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還是說,本性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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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不過被明月思的魔氣侵體,休息休息就好了。”
盤膝而坐,再運氣調息一番,臉色,終於變得紅潤了不少。
舉盞,玉容剛欲再嚐幾口美酒,斟滿酒的白玉酒盞卻被歲辛一掌扇飛,哐當!在地上碎成了渣。
咬咬牙,歲辛恨鐵不成鋼道,“魔氣到底是邪物,當務之急,是盡快從體內逼出來的好,而不是在這裏繼續飲酒作樂,否則長久下去,難免生出什麽變數,養虎為患啊!”
“掌門您,怕是多慮了。”
抬眸,正對上歲辛寫滿焦急的臉,玉容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嗓音清冽,就好像大珠小珠落玉盤。
“本君自詡修為高深,心性堅定,區區魔氣又能奈我何?所以,掌門大可不必擔心為本君擔心。而且,本君想要親自試一試,靠自己的內力,將魔氣自然消化殆盡,本君心意已決,掌門無需再勸。”
“但,但魔氣……”張張嘴,歲辛終究還把話頭咽了下去,雖然相信玉容的實力,但心底難免不安。
而細細想來,各人都有著自己的執念,自己如若再執著規勸下去,恐會弄巧成拙。
“好。”深吸一口氣,歲辛再度滿上了酒盞,舉杯,一飲而盡。
玉容調息完畢,再加上丹藥溫養,元氣早已徹底恢複,繼續且斟且酌。
而不知從何時開始,雲朵朵早已蜷縮在他腳邊,禁不住,沉沉昏睡了過去。
天邊泛起魚肚白,旭日東升,也該到離別的時候了。
玉容給自己施了個清潔咒,全身酒氣頓消,抱著雲朵朵的小小身板,禦劍來到了青玉派寬闊的廣場上。
弟子們早已到齊,密密麻麻站了一大片,場麵,蔚為壯觀。
歲辛上前,拱手施禮,聲如洪鍾道,“千刹王已落網,青玉印不日就將要重回青玉派之手,貿然將諸位留下徹查,是本尊多疑了,這廂給諸位道友賠罪。”
頓了頓,歲辛又道,“臨別之際,作為補償,本尊願意獻上大量靈符靈石和法寶,權當做是給諸位道友的賠罪禮,後會有期。”
語畢,礙於禮數,無垢派弟子們紛紛謙虛道謝,而後踩上仙劍就打算離開。
但就在這時刻,卻有青玉派長老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在玉容身前站定,麵帶愧色,“千刹王陰險狡猾,無論如何審問都是不招,還揚言要見玉容真君您,故而……”
“也好。”明白是什麽意思後,玉容笑著點點頭道,“左右天色還早,耽擱一下再走卻也無妨,地牢……還請這位道友帶路。”
“多謝多謝,多謝仙君!”話落,長老可算是鬆了口氣,二人一前一後,禦劍離開了。
清晨,草葉兒上掛滿露珠,空氣中,泛著淡淡的清甜味道。
雲朵朵沒睡飽覺,靠在大石頭旁補瞌睡,黃粱美夢正酣的時候,卻被一道尖銳刺耳的嗓音吵醒。
“嗬,可算是找到你了,有本事就和本姑娘比一比劍術,看看孰高孰低!”
數月來,討厭的死鮫人可真是出盡了風頭,甚至,還蓋過了無垢派的天才弟子自己。
以往她有太上長老護著,無法下手,而如今既然落了單,自己也終於有機會好好教訓教訓她,挫一挫她的銳氣!
“快起來,快起來,如若再這般逃避下去,那可就算你認輸了哦!”
見她睡得就好像一團爛泥,無憐皺眉,一把揪起了雲朵朵的衣領子,但小娃娃卻依舊睡意朦朧,甚至還冒著透明的鼻涕泡泡。
“我,我好困,想睡睡覺,師姐不要來打擾我……要比試就去找別人,為何偏要找我呢?”
“你你你,你一定是故意的,快吧眼睛給我睜開,否則,休要怪姑奶奶不客氣了!”
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無憐心裏,別提有多麽憋屈。
都這麽晚了,居然還這般困?嗬,分明是心虛,亦或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裏。
既然如此,那自己就偏要和她比試,看看她到底在心虛什麽!
掐訣,一簇火苗鑽入雲朵朵領口,燙得她一個激靈跳起來,也登時睡意全無。
抬起眼簾,但見無憐正怒氣衝衝瞪著自己,手裏還握著柄仙劍,氣勢洶洶。
“現在清醒過來了對罷?既然如此,就和我比試一場,較一較高下!”
比試?想到無憐素日來的名聲,她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對手,隻能連連擺手道,“師姐還是算了罷,就當我自行認輸不行嗎?我的修為劍術,本就在你之下,要單挑練手,你找錯了人!”
再想到方才那個夢,一隻母老虎正追著她跑,說什麽也要和她打架,神色姿態,倒是與這無憐頗有些雷同。
想到這裏,雲朵朵一個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但見無憐冷冰冰看過來,又做賊心虛般,慌忙捂住了嘴巴。
“你,在嘲笑我?”勾唇,無憐冷冰冰笑道,“本打算放你一馬,但你這一笑,今天倒是非比不可了!”
長劍,挽著劍花飛刺而來,雲朵朵則慌忙揮劍去擋,鏗鏘!兵刃交接,火星四濺。
而後下一招,很快又接踵而至,雲朵朵再度揮劍抵擋,險些沒擋住,還險些一個趔趄跌倒在地上。
“嗬,這就是你的實力嗎?看上去一般般啊!”
說著話,無憐再度暴刺出一劍,直取雲朵朵命門,這次雲朵朵徹底沒轍了,但很快,一抹雪色的身影擋在了她麵前。
“無憐師妹,你真是太過分了,居然,居然想殺了小師妹!”
說著話,仙劍抵擋住了無憐的全力一擊,無憐被反噬,胸中一派的翻江倒海。
嗖!一道清氣從指尖飛出,沒入雲朵朵胸口,不痛不癢,無色無形。
恍惚中,雲朵朵感覺體內似乎多了些什麽東西,卻又仿佛,不過是個幻覺。
“師妹!”千禾眉頭一皺,一掌就把無憐拍飛,隨即拉住雲朵朵的手,上上下下仔細打量。
發現她身體並無大礙,微微鬆了口氣,轉而,又看向跌倒在地的無憐。
“大師兄,我,我不過是和她比試,點到為止,根本沒有想要傷她,天地為鑒!”
是嗎?方才,如若不是自己及時阻攔,小師妹她分明避也比避不開。
千禾心底怒火翻湧,對無憐,更是失望透頂,不敢相信自己寵了好幾年的師妹,竟會生出如此歹毒的心腸。
她,究竟是怎麽了?還是說,本性如此,如今方才暴露出真實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