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春秋大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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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廳內,蕭婉容看都不敢去看大夫人,獨自往座位上一坐,就目不轉睛的看著台上的表演,時不時隨大流的鼓掌叫好。

    正等著蕭婉容失態的大夫人看了,滿心都是疑惑怎麽出去了一趟,衣服沒脫,藥勁好像還沒有了呢?

    媚情散的藥性大得很,身子沒有得到滿足澆冰澆水都不頂事。蕭婉容現在如此平穩的坐在這裏,還滿臉潮紅看都不敢看她一眼,難道是……

    想到這裏,大夫人突然扭頭瞪了小佩一眼,拉著她就走了出去。

    讓她看著蕭婉容就看得她偷偷解了身上的毒?敢壞老娘的事,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雖然隻看了一眼,小佩腦海裏卻一直是剛才看到的景象。平時端莊高貴的大小姐,正光著身子,剝皮的蛤蟆一樣支著腿,哼哼著任由男人胡作非為。

    那場景,太過屈辱;可那畫麵又太過震撼,讓人想要遺忘也非常的難。

    大夫人拖了神情恍惚的小佩出去,瞥見左右無人,掄圓了巴掌一掌扇在她臉上“讓你看著蕭婉容,藥效一到就拖她出來。現在是什麽情況?她怎麽就跟沒事人一樣?”

    小佩哪裏知道蕭婉容為什麽跟沒事人一樣?她一直跟著蕭婉容,沒發現她有什麽不對經的地方啊。

    她覺得委屈,可這話又不敢在大夫人麵前說,隻得慌亂的跪到以上,一疊聲的認錯“奴婢該死,奴婢也不知道怎麽會變成這樣。”

    一整天都不順,大夫人心裏本就煩躁。眼看著節目都演到十一號了,蕭敬芝卻還沒有回來,原本想著能借了媚情散一舉毀了蕭婉容,再加油添醋的說她還有比這更惡劣的品行。從而抹殺她們所有的不對。

    可現在蕭婉容神態正常,那她的打算豈不是……

    若是今天沒能順利毀了蕭婉容,那她和蕭敬芝的名聲多少要受到影響!

    大夫人越想心裏越亂,又看見小佩唯唯諾諾的跪在地上磕頭,就將滿腔怒火都宣泄在了她身上“都是你個賤人辦事不力,要不是你蕭婉容身上的藥怎麽可能會解。說,是哪個男人幫她解的,在什麽地方解的,那麽強的藥力怎麽會這麽一會兒就能完事?是不是男人很多?說,你給我說。”

    她一邊壓低了聲音逼問小佩,一邊左右開工的輪圓了巴掌扇她耳光。兩掌下去,小佩臉上就見了血。

    小佩從小就是大夫人身邊的大丫鬟,身份比別的丫鬟高了不知道多少。平常在府中行走,就是姨娘們見了她也不敢輕易得罪,更別說讓人喝罵、折打。

    現在大夫人用力全力又踢、又打、又撕,小佩受不住,跪到地上飽了大夫人的小腿就求“夫人饒了奴婢吧,奴婢一直跟著五小姐,沒發現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啊。”

    沒什麽不對?

    大夫人聽了這話,更是生氣,大開大闔的一腳猛然踢到小佩腰間,看她嘴角流血摔倒在地又追上去一腳踩了她的臉“我看你是和她有了貓膩,現在背主投靠了那賤人。”

    小佩冤枉得直哭,想要辯解,嘴被大夫人的鞋底踩著,支吾了半天也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

    與此同時,小樹林裏也激烈得很。

    小廝支了畫架,完完整整的畫了五皇子和蕭敬芝激烈過程,等畫麵真實得連一個皺眉都細致刻畫了,大家才悄悄的退了出來。

    太子拿著畫紙,不解的問徐莊“五皇弟背對著我們,畫上一個背影根本就說明不了什麽問題。就算能說明是他,將這幅畫公諸於世,對他也不是什麽打擊。

    那纏著男人承歡的是蕭敬芝,忠義候唯一的嫡女。事情鬧出來了,五皇弟娶了她就是,兩個女兒都給了五皇弟,侯爺隻會更死心塌地的支持他。”

    徐莊將畫紙收進懷中,曖昧的朝太子一笑“誰說我要將這畫公諸於世了?我是要將這東西給了婉容。有了這些畫在手裏,看那神氣的毒婦和這銀蕩的女人還敢在婉容麵前那麽放肆!”

    太子臉上的神色立馬僵硬,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好吧,皇叔不愧是情聖,但願你早些將小嬸嬸騙到手。”

    這邊徐莊和太子也回了暖閣,那邊大夫人還在賣力的打著小佩。

    很少挨打的小佩覺得自己身在了地獄,大夫人再一腳踢過來的時候,小佩實在受不住,突然喊道“夫人在這裏打奴婢,還不如趕緊去西邊的樹林深處看看二小姐。她做著那樣的事情,要是被人發現了,也隻有尋死這一條路。”

    敬芝怎麽了?

    大夫人心跳突然加快,一股不好的預感撲麵而來。

    她再一腳踩在小佩臉上,然後才惡狠狠的道“不過摔一跤就把自己摔成了這樣,丟人現眼。還不快雇了馬車回府,等回去了本夫人再和你算賬。”

    喊完這些,大夫人才整了整衣冠,火急火燎的往小樹林裏衝去。

    才走進樹林,她就感覺到了一股曖昧的氣息。微風吹過,鼻尖就縈繞了濃鬱的,男女的味道。

    想著小佩的話,大夫人心髒都漏跳了一拍。又緊張又激動。

    她家敬芝從來都是目標明確又品性高潔。如果真的是她在著小樹林中和人做那事,那男人一定是太子。

    除了太子,這府中不會有人能讓蕭敬芝願意委身。

    大夫人心口狂跳,歡喜溢滿全身。

    如果真是太子,她當場去抓了奸,那太子就算不願意也必須娶了蕭敬芝。等蕭敬芝當了太子側妃,再設法鬥倒太子妃,那今天出了小醜算什麽?

