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趙家要入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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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日前。煙姨娘摸著漸顯懷的身子,臉上滿滿的幸福和喜悅。

    這可是少爺的孩子,她私下問過大夫可是個男孩呢。雖然現在少爺不太理她,也不再碰她,但有了這個孩子以後會慢慢的好起來的。

    她拿著叉子叉著瓷碗裏的水果一口一口的吃著,聽說要多吃水果生下來的孩子皮膚好,最近她這裏可是誰也不敢短了她的吃喝。

    “姨娘,這裏怎麽有封信?”珍珠疑惑的從外麵掀簾走了進來。

    “拿過來吧。”煙姨娘拿絲帕擦了擦手。

    珍珠上前把信遞了過去,順便收拾桌子。自從老夫人回來她們的日子好過多了,太太也不敢明目張膽的磋磨她們。

    煙姨娘好奇的展開信件看了起來,越看眉頭皺了起來,突然,那行字觸目驚心的映如她眼裏,不,不可能,孩子怎麽不可能是少爺的?

    那一夜的記憶湧來,她突然發現她其實也是模糊的,醒來就發現自己衣裳不整而且沒了清白。要是,她不敢想下去了,隻覺得全身血液像是被抽空,全身冰冷。

    “姨娘,怎麽了?”珍珠不解的問。

    “扶我到床上去。”煙姨娘隻覺得腹中不適,她不敢冒險。

    “姨娘,還是找府醫看看吧。你肚子裏可是金貴的很。”珍珠有些害怕的說道。

    “你閉嘴!把那信給我!”煙姨娘怒斥道。

    珍珠怔忡了一下,平時都對她和顏悅色的,畢竟煙姨娘身邊就她一個得用的。

    撿起掉在地上的信,她好像瞄到了孩子兩個字,她不敢多看,因為煙姨娘難得的一臉厲聲的叫她快點。

    “姑娘,你還好嗎?”白芷看著幽幽醒轉的林嫿急切的問道。

    “沒事,煙姨娘孩子保住了嗎?”當時她真的沒多想,身體已經做出快速的反應。

    也是幸好冬天她穿得厚,隻是當時被壓到有點閉氣過去,吃了顆滋養丹好多了,手掌上的擦傷上了藥,總歸是要養幾天的。

    本來節後就要跟著姚夫子上課的,因此也推遲了幾天。

    “見了紅到底是保住了。”白芷點頭。

    “也就姑娘你心善,不過,那個煙姨娘也真是奇怪,我就在邊上就算辰少爺真摔了也有我在,她一個孕婦衝上前做啥?”白芍嘖嘖說道,她當時都被嚇一跳,明明她已經扶住了辰少爺啊,相反要不是她突然衝上前大家都不會有事的。

    林嫿若有所思。雲煙這是要求表現嗎,可這風險會不會太大了,要不是有她墊著,她還微微推了一下,不然肚子朝下就算有她墊著也夠嗆。所以她這是求什麽呢?

    她是不相信雲煙會沒所求就去救辰哥兒的,所以雲煙這個舉動真的太耐人尋味了。她在白芷耳邊吩咐了幾句,白芷連連點頭。

    “姨娘,孩子保住了。”珍珠看著悠悠蘇醒的煙姨娘說道。

    “保住了?”煙姨娘困難的,像是從齒縫裏擠出來的聲音。

    “老天也保佑呢,姨娘這個孩子肯定是個有福的。”珍珠沒發現煙姨娘的異樣,她還高興的端起桌上小碗裏的一直溫著的安胎藥遞過去。

    啪,小碗被打翻在地上,珍珠衣裙上濺了好些湯汁在上頭。珍珠不可思議的看著床上的煙姨娘,好像自從收到那封信煙姨娘就判若兩人了。

    “出去!”煙姨娘厲聲道。

    珍珠委屈的掩麵跑了出去。

    怎麽就保住了呢?雲煙的眼角流出了眼淚。這是個孽種,要是哪天暴露出來她哪裏有活路? 她現在真的好後悔,一開始就不該被蠱惑,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

    “媽媽,把貓處理了嗎?”陳氏低聲問道。

    “嗯,夫人又何必呢,萬一讓老爺知道後果不堪設想。”媽媽心有餘悸的說道。

    昨晚發生的事確實混亂,她也不知道黑貓怎麽會撲向辰少爺,幸好表姑娘身邊的丫頭給力,不然還不知道會是怎麽樣了。

    “我懷疑府裏有那個賤人的同夥,藥包被人調換了。”陳氏恨恨的說道。

    “這賤人真是命大,竟然胎保住了。”陳氏秀美的五官有些扭曲。就是得到煙姨娘這胎是男孩的消息她才鋌而走險,沒想到還是失敗了。

    “夫人,老夫人會不會派人查,這次她的心尖尖也受了傷。”媽媽又害怕的問。

    “沒事,反正貓已經死了查不到啥。那個死丫頭也是多管閑事,要不是她煙姨娘那個賤人不可能保得住胎。”

