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起雲湧》 第16章:感激之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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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無比緊張,暗潮湧動的院子裏,兩個人的氣場一邊是藍天一邊是烏雲。
    “既然雲大人是因此事找我,那您一定了解過我。”
    “我不信您能將世人之說拋之腦後。”
    金孟玄雙手抬至與腹部平行,手掌衝風起,手背衝自己,腰部彎曲,向前傾斜,一步一步不漏破綻的靠近著風起,眼神連一絲敵意都沒有。
    風起右手執劍,指向金孟玄,直直的對著他脖子,全身呈側身狀態,側頭斜視,非常的霸氣,眼神中滿滿的憎恨,就猶如她當時看待楠嶽。
    “人不可貌相,對你,再合適不過。”風起眼角下垂,眼神充滿蔑視。
    “他們哪知道你在背後都做了何事?”她的嘴角撅起,表情逐漸得意。
    “今日,我便讓他們看清你的嘴臉。”說完,她拿著這份信跑向門外。
    可沒想到,那個偷情的丫頭跑過來,關上了大門,並用身體倚靠大門,不讓風起過去,小眼神那叫一個蠻橫,甚至於把風起當做仇人。
    風起並沒有因此停下腳步,甚至揮舞著劍準備刺傷丫頭,金孟玄見狀,狂奔而去,瞬時超過風起,拉走丫頭,然後自己倚靠在大門前。
    “不過一個背著你偷情的小丫鬟,殺了都不足以泄憤。”
    “還不認罪?”風起咬牙切齒,爆出了丫頭的秘密。
    丫頭跟主人對視,她充滿愧疚,眼淚已在眼眶充積,可當即之際並不是管這個的時候,金孟玄隻是和她對視了一眼,並沒有辱罵丫頭。
    風起正當看好戲之時,金孟玄道:“那正好,反正我也證明不了我的清白了。”
    他看著丫頭,真誠道:“待我死後,你跟夫人請命,把自己許配給喜歡的人。”
    如此真誠相待的言語,讓丫頭難以認同,她內心中或許隻是寂寞而已,主人一整天不在家,夫人在還好,夫人不在,她隻能獨守空宅。
    “不,奴婢再也不和他來往了,隻求老爺能活下去。”
    “大人!”她跪在風起麵前,淚流滿麵,痛哭流涕。“請你放過金老爺,他真的是無辜的,我每天晚上都和他在一起,絕不會出現謀反。”
    “求大人放過金老爺吧!”丫頭不停磕頭、求饒。
    風起抿著嘴,表情跟看戲一樣,絲毫沒有動心,反倒琢磨出了另一件話外題。
    “這麽說來……你晚上陪你老爺睡,白天還要跟你的情夫睡?”
    “恕我還小,不懂。”
    “你能說說,你伺候的過來嗎?”
    “我聽那叫聲都……”
    “吸……滋滋滋!”風起彎腰,右手執劍插地,將頭伸到跪在自己麵前的丫頭耳邊。用非常嘲諷、嘲笑的笑聲諷刺著丫頭為人。
    “這麽厲害,我上麵有人,要不我介紹你去做軍伎?”風起掐住了她的脖子。
    “哪裏的爺們可真……啊,哈哈。”
    “軍伎可比官伎過癮啊。”風起的語氣和表情越來越變態。
    “雲大人!”金孟玄上前大喊。“言出謹慎!你也是女子,說這些話,不羞恥麽?還是……你去做過?”
    金孟玄的反駁讓風起徹底暴怒。
    抬手一劍殺死了丫頭。
    “攔我軍政司密探正法者——死!”她說著軍政司的規程,表示自己這麽做沒錯。
    金孟玄已經氣到沒邊,他想阻止,可奈何阻止了,就代表自己謀反的事實坐實,他還是非常理智的並沒有跟風起動手,而是等待死亡。
    風起瞬時打掉他的劍和他的腰帶,讓她的所有武器和裝備全都跌下來。
    “吾奉命行事,金大人,得罪了。”
    風起手起劍落,將金孟玄的頭砍了下來,這一刻,她的任務也完成了。
    “如此,禪堂那個家夥,也是嘍?”風起滿臉憎恨,正準備向禪堂去。
    可就在這時,門口有一皇家侍衛前來,攔住了風起,看到了金鋪頭院內慘狀。風起還道:“吾乃軍政司密使堂密探雲起。”她指著二人。
    “雲大人,你……”侍衛無言以對,目瞪口呆。
    “我奉命殺他,有何不可,你等區區士兵,憑何阻我?”風起推開侍衛。
    “雲大人稍等,此事,皇上已查明,不管禪堂醫館和金捕快的事,他二人並未參與,是你的直衛使,周直衛使利用雲大人您除掉皇上的耳目啊!”他單膝跪在風起麵前。“雲大人,且與我返回皇宮,麵見皇上。”
    “走!”風起語氣低沉的說。
    她絲毫不怕皇上會殺了她,畢竟憑借士兵的一麵之詞,不能汙蔑自己的直衛使。
    但她內心深處,卻對此事感到無比害怕,還想起了自己的爹娘和那群兄弟姐妹。
    ……
    晌午正午。
    軍政司該回來的全都回來了,包括風起、周千遷,還有皇家侍衛的那侍衛。
    皇宮監獄,聽起來多麽氣派,感覺被關在這,在同行人圈裏都是一種榮耀,說明我犯過大事;然後覺得裏麵待遇很好,吃的好,穿的也好。
    可事實上,皇宮監獄比任何一座監獄都恐怖,裏麵行刑的人可都是經過專業訓練,專門為折磨犯人而生的,都是手握性命的劊子手。
    這才一個上午的時辰,周直衛使就已皮開肉綻似血淋。
    這可不是屈打成招,而是過堂的一個流程,僅此而已。
    “你個不忠不孝之輩。”
    “還有臉來見我?”周直衛使被綁在它所處的監牢木樁上,渾身是血,極其痛苦,就連幫著他的木樁、麻繩都被粘上了粘稠的暗紅血跡。
    他奄奄一息,還活著,而且能說話,語氣和態度很放肆。
    看到自己的弟弟出現在眼前,他是怎麽也沒想到,是弟弟在背後一直調查自己,手裏握著很多證據。
    這次周直衛使還想著皇上證據不多,自己在軍政司還算有威望,皇上不敢輕易將自己殺死。
    “是兄長沒臉代表咱家見人,我有何錯?”
