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血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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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是沒有把他當成一回事,倒是呂豔霜頗為知機,寒暄著笑道:“聶師兄剛回來啊,剛才我聽人說有人要刺殺司徒師兄,卻不知道聶師兄知不知道咱們玄天宮中都有誰,會惦記著司徒師兄?”
原來,她回來之後,閑不住的沈傑彤就忍不住跑到了她的屋裏,這一番話,卻是剛才沈傑彤說的。
此刻問出來,到時轉移了聶雲生的注意力。
聶雲生就是一愣,“剛才有人刺殺師弟?我看師弟行動坐臥,不像受傷的模樣,可曾抓到凶手?”
司徒青雲苦笑了一下,雙手一攤,“我運氣一向不錯,你瞧,不過是練功都能弄出這麽大的陣仗,當時恰好我正在走神,卻不料那支飛劍竟然自己跳了出來,結果陰錯陽差居然躲過了攻擊。真是奇怪,可是那刺客好像直接融化了,卻不知道聶師兄可知道這是甚麽法術?”
他這話說得有真有假,更是直接把躲過刺殺歸結到飛劍的預警之上,這樣一來,隨著這件事情的傳開,打架隻會把注意力集中在飛劍身上,而這把劍既然已經出了名,倒是不妨名聲再大一些。
聶雲生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側著頭若有所悟,半晌才答道:“我聽說西域一些邪教曾有這種法術流傳,說不定是司徒在外麵招惹了人,惹來的追殺。”
這話一說,不但眾人愣住了,就連司徒青雲都不禁一愣,難道真的是自己在外麵招惹的人跑到了這裏?
俗話說得好,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偏偏他剛坐下了一宗虧心事,雖然當時乃是被情欲所誘,可畢竟事情是他坐下的,難道真的是李盈袖找人來追殺自己?
按道理來說自己並沒有說去想,隻說到玄天宮來學道法,家裏人這才算放心。要知道,此刻的道教雖然被佛教步步緊逼,可在上層社會中還是有崇高的地位,而且玄天宮名聲一項顯赫,傳承了多少代,無論什麽人當皇帝,他們地位始終都會有保障。
故此,對於這個在洛陽一項名聲狼藉,喜歡沾花惹草的大少爺肯踏踏實實的學些道法,倒是家中人所樂意見到的,故此也就沒有阻攔。
不過如此一來,他在玄天宮中也就並不是秘密了,難道是李盈袖吃了虧之後,找人來報複自己?
他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性,眾人又寒暄了幾句,都各自回屋了,司徒青雲拒絕了蕭做龍邀請,也沒有回屋,看看天色不早,幹脆提前朝著妙器真人的住所走去。
星光灑落大地,司徒青雲一直等到走出了下院足有十裏這才鬆了口氣,自己的靈覺表明,身後周圍幾百米內並沒人跟隨,隨著龜板的修煉成功,他的靈覺能夠感應的範圍,不,應該說能夠感應到的細微波動提高了一個數量級,原本隻能在百米左右,居然擴展到了三百米。
要知道,這個距離,就是肉眼都不一定看得到,尤其是在這夜色之中,可是此刻他的靈覺,已經可以透過晨霧水汽,蔓延開去,任何一絲波動,他都能清楚地感覺得到。
這種感覺就像是忽然喘上了一層紗織的外衣,無數的纖細,敏感的絲線從周身蔓延開去。
當然,要想維持這樣大的感覺範圍,消耗的能量也是加倍,僅僅片刻之後,他就支撐不住了,連忙巴斯威退了出來。
這就是陣法中的空陣,此空為不空之空,雖名為空陣,實際為自己感覺的延伸。
當然,這種陣型和普通的守護門戶的警戒陣法又有不同,那些東西一旦布置下去,之隻能固定在那裏,而這種空陣,在世可以隨著自己的移動,動態的噶覺周圍。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不過司徒青雲最在意的,還是另外的功能,比如當時把自己屋頂摧毀的火氣,這一路行來,自己試驗了很多次,還是無法隨意的弄出當時的那種威力,這未免有些美中不足,不過他也知道自己太過貪心,自己接掌陣法不過短短幾個時辰,又怎麽可能盡善盡美呢。
要知道,真正精妙的陣法,甚至窮其一生也無法盡其變化,自己能在這短短的時間,就能了解一二,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了。
邊走邊練,不知不覺中依然來到了江邊妙器真人的住所,原本以為自己還要等幾個時辰,哪知道到了這裏卻吃了一驚,就見這裏明燈高懸,人聲鼎沸,竟有二十幾人在這裏忙忙碌碌。
好不熱鬧,而妙器真人也在其中,是不是的指點一番,司徒青雲遠遠望去,竟是然在打造兵器!
