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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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微風帶著暖意,透過森 林中樹葉的間隙,吹在人的臉龐上,給人一股燙燙的錯覺。愜意又舒適。

    苟兒將手掌搭在眼前,讓陽光透過指間的縫隙,照在臉上。

    阿毛背靠在樹上,歪著頭閉上眼胸口有節奏的一起一伏,看樣子似乎還沒有要醒過的跡象。

    苟兒並沒有過多去打擾阿毛的休息,而是走到了轎子處。輕輕踩上了轎板,用手撥開轎簾看了一下睡在轎中的幾人。

    幾人睡得正安穩,並未察覺有人靠近。玉憐和詩兒相互依偎在一起,陽光通過苟兒拉起的簾子照在詩兒的眼晴上。詩兒有些不適的動了下脖子,嚇得苟兒認為人已經醒了,慌裏慌張的拉下了轎簾。

    在等了一會兒聽到轎內沒有動靜後,苟兒才小心翼翼的將簾子給重新拉開,一隻受傷的手闖入了苟兒的眼中。

    隻見那隻手上歪歪斜斜的纏著一圈白布,白布上浸透著早已幹透的鮮血,刺目的紅讓苟兒的眼晴有些許濕潤。

    蘇財這樣做未免也有些太傻了吧?自己一直都是在利用他,他再這樣對自己好下去,到時候動不了手應該怎麽辦?

    苟兒晃了晃自己的腦袋,趁大家都還沒有要蘇醒的跡象,決定先四處轉轉。

    苟兒盡量用最輕的動作放下簾子,然後再輕手輕腳的下了轎,並未注意到轎內已經有人醒過來了……

    常德醫師處……

    寧晧文的胳膊被兩塊板子上下架了起來,還用一塊布從脖子處吊著受傷的胳膊。弄的寧晧文行動不便十分難受,可那怪人醫師偏說這樣會好更快。

    寧晧文閑著無事,就出了門打算到院子裏去曬下太陽。來到院外就看見李苟丹拿著掃帚在院子裏掃著地,那位醫師則是整個身體躺在一張木質睡椅上,睡椅的旁邊是個小方桌,小方桌上擺著時下正鮮的水果,那位醫師正提著一串葡萄往嘴裏送著,一臉十分享受的表情。

    寧晧文實在瞧不慣這種一天到晚貪圖享樂的人,做為一名男子竟然讓一位女孩拿著掃帚在院子裏掃地?在大太陽頂下暴曬?自己躲在陰涼處吃葡萄?天理何在?

    “你在幹嘛?!”寧晧文悄悄走到醫師的身旁,然後將嘴湊到了醫師的耳朵旁,突然提高音量在醫師耳邊吼道。

    醫師被寧晧文的這聲一嚇,手裏的葡萄,都在自己手上顛了個好幾回,才重新放穩了。

    醫師將葡萄放回果盤裏,拍了拍手扶著躺椅的兩邊站了起來。看了站在自己身旁的寧晧文一眼,眼下閃過一道寒光後,突然用手扯過寧晧文的肩頭,將寧晧文整個人都甩在了躺椅上。

    “當然是曬日光浴,為自己去去黴氣了”醫師歪著頭讓陽光為自己打下一片淡淡的陰影。

    寧晧文被突然甩到躺椅上,整個人有一瞬間懵了的狀態,不過很快就恢複了過來“讓一個小姑娘掃這麽大片院子,你認為合適嗎?”寧晧文從躺椅上站了起來,站在醫師麵前,鼻尖都快逼近醫師了。

    醫師摸了摸鼻頭,刻意拉開了些距離,緩緩將自己的手抬起來,將寧晧文重新推回到了躺椅上。

    此時李苟丹剛好掃完了最後一塊地方,將掃帚立在牆邊放好,小跑到兩人跟前“師父,我掃完院子了,你們先等一會兒,我馬上就去做早餐。”

    “好,那我幫你?”醫師笑了笑伸手揉了揉李苟丹的頭發。

    寧晧文從躺椅上重新站起來,夾在了李苟丹和醫師的中間,對著李苟丹道“丹兒妹妹,我幫你吧?我和你之間還算是比較有默契吧?畢竟我們有從小一起長大的情份在”寧晧文說著就拉著了李苟丹的手腕。

