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要你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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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回了凝暉堂,當即就摔了兩個鈞窯三彩大花瓶,嚇得迎出來的丫鬟一個個連大氣都不敢喘。
蕭敬芝緊跟著進來,看著一地的碎片,細步走到歪在貴妃榻上生氣的大夫人旁邊,勸到“母親也別生氣,雖然沒趕走那個賤人,到底還是讓父親打了她二十大板殺了她的威風。”
聽到是蕭敬芝的聲音,大夫人‘欻’的一聲從榻上坐了起來,沒等蕭敬芝反應過來結結實實的一巴掌就甩在了蕭敬芝臉上“我都是怎麽叮囑你的?讓你不要和蕭婉容正麵交鋒,不要和她正麵交鋒,你都聽到了哪裏去?”
這一巴掌下得重,蕭敬芝瞬間被打偏了頭。
她捂著火辣辣的臉,轉頭不敢置信的看著大夫人,流著淚喊道“娘親,我……”
“你什麽?”大夫人順手將桌上的綠地粉彩青玉茶盞拂到地上,指著蕭敬嫻的鼻子罵道“若不是你貿然對蕭婉容出手,蕭婉容怎麽會因為記恨偏幫那個賤人?
偏幫那個賤人也罷了,你為了陷害蕭婉容竟向公主許諾半個月能種出來牡丹。現在好了,要是種不出來,我看你拿什麽去給公主交差。”
蕭敬芝原本也在為這事發愁,現在被大夫人這樣一罵,心裏更是難受。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大夫人腳邊,抱住大夫人的腿道“那現在該怎麽辦吧啊娘親?我錯了,我當初就想著蕭婉容拿不出花來了,公主就會對她失望。
誰知道她沒有了花,公主還是偏幫於她啊。娘親,我以後都聽你的話,你幫我去找蕭婉容,讓她一定要在半個月內種出開得正豔的牡丹花。”
摔了打了,大夫人心中的氣也散了不少。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看她跪在自己腳邊哭得淒慘,她心裏也是難受。
大夫人扶了蕭敬芝起來,替她擦幹了臉上的淚,然後摸著被她打得紅腫的臉道“半個月要種出來春天才該開的花,想想也是困難。”
看著蕭敬芝臉色突變,大夫人就輕拍了她的手,拉著她一同坐在貴妃榻上,認真的看著蕭敬芝的眼睛道“從墩肅王府出來,我一直等著你來和我說當初發生的事情,可你一直都沒有說,今天娘親就隻得親自問你了。”
說著話,她就朝劉媽媽使了眼色,讓她帶著所有丫鬟退下。
確定了屋中隻有她們娘倆,大夫人又親自起身關了門窗,然後才認真的看著蕭敬芝問道“當初下給蕭婉容的那藥讓你吃了,小樹林中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太子殿下就沒給你個交代?”
提起這個,蕭敬芝臉就紅到了耳朵根,低了頭扭扭捏捏的不敢說話。
看她嬌羞成這副模樣,大夫人也不好勉強,隻得自己再開口緩解尷尬“娘親也不是要責怪你什麽,可這畢竟是女兒家的名節,他占了你的便宜,總該給你個交代才是。”
蕭敬芝當初被蒙了眼睛,根本就不知道在自己身上肆意妄為的是誰。當初中了藥,隻顧著身上舒爽,也沒去記那個男人的聲音特點。
等回了府,一想到那件事,她就羞臊得不行,更沒心思去回想當時的場景。
後來,她想著那麽偏僻的地方,一般的王公貴族怎麽都不會去,占了自己便宜的估計是王府的下人小廝。
她堂堂侯府千金被個奴才弄成那副德行,哪裏還有臉見人?所以,為了自己的名節,她就算恨得腸子都青了,也決口不和旁人提起半句。
想著那藥是蕭婉容掉包她才吃了的,她就對蕭婉容恨之入骨,不然也不會如此沉不住氣嗎,在大夫人明令不許和蕭婉容正麵交鋒的情況下還和蕭婉容過不去。
現在聽大夫人逼問,蕭敬芝對蕭婉容就更是恨得牙癢,好半天才回道“女兒中了媚藥,哪裏記得清當時的情景?那男人是誰女兒都沒看清,怎麽去找他要個交代?”