    “你別露出馬腳就行,和平時一樣知道嗎。”陳氏又叮囑道。

    “老奴醒得。”媽媽連忙應下。

    不說因元宵節意外大家的各種反應,京都裏開年第一次大朝會就因為一個蜀地的七品縣令吵翻了天。

    “有本啟奏,無事退朝。”大監尖細的嗓子在太極殿響起。

    “老臣有本要奏。”嚴禦史立即上前出列。

    大家都知道今年巡風使派的就是嚴禦史,中立派的官員還好,二皇子和三皇子的官員就有點緊張了。

    “呈上來。”德昌帝威嚴的說道。

    從大監手裏接過一本厚厚的奏折,德昌帝看了足足有一刻鍾,臉上表情陰晴不定。

    下麵的大臣有些在竊竊私語,有些老神在在。吏部尚書房大人總感覺有些不好的預感,他看了他的得力助手張侍郎,張侍郎沒有接收到上司的眼色,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站在最上首位置的秦王爺笑的一臉無害,離他不遠的薑國公偷偷用胳膊碰了碰他。

    “司徒,你可知發生了什麽事?”薑國公低聲問道。

    本來這倆貨是沒啥交情的,在被秦王爺單方麵修理和捐給秦王妃娘娘的慈善事業一大筆錢後,薑國公自覺得和秦王爺也是有交情了,不知道這算不算不打不相識了。

    “不知。”秦王爺一本正經的回答,就算知道也不說,他絕對不會說這還是他主導的。

    “你個老小子連我都瞞。”薑國公就感覺秦王爺一定知道內情的。

    “眾位臣工你們都把這封奏折給朕好好看看。”德昌帝的聲音裏滿含著怒氣。

    大家噤若寒蟬的,這幾年德昌帝越發的把權利收緊了,尤其對世家越來越不待見了,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黴催的家夥被耿直的嚴禦史盯上了。

    差不多小半個時辰大家才傳閱完,本來大家以為是哪個貪官被嚴禦史逮到了,沒想通篇都是對這個甘縣縣令的溢美之詞。

    這個趙縣令何方神聖?幾方人馬都想要把這個人拉到自己的陣營。這種沒根基又有能力的寒門官員都是世家願意拉攏的人。

    “諸位臣工看了有何想法?”德昌帝看似平淡的問道。

    大家麵麵相覷,誰都不願當這個出頭鳥。

    “皇上,老臣有罪。”房尚書沒想到自己的預感這麽準,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得,先認錯吧。

    “哦?房愛卿何罪之有?”德昌帝反問道。

    “臣亦失察之罪,請皇上降罪。”房尚書頭伏的更低了。

    德昌帝心頭火起,這些老油子又來這套以退為進。其實這種事並不少,寒門學子要是不站隊的就在一個位子上呆到致仕都有可能。

    不管哪個朝代皇權和世家就是矛盾體,不是東風壓西風,就是西風壓東風。德昌帝早就想打壓這些世家扶持寒門了。

    “朕也很想知道你們吏部每年的考核是怎麽做出來的,這樣為國為民的官員年年考核丁等?嗯?”德昌帝怒道。

    房尚書跪伏在地叩首,不敢再為自己開脫半句。

    “這個考績是誰報上來的。”

    “皇上,臣有隱情要稟報。”張侍郎跪伏在地。

    “有何隱情?”德昌帝好奇的問。

    “微臣被許國公府脅迫篡改趙縣令的考績,隻因為國公夫人許沈氏和趙縣令之妻有舊怨,微臣是被脅迫的,求皇上寬恕。”張侍郎痛心疾首的連連磕頭求饒。

    “張侍郎你莫要胡亂攀咬,請皇上明查。”許國公委屈道,這鍋他不背。

    說起這許國公真是一波三折,他原本就是長子嫡子,世子之位妥妥的,誰也不想娶了沈婧後,府裏就沒太平過,活生生的一對怨偶。

    老國公怒了直接把位子給了二房,可世事難料啊,二房準備繼承國公之位時偏就摔斷腿成了殘廢,於是最終這位子回到了大房。親兄弟倆自此鬧翻不相往來了。

    “許國公爺莫急,趙縣令之妻沈媛您不陌生吧?”張侍郎冷笑道。

    許國公頓時說不出話來,當年他傷心欲絕隻知沈媛嫁了個寒門學子,並沒過問是何許人。

    沈侯爺亦暗自心驚,但沈婧已是外嫁女,既然和侯府沒有關聯他就裝鵪鶉算了。

    “荒繆!我大秦朝官員行事還得聽一個婦人不成?”德昌帝勃然大怒。

    “請皇上恕罪啊。”張侍郎痛哭流涕,拚命的求饒磕頭。

    “既然此事牽連國公府,著大理寺七日為限查明張侍郎瀆職之案。”德昌帝不耐煩的說道。

    “房尚書識人不清,禦下不嚴失察之罪,朕罰你閉門思過半個月,罰俸半年。”德昌帝又道。

    “臣謝主隆恩!”房尚書抹了把冷汗,還好張侍郎識大體把罪給認了,到時二皇子再為他說情,罪責就會減輕許多了。

    “擬旨,讓趙傑頃刻回京述職。另從新科進士選拔一人到甘縣接替趙卿。諸位臣工可有推薦?”

    “臣弟舉薦新科二甲進士李敏。”秦王爺突然開口道。

    眾臣還在各自為營想推選自己人,顯而易見從前是個坑的差事如今便成香饃饃了。 嚴禦史的奏折很詳細,現在到任那就是撿了大便宜了,妥妥的政績。

    隻是秦王爺話一出,再想到王妃娘娘長自李大學士府上,還有啥不明白了,這是為李家後輩謀福利了。

    “臣附議。”房尚書第一個開口支持。

    “臣附議…。”接下來一大串的附議。

    德昌帝抽了抽嘴角,要不要這麽齊啊,司徒家果然凶名在外,這朝堂難得的這樣和諧呢。(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