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彼其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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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山第六層,足以擊破一切閑言碎語。
蘇木也沒想到,在這個時代也有所謂的“鍵盤俠。”
“蘇木,你是沒見到其他州的文人那副嘴臉!”
饒是陸翊性格平穩,此刻也有些憤怒。
蘇木在他心中可是占據了重要地位,而且他還得到聖廟命令,必須要守好蘇木。
所以蘇木越出色,那陸翊就越高興。
結果其他文人卻對蘇木提出質疑,而且言語之惡毒,令人咬牙切齒。
“很多人都在文壇上說,你的詩言詞浮誇,很不符合文人腳踏實地的性格,還有人說你好高騖遠,難成氣候。”
高廉嗬嗬冷笑,“那些人不過是嫉妒罷了,黔州被人念叨了幾十年的“文荒”,如今出了一位震驚全國的天才,他們這心裏肯定不平衡,畢竟一個文荒之地出來的人,卻將天下文人都踩在腳底下,他們不舒服也很正常。”
蘇木微微一笑,“就讓他們說吧,嘴長在別人臉上,那些嫉妒別人的人,最後連累的隻會是自己,君子以行言,小人以舌言,亂嚼舌根的人,不都是小人嗎?”
“這…”
這句話,倒是讓高廉三人一愣,然後默默點頭。
“愛人者,人恒愛之;敬人者,人恒敬之;論人者,人恒論之;辱人者,人恒辱之!他們心胸狹隘,這樣的人如何能在文道上走的長遠呢?”
“說得好!”高廉忍不住讚歎道:“蘇木,沒想到你不僅學識過人,而且心性這麽好,連我都有些佩服了。”
“對,而且也隻有蘇木才有資格去反駁那些文人!”
“不錯!”
…
文壇上的討論依舊在繼續,而且隨著“蘇木登上書山第六層”這句話,愈演愈烈。
隨著聖報發行,整個大唐文人都知道了這件事,百姓們吃瓜看戲,而文人則是進入到文壇之中,加入了討論。
原本那些嫉妒的人,現在徹底閉上了嘴巴。
“這蘇木,當真是文道崛起的希望,書登上山第六層,他才是大唐第一天才啊!”
“對,相比之下,什麽十大秀才,十大舉人,都是笑話!”
“這樣的人,應該大賞,才不負啊!”
文壇上,熱鬧非凡,議論紛紛。
第二天,沈良找到蘇木,並且給了他一幅畫。
“蘇秀才,這就是文壇的入口,你在上麵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後再滴上三滴血就行了。”
蘇木看向那幅畫,上麵就用水墨畫了許多幾隻鴻雁,看起來沒什麽特別。
簽上自己名字後,他就用針,紮在自己手指上。
幾滴血滴在畫上,就和茯苓那天的落紅一樣,碎成幾朵梅花。
嗡!
隻見幾滴血迅速被畫卷吸收,然後那幾隻鴻雁竟然開始動了起來,然後在畫卷上盤旋。
隨即,這畫卷突然飛向空中,然後化作一道幽光,沒入到了蘇木的文宮中,又變成畫卷,掛在了文宮中的一堵牆上。
蘇木連忙進入文宮,接近那幅畫。
結果剛一到近前,他的心神就被吸入到了畫卷之中。
畫卷中一片白茫茫,不過就在這時,一條條信息浮現在空中,上麵還有名字、地點等。
“《水調歌頭》意境確實太美了,不愧是鶴鳴九皋的詩詞,不知道誰人能作出比這還好的詩詞了!”
“對,每看一次,都會有不同的感受,這才是傳世之作啊!”
蘇木粗略看了一下,神色忽然有些怪異。
這感覺,好像在玩VR體感遊戲啊,特別是眼前這些字體,就是3D立體,看起來很奇怪。
文人你一言我一句,說的不亦樂乎。
“你們好啊!”
蘇木試著發了一句。
“…”
聽到他這話,所有文人都短暫的沉默了一下。
然後…
“這誰啊?好傻的開場白。”
“就是,能進入文壇者,皆是秀才以上文位,哪個不是飽腹經綸之士,為何會有這麽傻的話?”
“…”
蘇木看著那些抨擊他的話,頓時就黑著一張臉。
這群家夥真是…窮酸秀才!
那好吧,重新自我介紹。
“大家好,我叫蘇木!”
“…”
“彼其娘之,這個蘇木該不會是那個蘇木吧?”
“咦?不會吧?”
“問問就知道了。”
“沒錯,就是你們想的那個蘇木!”
“咦,真是他啊!”
“快,請問蘇秀才,你在書山中得到了什麽?”
“第六層大儒山有沒有文心、文膽啊?”
“你有文心、文膽嗎?”
“…”
各種問題,目不暇接,蘇木還沒來得及看完一個問題,第二個問題就接著來,然後就是第三個…
這時候,他才猛然發現,原來水字數這麽簡單啊。
不知不覺,就水了這麽多,還是這麽多人一起水。
問題都毫無影響,蘇木略微看了一下,就退出了文宮。
又過了兩天,蘇木請了幾個人,負責打理萬卷書屋。
兩個賬房先生,還有幾個打雜的。
至於新掌櫃,蘇木還在考量。
沒想到,一個意外的人卻找上門。
蘇興德!
此刻的他,身形消瘦,眼眶深陷,頭發如雞窩亂七八糟,身上穿著一件繡著許多補丁的破布衣服,看起來十分狼狽。
蘇木看著他,心中忍不住歎了口氣。
蘇興德怎麽說也是秀才,結果卻被文廟破了文宮,革去文位。
這巨大的落差,擱在任何文人身上,都會接受不了。
更別提蘇興德已經五十多歲,他受到這種打擊,還沒精神崩潰,已經很不容易了。
“蘇木…”
蘇興德神色複雜的看著蘇木,然後緩緩跪下。
蘇木大驚,立刻把他扶起來,說道:“你這是做什麽?”
蘇興德緊緊抓住他的胳膊,哽咽著說道:“蘇木,以前是我錯了,現在我是想明白了,希望你能原諒我。”
“…”
蘇木心中也不好受。
蘇興德怎麽說也是他這具身體的父親,雖然以前做事混蛋了點,而且經過文廟聖裁之後,他和蘇興德已經不再是父子關係。
但身體上的血濃於水,終究無法否認。
要說蘇興德的懲罰,已經夠了,從擁有文位的文人到普通人,比一刀斬了他還難受。
“唉,既然你低頭認錯,那我就原諒你了,不過你現在來找我,是要做什麽?”蘇木問道。
蘇興德顫抖著嘴,小聲道:“聽說你這招新掌櫃,我…我想試試。”
“你?”
蘇木驚奇的打量著他。
蘇興德點頭,“我以前怎麽說也是秀才,管理一個文房店還是沒問題的。”
蘇木皺著眉,他這麽說也沒問題,但是讓他在萬卷書屋當掌櫃,那以後經常見麵多尷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