緊回宮，先讓林側妃忍忍，叫她先起來，禦醫看完，她想睡再接著睡。”

    王暖暖聲音特別平和溫柔，讓林柔嘉聽出了絕望。

    王妃娘娘這樣客氣，看來姐姐是真的不行了。

    林柔嘉點點頭，對門外的兩位禦醫道：“大人，請吧！”

    說著引著他們走了進去。

    王暖暖和蓉兒也隨後跟進了屋裏。

    林芳春臉色蒼白，披散著頭發，兩眼猩紅，一看就是剛剛哭過。

    看到禦醫進來，眼神閃爍繼而有些驚恐，她向林柔嘉伸出了手緊緊抓住她：“妹妹，你說我是不是沒事？我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林柔嘉勸慰著她，安排禦醫在床邊坐下開始給她號脈。

    林芳春的眼睛死死盯著禦醫的嘴，生怕他說出什麽可怕的話。

    半晌，李禦醫眯起眼，臉上露出一種不可思議的神色，眉毛微微蹙起，須臾又突然散開。

    他長長出了一口氣，然後站起身邀請另一位年輕的張禦醫過來。

    兩位禦醫看完，約摸已經過了半個多時辰。

    張禦醫點點頭，表示已經號完脈。

    “大人，我這病怎麽樣呢？”林芳春眼巴巴地盯著他們問道。

    兩位禦醫互相對了個眼神，誰都沒吭聲，臉色不是很好看。

    王暖暖眨巴眨巴眼，安慰林芳春道：“你先歇歇，我請禦醫前麵去開開方子。”

    “你們別走！有什麽話就直說好了！”林芳春咬著下唇下了狠心說道。

    “也好！兩位禦醫大人，實不相瞞，本王妃也略通醫術，昨晚給她已經看過了，我也已經醜化說在前麵了，林側妃也早已有了準備，無礙，有什麽話你們就在這說吧！”

    王暖暖敞開天窗說亮話。

    “師傅你先說吧！”張禦醫的對年紀較長的李禦醫很是尊重。

    “老夫那就實話實說了，側妃娘娘這病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吃藥都沒有必要了。”

    李禦醫看了一樣床上的林側妃：“不清楚為何側妃娘娘到了這種地步才來看，早些時候難道沒感覺麽？”

    “大人，我真的是沒感覺啊！不痛不癢的，什麽感覺都沒有！“林側妃連忙解釋著。

    “那更是說明此病凶險異常，就像是強弩之末一般，平日弓弦緊繃，待發現問題，已經是無可挽救了。”

    年輕的張禦醫這樣解釋著。

    “什麽？強弩之末？油盡燈枯？”王暖暖故意將這兩個詞一清二楚地重複了一遍。

    “啊！”林芳春翻了個白眼，大叫一聲昏死過去。

    林柔嘉慌忙跑過去抱著她大叫大嚷。

    “無礙，來讓老夫給她施一針就好了。”

    李禦醫說著，從箱子裏拿出針灸包，展開，從裏麵取出一隻銀針在林芳春的人中穴和百匯穴分別紮了一針，過了半柱香的功夫，林芳春悠悠地醒轉過來。

    見到李禦醫，她開始嚎啕大哭：“求求大人一定要救就我，我不想死，我連個孩子都沒有，連個燒紙錢摔瓦盆人都沒有，我不能死啊……”

    她哭的撕心裂、呼天搶地，在場的人無不動容。

    王暖暖都差點被感動了。

    蓉兒的眼圈紅紅的，掏出帕子不停擦著眼睛。

    真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啊。

    雖然蓉兒不喜歡林芳春，可是想到她竟然要死了，心裏還是有些同情她的。

    “張禦醫，林側妃到底得的是什麽病？為何突然這樣厲害了？”王暖暖故意問道。

    “王妃娘娘應該是腸癰之症，所以腹痛難忍。”張禦醫終於給了一個結論。

    “腸癰？”林柔嘉瞪圓了眼，這可是無藥可治的病啊。

    王暖暖不禁暗自竊笑：“腸癰？不就是闌尾炎麽？先說她沒得，就是得了這也叫個事？一刀下去就能解決的問題。”

    她的病從張禦醫嘴中說出，林芳春徹底絕望了，她不哭也不嚎了，呆呆地望著天花板，無聲地淌著眼淚。

    林柔嘉哀求著：“求求大人，能不能想法子救救姐姐，哪怕花再多的銀子，我也願意。”

    她是真心不想林芳春現在有事，她若是死了，自己以後還有什麽理由來這王府住呢？

    那見到岩澤和親近岩澤的機會豈不是更少了？

    張禦醫搖搖頭：“這是絕症，實在是無藥可治，恕老夫醫術有限，無能為力。”

    說著他拱了拱手，拎著藥箱子走了出去。

    李禦醫緊隨其後，也走出了小唐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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