    “一起長大?就能代表有默契?這位兄弟?你這思維我好生佩服。”醫師將寧晧文的手從李苟丹手腕上拉開了。

    “你才認識丹兒妹妹幾天?就對我指手畫腳?不看看自己是誰?”寧晧文被醫師這樣說,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至少我沒有在她需要的時候,拋棄她!你這種暖渣男!根本就沒資格站在這麽優秀的女孩身旁。”醫師也不甘示弱的懟了回去。

    “你這話?什麽意思?”寧晧文的語氣陰沉,身邊似乎有著一團黑煙籠罩著全身。

    醫師低下頭理了理自己的衣擺輕笑道“我什麽意思?你不會不了解?”手上下意識有著推什麽的動作,這是醫師的一個小習慣。

    怕兩人在這樣鬧下去會沒完沒了,李苟丹笑了笑對著寧晧文道“常德師父,是很好的人,你身上有傷就別亂跑了。”

    “師父,你不去照看下病人嗎?”李苟丹又朝常德說道。

    話落李苟丹就轉身朝廚房的方向走去,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差一點就隻差一點自己的心思就要被發現了。

    李苟丹現在還沒有自信,將喜歡寧晧文的心思,給坦坦蕩蕩的表露出來。

    ……

    一群蝴蝶穿梭在花叢之中,互相追逐。一隻毛茸茸的灰色兔子隱匿在草叢之中,支起了鬆軟的耳朵聽著周圍的動靜,再確定了沒有任何異常之色時,才將藏在草叢中的兔頭給抬起來。

    就在兔子將自己暴露在空氣中時,突然出現一隻手很迅速的抓住了兔子的耳朵,將兔子的身體給整個提溜了起來,懸在半空。

    兔子意識到自己會有生命危險,開始不斷的拚命掙紮著。苟兒盯著自己抓來的獵物,喉嚨的部分微微滾動了一下。

    自從以受了刺激“瘋傻了的蘇迷”身份和蘇財在一起後,苟兒就沒完整的吃好一餐過,苟兒趁所有人都還在熟睡之際,偷偷出來覓個神。

    沒想到還算幸運沒有走多遠,就在這片小草地上碰見了這隻兔子。等解決了飽腹問題後,自己就回到蘇財身邊,保證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心裏正這樣想著,苟兒就將兔子移到了嘴邊,歪著頭露出自己的獠牙,對著兔子就準備咬下去。

    還沒等咬斷兔子的脖子,眼前就出現了一塊白布遮擋住了自己的視線,等白布從自己眼前消失時,兔子也跟著一起消失了。

    “你果然不是尋常人?說!你到底是誰?”詩兒將白布收回自己的袖裏,對著麵前這位神色正常的“蘇迷”質問道。

    “被發現了?我可不能讓你壞了我的好事。”苟兒瞬移來到詩兒身邊,用手死死掐住詩兒的脖子。

    詩兒一下子有些喘不過氣來,自己的命真的要交待在這兒了嗎?再也沒有機會親口叫一聲主子阿憐了嗎?始終沒能成為陪伴著主子長長久久的那個人。

    苟兒加重了手中的力道,詩兒的麵色開始變得有些痛苦。可詩兒再也沒有了掙紮的力氣,眼角落下了一滴淚,滴落在了自己腳邊的葉麵上。

    一陣風將周圍的葉子吹得嘩嘩響,灰色的兔子低著頭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一蹦一跳的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範圍內。

    苟兒看見詩兒已經失去了掙紮的力氣,嘴角輕輕上揚起來,樹葉打下來的陰影投射在苟兒的臉龐上。

    讓苟兒整個人都十分陰寒,就在苟兒打算將詩兒給解決時,遠處傳來了蘇財他們幾位來找人的聲音。

    “你最好別打什麽算盤,否則我不會讓你這麽簡單就死。”苟兒將頭靠在詩兒的肩膀上,歪著頭對著詩兒的耳朵緩緩吐出這麽一句話。

    詩兒可不想就這樣草率的結束生命,微弱的點了點頭。心想竟然確定了身份,就不怕沒機會除掉蘇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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