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真傳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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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番禮賢下士,卻讓玄貞子受寵若驚,感激之下,也是盡其所學拚命指點,要知道,自從佛教入主中原以來,道教一直是采取著敵對的姿態,就算是交流,也是通過彼此廝殺來完成的。

    此刻司徒青雲的儀仗隊伍中卻有著一個和尚,一個道士,都被當作了顧問一般。

    這屠夫雖然是假冒,對於佛經,道籍半點不通,卻是個肯誠心學的主,他新學來的法術,每一句話,每一個行功的法門,都要請這兩位解釋,不但要知道然,還要知道所以然。

    這番作為下來,學的人吃力不說,教的人更是汗流浹背。自古以來各個教門傳承大多是背誦,少有開壇**的,就算有這二位,一個是貪財的方丈,一個是跑腿的道士,也沒啥機會聽的到。

    此刻忽然為人師,自然抓耳撓腮,好在司徒青雲學的這法術,卻也並非太深奧,在這三人連番鑽研之下,也算小有所成。

    於是,行走的隊伍之中不時地騰起陣陣雨水和霧氣,倒是給這炎炎夏日中增添了不少陰涼。

    此番司徒青雲正是站在路上施法完畢,側著頭捉摸剛才運用體內道力得失之時,無意中聽到了姐弟兩個的對話,不由得想起了司徒鶴此番代天出巡的真實意義。

    那就是遼東,年前傳來消息,禦駕親征高句麗仗打得並不順,所以才需要派出欽差來籌集糧草,好沿著運河往前線運送。

    眼下行程還有二分之一,也就是說他還有大把的機會來修煉,不過他前世輪回之時,似乎記得大隋朝已經滅亡了,好像亡國的原因就是因為平定天下的百戰雄師盡喪於遼東,加上征發民力過甚這才惹的天下大亂。

    如果他沒有記錯真是如此,那大隋朝的好日子可沒多少了,他這個便宜小公爺怕是也會跟著倒台,就是不知道日後得了天下的唐太宗司徒世民此刻在哪裏玩,如果早日巴結了說不定還能繼續混日子呢。

    當然,這些念頭也僅是一閃而過,畢竟是若幹年之後的事情,此刻的大隋朝雖然風雨飄搖,可底子還在,在此之前這便宜大少爺,還是要繼續做下去的。

    想到這裏,他又是一揮手,這一次他清晰地感覺到了體內道力的運用,經過這些日子的修煉,他體內的那一小縷微弱的道力已經壯大了不少,此刻他能感受到點點清涼在身上一些不知名的地方遊蕩,或是停留,或是遊動,全不以他的意誌為轉移。

    因為,帶他入門的這慧能師父,完全不像後世裏那些所謂的氣功大師所說的甚麽意守丹田,什麽奇經八脈,什麽任督二脈,一概沒有。

    相反,慧能卻隻告誡他,隻須信馬遊韁即刻,完全不要去管它。

    他卻不知道,這個法子看似笨拙,確實符合天然知道,要知道這法術可非廣播體操,不是依照了姿勢就可以修煉得道成仙的,完全可以說得上是靠天吃飯,百萬人中也未必能有一個適合修煉的。

    更何況就算是有,也需要得天獨厚的機緣巧合,才能得到一枚修道的種子,而後或是成仙,或是成魔可就說不好了。既然修煉的人如此少,自然也不會有多少經文留下來。相反,正是那些苦苦修煉而不得的,才會花些心思來撰寫書籍,以求傳之後世,好流芳百世。

    世間讀書人卻不懂得分辨,一味的照方抓藥,於是各種典籍愈發的多了起來,真應了那句話,真傳一句話,假傳萬卷書。

    司徒青雲所習的那門沉水潤心,恰好是其中的一種,不過,這位前輩卻又與眾不同,最初悟出這個法門的乃是一個女子,可不懂甚麽高深的奇經百脈,氣府丹田之類。因此她寫下的這本書也是格外簡潔,僅僅是描述了一下。

    如果這本書落在任何人手中怕是用處都不大,因為他們沒有築基的種子,就像在田地中耕耘的再久,如果沒有放種子,那也是瞎忙一場。因此,這門法術流傳的過程也充滿了神秘性,總是隔多少年之後,才會在江湖上略略閃過,卻又消失不見了。

    話接前文,司徒青雲體內的那縷道力運轉至一周之後,再甩出手時已然閃著爍爍的青光,好在正午時分,陽光之下人人都沒精打采,卻無人看到。

    這青光一離開他的手,立刻膨脹了無數倍,從周圍的銅盆中吸附了同樣屬性的水汽,化作了一大片水滴,在空中隱隱閃現,卻又化作一陣細雨落了下來。

    於是隊伍之中又是一陣歡呼,有專門等著的,立刻從水袋之中倒出水來,再次裝滿各個銅盆,好預備著小公爺再大展神威。

    行走的隊伍中更是精神一振,邁的步子都大了些。司徒青雲已經習慣了手下的歡呼,他全沒留意到這麽“奢侈”的練功有何不妥,正一心一意地體會剛才控製手法的不同。

    經過多次演練,他已經漸漸明白了這沉水潤心的運轉方式,如果心中太過在意,那麽威力反而發揮不來。而如果完全不想,卻也是不行,隻有把心神集中在目標處的時候,這股道力才會自然而然的發揮作用。

    至於具體的效果,能不能讓出手的雲霧凝聚成雨滴,乃至變成水箭,都是說不準的事情。

    現在這手法術,除了能弄出一陣小雨來之外,打人的話,還不如一把刀強,最起碼一刀砍過去,平常人很少有不死的。

    想到這裏,他不由得摸了摸肋下配的割鹿刀,自從那日這個鹿刀從懷中變大了冒出來之後,他就一直掛在身上,倒不是不想放回懷中,實在是這東西自己變大了,無論如何也放不進去。

    於是,堂堂的小公爺也隻還掛著一把黃澄澄的金鞘刀,好在,大隋朝平定天下沒多少年,民間武風甚盛,佩刀掛劍的也不在少數。他帶這倒是不算怪異。

    當然,如果他單身走江湖,這種金刀可是太露白,說不定就有大悶棍的小賊下手,可他現在是堂堂欽差大人的公子,威名赫赫的花花太歲,不說周圍戒備森嚴的家丁護衛,單單是前麵的禦林軍就已經令宵小喪膽,有多遠躲多遠了,又哪裏敢打他的主意。

    他這一發呆,卻愁壞了緊跟在一旁的打和尚法明,這位前龍泉寺的主持此刻換了一身嶄新的袈裟,騎在高頭大馬上,倒也莊嚴寶相,不知道的定會以為是哪家的高僧,又怎麽想得到之前,這位還是階下囚呢。

    不過法明卻是打定了主意,要好好的在官麵上謀一份前程。因此上格外主意他這位新主子的臉色,“師叔,您別著急,這法術修仙可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成的,我聽說洛陽城的白馬寺中,有幾位佛法修煉高深的,反正咱們順路,如果去拜訪一下,說不定會有所收獲。”

    另外一旁的玄貞子同樣騎了高頭大馬,做一幅仙長打扮,自然不甘心風頭被和尚搶了去,立刻搭腔道:“公子別急,我已經傳書給了我師父,他會在前麵路上相候,說不定正好能趕到洛陽,道士請問他老人家一下,比求什麽和尚更佳的方便。”

    司徒青雲心中暗笑,嘴上卻是唉聲歎氣,有了這兩個人,以後尋找些秘笈功法啥的怕要容易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