    周千遷嘴角斜著上揚,他喜歡這種嘲諷惡人的感覺。
    “還想陷害風起?”
    “沒門!”周千遷帶著恨意凝視兄長。
    “之前演的我好苦啊,我都快崩潰了。那麽好的人,我既然要與她分歧,而你還要陷害與她。”
    “這導致我的郡王要我盡快出手,還沒動,你就自己自投羅網。”
    “該怎麽說呢,你是我家的恥辱!”周千遷故意用器具撚了撚周直衛使的傷口,鮮血噴流而出。
    周直衛使一聽,郡王?
    “郡王?當今還有郡王?”他疑惑的問道。
    周千遷則是蔑視的笑,“你不配知道,等著被斬首示眾吧。”
    接著,周千遷走了,在皇宮通往皇上書房的路上,他碰到風起。
    風起相比剛出發時,臉上多了些悔過,更有不停狂眨的雙眼裏麵藏了眼淚。而身體也不如剛才那般強硬了,態度全然平和,麵無自信與勇敢。
    這時的周千遷看到了一個截然不同的風起,而僅僅是因為神色的變化。
    他的神色和狀態,甚至是形象,也和風起之前見到的不同對視時,風起很吃驚,不敢相信這是周千遷。
    押送風起的人顯然比之前多了三個,那名皇家侍衛也不見了,真的變成了押送,而不是請見皇上。
    二人一點一點靠近著對方,碰到一起路過彼此的時候。
    風起看著他滿目愧疚,可憐兮兮的,非常懊悔,祈求、希望他能救救自己。
    “對不起!”風起見周千遷一動不動,就隻是道了句歉。
    而周千遷看到她那張懇求自己救她,知錯認錯、無比可憐的臉後,他不能什麽都不做。
    他跑過風起和押送風起的三個士兵,優先跑到皇上書房。
    經召見,他見到了皇上和奕雪。
    “我公勳皇伯最近如何?”皇上正看著手裏由金色布料龍紋所製封麵書本。
    說到公勳,旁邊奕雪寵溺的偷笑了一下,臉上滿滿的都是公勳的一種熟悉。
    周千遷跪拜參見,但隻參見了皇上。
    “郡王他非常好,有勞陛下操心了。”周千遷自行平身。
    他的麵色很緊張,咬著嘴唇,遲遲不開口,直到皇上放下手裏的活兒後才跟說話。
    “陛下,雲起大人雖殺了金孟玄,但那是受歹人利用,還請陛下放過雲起,她是個難得的女戰士,陛下一定用得上她,留她一條命吧。”
    “陛下!”周千遷再次跪地,長跪不起,緊皺著眉。
    在周千遷叩首時,皇上和奕雪互看了一眼,並湊到一起說悄悄話。
    “母後,該咋辦?”
    ……
    不知裏麵發生了什麽,隻見周千遷走出書房,和前來的風起又對視了一眼。
    他看著風起那般祈求活著的滿含淚滴的眼神,還沒來及傳遞信息,風起就被帶進書房,直接扣押在皇上麵前,旁邊的奕雪仔細端詳著風起。
    “你們下去吧。”皇上示意士兵們。
    “可陛下,此人武藝高強,難……”話音未落,皇上強製性趕走了士兵們。
    風起不敢抬頭,全身顫抖,這還是她第一次產生如此強烈的恐懼。
    她的呼吸越來越快了,緊張感也直序上升,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
    “皇上!皇上!”
    “我是受周直衛使之命前去執行任務的,我真的不知道金孟玄是皇上的愛卿那!”風起帶著抽泣的語氣,淚流不止,為自己辯解。
    “請皇上饒民女一命。民女家裏還有相公,還有兄弟姐妹和爹娘。”
    “求皇上開恩!”她不停的作揖磕頭,把自己最狼狽、最低下的一麵展現出來。雖然經驗有些不足,但看起來卻那麽可愛又可憐。
    皇上想跟母後商量商量,可母後卻一直注視著風起,眉頭皺地極其深沉,若有所思。
    在端詳幾分鍾後她歎出了一口安心的氣。
    “朕乃一代明君,自然明察秋毫。”
    “民間的愛卿隻是一時,分寸難料,而你等忠誠之人才是朕一生的愛卿。”
    “不過……你有點太愚忠了,固執到令人生氣。”
    “希望你能多聽聽自己的心,同袍的話,再做決斷。”
    “職位、俸祿就不罰了,引以為戒即可。”
    “走吧。”
    皇上說的非常大氣,而且親和力強,看著風起一直叩首的後腦勺都那麽的有親切感,難怪皇上還是太子時,就已經受到了百姓們的愛戴。
    風起非常非常感激,依舊淚流滿麵,她隨著皇上的饒恕離開了書房。
    離開書房的第一時間,就是找到周千遷。
    她在書房外不遠處的路上看到了周千遷,叫住了他。
    她衝過去,直接抱住了周千遷,抱得很緊很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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