不,準確的說,應該是甲胄才對,就見那日見到的大型機械乒乒乓乓的連續運作,把一片片大型的金屬敲打成盾牌的形狀,而後另外一些人再拿起這些盾牌,走到一旁,那裏另有爐火催動,幾名赤膊的弟子,雙目之上似乎佩戴了墨色水晶打磨的鏡片,隔著火光仔細觀看著火候。
但有到時,就燃起一道靈符,而後一道烈焰騰空而起,擊打在那對疊在一起的盾牌上。
頓時藍光崩現,整片盾牌迅速的縮小,化成了手掌般大小,而後,這巴掌大的盾牌,又被扔到一潭碧水中想來,應該是淬火了。
司徒青雲看的頭昏目眩,他還從沒看過這磨大規模的煉器,不由得暗自感歎自己坐井觀天了。
原來,妙器真人早已經實行了機械化的法器生產,這些雖然不完全是機械操作,卻是因為機械無法做到化形,不過,這些流水作業確實和往日宮中教的不同。
每一件法器都經過了眾人之手,幾乎每道工序都有單獨的人來做,這已經很有後市流水線的精髓了,要知道,流水線之所以能夠在工業化時代出現,就是因為標準化的誕生。
任何一個零部件都可以被替代,如此一來,實現大批量的生產也就很簡單了。
早在他到來之時,妙器真人就有所覺,此刻指點完一個弟子,轉過頭來走到他麵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忽然提起鼻子嗅了一下,而後微微皺眉,“你不但晚來了一天,而且身上多了凶煞之氣,卻是何緣故?”
司徒青雲就是一愣,顧不得詢問眼前的場麵,在自身上下掃視了一遍,才想起自己曾把屋中的那幹枯的血液放在盒中帶來,連忙取了出來。
妙器真人神色肅然,一招手,叫過一個弟子,“你去取我的七色手套來。”
司徒青雲一愣,忍不住問道:“師叔,何為七色手套?”他自然知道,能叫這名字絕不是這位師叔太過小資,給自己的東西起個優雅的名字,定然是有用處。
妙器真人又打量了他半天,並沒有回答,反而追問道:“你取這東西的時候,可曾用手碰觸過?”
司徒青雲就是一愣,連忙思考了一下,當時自己屋子中的腥臭味到消失之後,自己還是覺得有些肮髒,又擔心扔掉是了線索,故此才用懷中的那柄小飛劍,貼著底部切割了下來,而後直接扔在了盒子中,故此搖了搖頭。
妙棋真人鬆了口氣,慶幸道:“還好,還好,你到是福緣深厚,此乃血煞之血,劇毒無比,修道之人一旦沾上,毒素會直入丹田,藥石無救,不但如此,魂魄更是會被腐蝕,就是轉世投胎也不可能。你到底招惹了什麽人,居然有人對你下此毒手?”
