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真君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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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絕聽到他的話,隻是嗬嗬一笑道:“你們別誤會,我可不是在針對你們,我隻是想禮賢下士罷了。”
“禮呢,本少是放出來了,但是你們總得讓本少看到賢吧?”
“哦對了,忘記告訴你們,我這裏用特殊文寶封印著,非大學士不能破,但是很不巧,江南府唯一的大學士去了皇城,所以今天,我們今天可以好好的聊聊天!”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怒目相視。
“林絕,你這是做甚?”
“難不成你想與天下文道為敵?”
林絕冷冷一笑,“別扯大旗,你們還代表不了天下文道,難道你們就沒發現,今日來赴宴的人,都是寒門仕子嗎?”
“…”
“什麽?”
幾十位才俊麵麵相覷,他們都是府學中的學子,自然相互清楚對方的底細。
之前他們還沒注意,而現在仔細一研究,他們確實發現,大家除了都是遠近聞名的才俊外,還都是寒門出身!
林絕繼續說道:“就算今天你們都死在這,又有誰會為了你們出頭呢?高長林嗎?別逗了,現在他自己都自身難保,就更別提幫你們了!”
“不過你們放心,本少向來禮賢下士,隻要你們識趣,本少也不會虧待你們!”
“本少的父親壽辰將近,爾等都是才俊,所以不知道你們能否寫上一首祝壽詩,讓本少帶回去借花獻佛呢?”
聽到這話,眾才子臉色再次一凜。
大家都是聰明人,當然不會相信林絕這鬼話。
什麽借花獻佛,分明就是逼迫他們留下把柄。
要是現在真寫了所謂的祝壽詩,那以後林虎他們做出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這些寫詩的人,一個兩個都得被拖下水。
不說其他,單單林虎為八柱國,武將代表之一,這些年不知迫害了多少文人,如果和他扯上關係,肯定會被天下文人唾罵。
所以現在,一群人咬著牙,卻沒人敢響應。
林絕臉上的冷意更甚,可就在眾人以為他會發火的時候,林絕卻是嗬嗬一笑,說道:“不錯,本少沒看錯各位,不愧是讀聖人書的才俊,果然有骨氣,本少很佩服!”
“這樣吧,本少許諾,隻要你們能動筆,被本少采納的才俊,獎勵一件達士文寶,就算沒被采納,照樣能得一百兩白銀!”
林絕這話一出,原本嘈雜的眾才子呼吸都沉重了許多。
不得不說,林絕十分洞悉人心,先是一番威逼,擊潰這些人心裏的防線。
然後就是利誘,讓他們不得不上鉤。
而且,所有人都是寒門仕子,本身很窮,現在林絕提出如此豐厚的條件,試問他們怎能不心動?
沒一會兒,一個人猶豫著往前一步,手中舉著就被,說道:“羅州府試第三蔣方,久仰林公子大名,今日難得一見,特地敬公子一杯,希望林公子不要嫌棄。”
這話一出,林絕繃著的臉頓時露出微笑,也端起酒杯回應。
酒後,林絕說道:“蔣方,那就快寫下你的祝壽詩吧!”
話音剛落,就有幾個侍衛過來,擺好文房四寶。
蔣方提筆,沉吟片刻後,才揮毫道:“福兮良所伏,心如石不轉。獨有東陽守,乃知四海中。”
“不錯!”
林絕淡笑著誇讚一句。
平心而論,這首祝壽詩完全就是打醬油的,屬於遞增五言詩,每一句的關鍵字都會往後遞增一個。
四首詩連起來就是“福如東海”。
詩雖然一般,但態度值得表揚,畢竟是第一個站出來的人,而且林絕注重的關鍵並不是詩,而是他們的態度!
“這首詩,本少收下了!”
林絕說著,又一拍手。
然後一個侍衛捧著寶盒出來,走到蔣方麵前。
林絕笑道:“這裏麵,是一件達士文寶硯台,由此硯磨出來的墨水寫出來的字,能凝而不散,讓文氣顯現出來的紙上談兵威力更強!”
“蔣方,本少爺說到做到,你這首祝壽詩本少采納了,這達士文寶硯台,你就收著吧。”
林絕說完,侍衛就將盒子遞到蔣方麵前。
蔣方狂喜,顫抖著手接過錦盒。
達士文寶,對於寒門文人來說,絕對是可遇不可求的寶物。
以他的身份地位,就算以後考上進士,甚至成為達士,都未必能擁有一件達士文寶。
當然了,他可以用聖廟降下的文氣淬體來煉出一件文寶,但是那樣的話,他自身獲得的文氣就會減少很多。
所以除了狀元之外,普通的進士都不敢分出文氣去淬煉文寶。
蔣方有自知之明,以他的文識,連進士都不一定考不上,就更別提煉文寶了。
在場所有文人中,除了蘇木外,沒有一人擁有文寶。
蘇木是個例外,主角運氣好,所以哪怕出身寒門,也能擁有多件文寶,甚至還有一件大學士文寶。
但溥天之下,又有多少寒門讀書人,能有這種運氣?
反正蔣方這個衰貨肯定是不會有的。
其他人,見到蔣方手中的文寶時,眼神帶著難以掩飾的羨慕。
林絕繼續笑吟吟道:“還有誰?這次本少帶了三件達士文寶,先到先得哦。”
隨即,他看向蘇木:“蘇木,在場之中,你的文名最大,四詩上聖報,肯定是才高八鬥,本少很期待你能寫一首祝壽詩呢。”
蘇木拱著手苦笑說道:“林公子,最近下官舟車勞頓,身體不適,這腦子就有些轉不過來,所以恐怕寫不出祝壽詩來。”
“…”
這話一出,文人才俊都緊緊抿著嘴巴,想笑又不敢笑。
而有剛毅者,更是豎起大拇指,大聲叫好,“不愧是蘇縣伯,好樣的,堪稱文人之標杆,真君子也!”
隨著《聖報》發行,蘇木的《破陣子》、《石壕吏》、《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茅屋為秋風所破歌》已經傳揚開了。
特別是《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不知讓多少才子佳人痛哭流涕,倍感思鄉之情。
所謂傳世之作,不過如此。
也正是因為這樣,對於蘇木說他作不出祝壽詩時,所有人都有些忍俊不禁。
以蘇木的詩才,連鶴鳴九皋的詩都能寫出來,更何況區區一首祝壽詩。
所有人都覺得,蘇木這麽說,隻是不想理會林絕罷了。
林絕臉色唰一下黑下來,目光冷冷地盯著蘇木,像一把刀子似的,刮在他身上。
對此,蘇木坦然自若,而是神色平靜地坐著。
不過他內心卻沒有這麽平靜,而是緊緊抓住清君令。
林絕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身旁的那隻翼龍。
哪怕蘇木底牌盡出,也不一定能殺了它,所以隻能借用清君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