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酒裏乾坤遇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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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鶴三步並作兩步,朝著內宅走去,從眼前的這座縣衙後院裝飾的美輪美奐上,就知道這個縣令一定沒少撈到好處,擺明了是個貪官,可你貪汙也就算了,竟然敢傷害我的孩兒,哼哼,瞧我怎麽把你千刀萬剮!

    他鎮國公可不是公私分明的人,誰敢傷害他的兒子,那就是死對頭,心底下,他已經把身後那個縣令掛上了死人牌子,憑借他的權勢,處死個小小的縣令,甚至不需要奏請皇上。

    國公府裏的醫生正坐在床邊皺著眉頭,這老頭是他花了很大心思才弄到的太醫,據說可以肉白骨,平時就沒有他治不了的病,怎麽會皺著眉頭?

    司徒鶴本能的感到不妙,跨步上前一把手就揪住了醫生的脖領子,“快說,快說,我兒傷在哪裏?為何還不用藥?”

    文太醫皺著眉頭,絲毫不在意他的無理,隻是喃喃地嘟囔著,“這是怎麽回事呢?不可能啊,不可能啊,奇之怪哉。。。。。。”

    司徒鶴狠狠瞪了文太醫一眼,知道這老頭發起醫癡來是不管不顧,此刻就是拿刀宰了他都無濟於事。當下奔到床前仔細看去,“兒啊,兒啊,你這是怎麽了,你可不要嚇爹爹,快,張開眼睛瞧瞧。”

    司徒青雲緊閉雙目一動不動躺在那裏,如果不是若有若無的呼吸,就和死了一般。

    司徒鶴原本以為自己的兒子,就算受了傷,也不過是皮肉之傷,哪裏想到竟然已經這樣子了,當下怒從心頭起,“跟著你們少爺的那個侍衛呢,傳來見我!是誰把青雲我兒傷成這樣的!他這個侍衛是怎麽當的?”

    “公爺,蔡桐在旁邊的房中,已經死去多時了。”貼身侍衛司徒紅低聲稟報道。

    “什麽?你再說一遍?”司徒鶴禁不住瞪起了眼睛,也不怪他如此吃驚,這蔡桐的武功在他國公府裏可是數一數二的,最是和司徒青雲投緣,手裏還有些小手段,能為主子的床上助興。是以司徒青雲走到哪裏都把他帶在身邊,沒想到今天竟然死在這裏,而自己的兒子卻昏迷不醒,這讓他如何不吃驚。

    “蔡桐護衛被一刀致命,還請公爺驗看。”司徒紅指了指旁邊的房間。

    司徒鶴冷靜下來,點了點頭,“前麵帶路,把那個縣令也找來。”蔡桐死了,居然被一刀致命,而自己的兒子卻隻傷不死,有些蹊蹺,搞不好是對頭在示威,為今之計,還是先弄清楚是誰殺了蔡桐。

    廂房中,床板上,揭開白布,蔡桐赤身**地躺在上麵,一動不動,腦袋上被秦榮毆打出來的淤血曆曆在目,倒真的仿佛豬頭一般。

    “貴縣,你可查到凶手?”司徒鶴陰沉著臉檢查完傷口說道,蔡桐竟然被人一刀割斷脖頸而死,而屍體上除了麵孔上的這些傷痕之外,再無傷口,實在有些蹊蹺,難道凶手的武功高強至此?

    洪文通從進了屋子以後就知道不好,他也算人精,一眼就看出這位欽差大人在壓抑著怒火,如果是高聲叫罵的話,或許還有一線生機,現在這般平靜地問話,後果堪慮,當下一咬牙沉聲說道:“啟稟欽差大人,據張府的人回報,殺傷貴屬下的是一個屠夫,現在此人已被我軟禁在此,如果大人要問話,我可以馬上提來。”

    可憐秦榮此刻還在開懷暢飲,等待著領取賞金,渾不知道已經被人賣了。

    司徒鶴此時正俯下身子仔細地看著床板上的屍體,他能做到從一品高位可不是因人成事,完全是自己多年經營的結果,此時他從屍體上絲絲散發的寒氣上感到了不同,“屠夫所為?哼哼,貴縣可是欺我無知人之明?”

    “不要說是個屠夫,就是十個屠夫,也休想傷了此人的性命,你來看,這傷口已經結冰了,豈是常人所為!你還是老實交代,我或許念你治理這當陽縣多年不易,放你條生路。”司徒赫指著蔡桐的屍體低聲說道。

    洪文通大吃一驚,屍體還會結冰?這好奇心甚至壓過了恐懼,他探著身子仔細看去,果然,傷口附近隱有白芒閃動,赫然是些冰晶,更古怪的是,此人的屍體也在冒著涼氣,在這夏日裏愈發的詭異,陰森。。。。。。

    洪文通再也堅持不住,就勢庫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叩頭,“下官的確不知,下官的確不知,那凶手就在後院內,大人提來審問便知,大人,大人。。。。。。。”說到最後已經語不成聲嚎啕大哭起來。

    司徒鶴一陣厭惡,這狗官沒點擔當,竟然嚇成這個樣子,。不過如果真要如此,恐怕別有內情,當下打了個眼色,“你頭前帶路,把那個凶手給我提來,我倒要看看,是誰敢害我的孩兒!”說著一揮手,早有身前家將提起地上的洪縣令朝外就走。

    正所謂,丞相門前七品官,他這從一品的國公手下也是一樣瞧不起這些地方官員的,這次得了主子吩咐那還客氣,三五個家將簇擁著這倒黴縣令就往外走。

    洪文通哭喪著臉,連求饒都不敢,指了指前麵,“諸位大人,諸位大人,匪徒就在前麵,小人已經穩住了,就等諸位大人拿下來,隻是此人實在武功高強,小人不敢動手啊。”

    他一緊張,連下官都不敢自稱,直接變成了小人,縣衙裏的其他人一見自己的老爺都成了這般模樣,哪還敢出聲,一個個戰戰兢兢地躲在一旁,幾個膽子小的坐到了地上,褲襠裏已然稀裏嘩啦。隻把個縣衙後院弄得像毛廁一般。

    秦榮此刻正喝到興頭上,上衣也摔在一旁,**著上身捧起五斤的十裏香壇子正在痛飲,桌上更是吃的盆幹豌淨。

    不為別的,就為了縣太爺家裏的廚子手藝非同小可,一般的小民百姓,除非能碰上個婚喪嫁娶,不然等閑也沒有口福可以吃到大菜,這一桌原本是洪文通為了招待欽差,特意從春風樓裏請來的大師傅試味的,不承想便宜了秦大屠夫。

    “錢大哥,這縣令大人真忙啊,這麽好的菜都沒空吃,來來,別客氣,你嚐嚐他這菜裏的肉還是從我那裏買去的,可這味道大大的不同。”秦榮一手拎著酒壇子,一手抓了塊蔥油嫩肉就往錢五的嘴裏塞。

    “我自己來,我自己來,兄弟吃好就行了,這酒可是五年的陳釀。。。。。”錢五一邊嘴上客氣,一邊暗自叫苦,他奶奶的,這縣令大人也沒個話,都快半個時辰了,再待下去,他不醉,我倒要醉了。

    正在此時,屋門砰的一聲被人一腳踢開,幾個人闖了進來,錢五一眼就瞧見被裹挾在中間的洪文通,他腦筋一轉,隻當作沒看到對方的狼狽樣子,起身施了一禮,“大人,這位就是本縣的屠戶秦榮。”說著唱了個喏,悄然退在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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