司徒青雲禁不住毛骨悚然,自己當時能躲過刺殺,原本還覺得幸運,此刻才知道當時自己十多麽的危險,怪不得敵人沒有糾纏,直接融化了。
顯然是留有後手,用心惡毒,想到這裏,他連忙從懷中摸出小飛劍,卻見劍鞘縫隙中正冒出煙氣,司徒青雲大吃一驚,連忙丟在地上。
這柄飛劍,原本乃是五雷宗中的錢蒙所遺留下啊的,一向很鋒利,切割個東西非常順手,司徒青雲心中喜愛,特意煉製了一個小小的劍鞘,當作護身匕首貼身放置。
卻不料,今天又一次救了自己的命,如果自己當時直接用手觸摸,又或者用別的東西不夠鋒利,搞不好會弄到自己手上,那時候課就糟糕了。
此刻那名弟子已經送過來一隻碩大的鐵盒子,妙器真人凝神打上去一道法訣,鐵盒子這才露出一道縫隙,就見其中七彩光華閃爍,赫然有一隻手套躺在其中。
妙棋真人愛惜的拿了出來,歎了口氣,小心地套上,竟然隻有一隻。
就見妙器真人俯身抓起司徒青雲扔掉的飛劍,抽出來看了一下,皺眉道:“好一把精巧的飛劍,這材質隻怕乃是深海寒鐵煉製的,可惜功虧一簣,最後再淬火的時候,走了元氣,也幸虧是這材質的,如果換成別的銅鐵,隻怕早就被腐蝕透了。可惜這劍鞘卻差多了,已經被腐蝕壞沒有救了。”
說著運功一抖,一道若有若無的黑氣被從飛劍上震了出去,他隨手仍在一旁的鐵爐中,又拿起司徒青雲帶來的那隻盒子,小心地用七色手套包裹的那隻手慢慢打開。
卻見那幹枯的血烏黑妖異,在手套七彩光的照射下,竟欲逃走,卻見妙器真人手中的七彩光芒大作,牢牢的包裹住了這些血液。
司徒青雲身邊隻覺得陰氣森森,竟有慘叫之聲,片刻之後忽然焦臭撲鼻,卻原來妙器真人催動法力強行把這些血液收縮成了一粒蠶豆大小的丹丸,而後左手花了個符,就見光芒一閃,已然被印封了起來。
司徒青雲心中無比煩悶,跑到一旁嘔吐了半晌,妙器真人看了看他的氣色點了點頭,“還好,隻是被毒氣侵擾,並非乳體,也幸好你來得快,若是再晚一些,隻怕就麻煩了,你看看這盒子。”
說著指了指那幢血液的盒子。
司徒青雲壓下心中的煩悶,仔細看去,卻見鬆木雕刻的木盒已經被腐蝕透,將將還有一些表皮維持著形狀。
可見這毒藥的厲害,如果自己不是現在就來,而是等到明天。。。。。。
想到這裏,司徒青雲暗自後怕,這些日子以來,雖然也算驚心動魄,可遭遇的危險大多是在明處,可是這毒卻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可以想象,如果按照原來的時間,他此刻隻怕會在練功,如果這毒不知不覺的腐蝕透木盒,那接下來必然貼上自己的肌膚。
妙器真人看了他一眼,微微點頭,“可想到是誰下此毒手了嗎?”
司徒青雲搖了搖頭,“血煞這個名字,我還首次聽聞,就連我師傅都隻說可能是傀儡一般的道具,讓我找師叔來查看一下。”
妙器真人哼了一聲,“你師傅若論陣法我甘拜下風,可談起法器傀儡,他可查的不是一點半點,竟連這血煞都分辨不出來,哼,簡直是誤人子弟。”
司徒青雲一愣,確實不喜歡聽人說自己師傅的壞話,不過此刻妙境真人確實沒有分辨出來,不對,應該說妙棋真人並沒有去現場,就算判斷有所失誤也沒有啥。
想到這裏,他搖了搖頭,“師叔,這血煞難道不是傀儡機關人的一種嗎?”