    堂堂太子妃,堂堂太子妃的母親,哪個不要命的敢張口詆毀?

    大夫人越想越興奮,她怕貿然闖進去會壞了太子興致,從而對蕭敬芝不滿。所以緩慢的,輕手輕腳的往出聲的地方靠近。

    五皇子妻妾成群,在那件事情上自然是經驗老道。先前蕭敬芝殺豬一樣的嚎叫,他不得已堵了她的嘴。

    到後來,蕭敬芝知道了輕重,他又想聽女人動情的叫喊,所以扯掉了堵著蕭敬芝小嘴的布條。

    等大夫人越來越靠近,她耳中就快速的鑽進了自己女兒的銀言浪|語。什麽親哥哥、親弟弟,重點、輕點的,聽得大夫人臉皮臊熱。

    五皇子聽著也是興奮,身上的蠻力突然就使了出來。這樣一來,場麵就更加激烈,從蕭敬芝嘴裏吐出的話,就更是沒羞沒臊沒有遮攔。

    大夫人在樹後聽著,整張老臉都羞得通紅。

    透過樹木的縫隙,她看到蕭敬芝八爪魚一樣的纏在男人身上,再去看那男人,雖然隻是一個背影,卻也和太子很像。那沒有脫掉的名貴的衣衫,花樣子一看就是出自針宮局。

    大夫人這下放了心,果然還是敬芝有本事,一出手就套牢了太子。

    又聽了一陣,幾乎快耗盡耐心的時候,終於聽見女兒高喊著“不行了,我不行了,爺你饒了我吧。”緊接著五皇子也悶哼了一聲,再然後便隻聽見兩人大喘著氣沒了動靜,大夫人才鬆了口氣。

    終於完事了,該她上場抓奸了。

    大夫人重重的咳了一聲,裝了一臉的怒氣闊步往場上走“你們在做什麽?青天白日的,還知不知道羞恥?”

    因為藥力的原因,兩人現在都不過是中場休息。五皇子歇夠了覺得該當繼續,蕭敬芝也是意猶未盡的樣子。兩人正準備再次酣戰,身後突然有聲音響起,嚇得五皇子身子一軟,腿腳都開始打顫。

    他是要從太子手中搶皇位的皇子,怎麽能讓人抓住白日宣|淫、奸汙良家閨女的把柄?

    所以,大夫人的聲音一起,他想都沒想抱起蕭敬芝就飛向了樹林深處,直到確定大夫人追不上來,才將蕭敬芝丟在一旁的灌木叢中,自己揚長而去。

    大夫人追出去,隻看見被壓倒的青草上又是血又是水還有衣料碎片狼藉得很。再往五皇子消失的方向追,卻是如何都追不上。

    她心裏一陣氣惱,憤憤的咒罵了兩聲殺千刀的,這才轉身回了跳閣。

    想著他總沒有扔下蕭敬芝一個人跑,看來還是有情有義。敬芝都將身子給了她,太子總不會不給她一個交代。不管怎麽說,太子側妃,敬芝是當定了。

    大夫人才回來沒多久,五皇子也腳步虛浮的回了席,隻是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一套。

    剛回來,司儀就喊了十三號登台,五皇子一身疲累,卻又怕被人看出來,隻得勉強登台。

    可蕭敬芝卻依舊沒有出現。

    大夫人卻也不急了,光看草被壓的幅度也知道敬芝經曆的歡愛有多激烈。初次受用男人,腿腳定然虛浮無力,就是上台也跳不好。

    所以,當司儀再次喊蕭敬芝的名字時,大夫人就站起來回了話“小女身子不適,隻怕無法上台了。還請各位貴人見諒。”

    誰知話音才落,蕭敬芝卻出現在了大家麵前。

    她無力的朝大家笑笑,也是低聲道歉“敬芝不才,讓烈酒灼了身,實在沒辦法上台,還請大家原諒則個。”

    又提烈酒,連老太妃都忍不住翻了白眼。慧敏公主更是譏誚的撇了嘴,氣不過的發難“一屋子的公子小姐,大家都表演了。蕭小姐就算無力表演,是不是也該上台給五皇子道個歉。人家原本該和技驚全場的婉容一起表演,換成了你就已經夠委屈,現在你說不上就不上,拿五皇子當了什麽人?”

    這話說得,好像蕭敬芝多不如蕭婉容一樣。

    蕭敬芝肚裏翻滾了委屈怒氣,恨不得抽筋扒皮一樣的瞪著沉靜坐在一邊降低存在感的蕭婉容,就那樣一直瞪著,恨不得現在就生吃了她的肉一般。

    蕭婉容原本不想搭理,可這眼神實在紮人,便也出言道“二姐看我作甚?這次,我卻不能再替你上台了。”

    周圍也跟著起哄“就是,婉容再上台就是存心奪眾家小姐的風頭了。敬芝你演不了節目,上台和五皇子道個歉就是,大家都能理解。”

    事到如今,蕭敬芝卻不能再推,隻能拖著傷重無力的身軀,一步步上了台。

    蕭婉容看著瞬間殘破下來的蕭敬芝,悲憫的歎出口氣這出咎由自取的鬧劇終於要落幕了,但願得了教訓的蕭敬芝從此安分守己,再不和大夫人一道害人。

    可她沒有想到,後麵還有精彩。而蕭敬芝,得的卻並不是教訓,而是想要摧毀一切的怨恨,以及衝破所有善良和道德底線以後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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