妙器真人搖了搖頭,“機關人乃是運用仙石催動機械之力,攻擊對手的,構造精巧,堪稱巧奪天工。不過現在大多已經失傳了,就算是我,也未必造的出來。而傀儡則是秘術的一種,這血煞煉製的方法和它有些相似,不過血煞乃是用材料煉製之後,必須用血祭才能使用,所以使用前需要大量的鮮血。你那來的這些鮮血,隻怕要有兩個人的才夠用,也不知道是誰死於非命,竟然還被用來害人。”
說到這裏歎了口氣,司徒青雲欲言又止,卻被妙器真人看在眼裏,“你要說什麽,就直接說吧。”
司徒青雲指了指那粒血丹,“師叔,這並非是人血,而是豬血。。。。。。”
妙器真人難得老臉一紅,疑惑的看了半天,“真的嗎,你不會搞錯吧,我說怎麽效力差了些?”
司徒青雲點了點頭,“不錯,這的確是豬血。”他心說,我殺的豬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如何還分辨不出來,不過,既然對方沒有用人血,應該不是舍不得,而是無法的手,或者說不方便弄來,以免人氣別人警覺,畢竟這玄天宮中大多數都是修道之人,一旦聞到血腥說不定就會事跡敗露。
這樣說來,那行凶之人,隻怕還是玄天宮之內的人幹的,否則的話,又何必顧及其他人呢?
司徒青雲瞬間想到了這個可能,妙器真人點了點頭,“若是豬血,那也可以解釋為何你沒有中毒了,畢竟人乃萬物之靈,施展得法,卻是最毒之物,這也是很多邪魔外道,最喜歡用人祭煉的原因。”
司徒青雲點了點頭,的確,他遇到到那薑老頭可不就是這樣幹的嗎。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問道:“師叔,你連夜煉製這些東西做什麽,難道是要和誰開戰了?”
妙器真人點了點頭,“也不算開戰,這次大比之後,優勝者將代表本門前往冰封之地,這些裝備乃是給他們準備的。”
司徒青雲大奇,他還不知道居然有著這種事情,“冰封之地是在哪裏,為何要去?”司徒青雲忍不住問道。
妙器真人看了看他,“我忘記了,你是新晉弟子,按理來說還輪不到參加,不過對你說也無妨,你明年說不定會有機會去,這冰封之地,傳說乃是上天的捷徑,故此,各大門派每年都選送弟子到那裏,來探索,如果能繪製地圖出來,不但本門有獎勵,其他參與的門派也會有寶物相送。”
司徒青雲聽的眼熱心跳,寶物啊,還是各大門派都有?
“那多少人從哪裏回來了?”
“六個人,隻有六個人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嗯,不,應該說是四個半人,一個人在回來之後三天死掉了,還有一個瘋掉了,剩下的那四個人倒是繪製了地圖,若是你能參加,倒是可以看到他們繪製得地圖。”
司徒青雲盤算了半天,看來那裏果然很危險,不然的話,不會隻有這幾個人回來,想到這裏,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多少人去,有六人回來?”
妙器真人微微有些尷尬,“每年本門都有六名弟子參與,由此上朔一千年前開始的,你說說看,會有多少?”
司徒青雲目瞪口呆,“六千人之中,隻有六個人回來?”
妙器真人微微搖了搖頭,“六個人,是所有參加的門派,總共有六個人回來,嗯,七大門派每派都會派最少七人參加。”
那豈不是,四萬兩千人中隻有六個人回來?
想到這些,司徒青雲隻覺得太過費解,難道這七大門派的人都是白癡?
竟然,肯一而再,再而三,不,應該說再而千的派人去?
妙器真人回頭看了一眼正在打造的裝備,歎了口氣,“一千年了,任何門派都經不起這樣的消耗,更何況都還是寫優秀的弟子,所以迫不得已,眾門派有有默契,並不派遣最出色的弟子,而且裝備也盡可能的從簡,畢竟大多數人都一去不回了。
不過也因此,發明出了這套流水作業煉製法寶的法子。也算聊勝於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