她心中憤怒,甚至都忘了羞,抬起頭直直的看著大夫人的眼睛道“這些都是拜蕭婉容所賜,所以我就算不要命也一定要那賤人付出代價。”
侯爺好久沒來她房中,大夫人想著當初小樹林中的場景,身子都是一熱。好半天才吞了口水平複了自己的情緒,摟著蕭敬芝道“傻姑娘,娘親看得真切,和你行魚水之樂的真是當今太子,他要了你,總不能拍拍屁股就走人。若是沒給你個交代,娘親總要去找他說道說道。”
一聽是太子,蕭敬芝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紅著臉拉著大夫人的手問“真的是太子?娘親看見了的?”
想著蜀錦麵料上的團龍繡樣,又想著那英挺偉岸的背影,大夫人覺得女兒這輩子定然能幸福。於是笑著點頭道“是,母親看得真切。我們再等太子些時日,等他和太子妃和皇後娘娘說清楚了事情,自然會來侯府提親。
再那之前,如果蕭婉容種出了牡丹也就罷了。要是種不出來,有太子在皇後娘娘麵前周旋,總傷不到你。
再說了,你嫁給太子就是慧敏公主的嫡親嫂子,她就是再和蕭婉容交好,難道還能不分裏外,和你為難?”
蕭敬芝聽得心花怒放,一時間都沒覺得被母親看見了自己那樣的事情害羞。
她一頭撲進大夫人的懷抱,笑得合不攏嘴“這樣說來,蕭婉容掉包了那壺茶倒是幫了我的忙。娘親,若是我能如願嫁給太子殿下,那整個侯府就數咱們娘倆最尊貴誰都越不過去。”
大夫人窩心的摸著蕭敬芝的發髻,眉頭急不可見的蹙了一下,然後才歎出一口氣道“發生了那樣的事,母親便是拚著侯府的名聲不要也絕不會讓太子賴賬。所以,你放心,你一定能嫁給太子殿下。”
說到這裏,大夫人又歎了口氣,目光看著清漪閣的方向道“可侯府誰最尊貴看的卻是侯爺最寵愛誰。桂姨娘那個狐狸精,勾得你父親跟丟了魂一樣。
她的女兒又和五皇子定了親,若是不能在蕭敬嫻出嫁之前扳倒她,往後還不知道是怎麽個景象。”
蕭敬芝聽著母親情緒低落,趕忙抬起頭給了大夫人一個安慰的眼神“沒事的娘親,等我成了太子妃,照樣壓蕭敬嫻一頭。我們母女二人的身份在這裏壓著,就算桂姨娘再得寵又能有什麽用?”
她的眼神溫暖,大夫人卻並沒有因此而放鬆心情,她拉著蕭敬芝的手道“冰冷冷的地位看著光鮮,可作為女人最重要的還是丈夫的寵愛。你以後嫁到東宮,也別忘了爭取太子的寵信。”
可嫁到東宮畢竟還是後話,大夫人想著剛才侯爺的態度,心裏就膈應得不行。思索片刻,她有拍了拍蕭敬芝的肩膀,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仔細叮囑“要對付桂姨娘,蕭婉容就是最好的棋子。
你記住了,暗中給蕭婉容使絆子可以。表麵上,你必須是全心全意對她好的嫡姐,我也是為了她能對你出手的嫡母。我們現在得用盡所有辦法讓蕭婉容信任我們,全心的幫助我們。
並且,要最大限度的挑起桂姨娘和蕭敬嫻對蕭婉容的嫉妒。讓他們好好的去鬥。隻要她們鬥起來了,是蕭婉容鬥敗了桂姨娘,那將蕭婉容草草嫁出去就行。
若是桂姨娘鬥敗了蕭婉容。我總能找到桂姨娘算計蕭婉容的把柄,從而要了她的命。”
蕭敬芝想了片刻,然後了然的點了點頭,一本正經的保證道“女兒明白了,女兒一定配合娘親,推了蕭婉容出去收拾桂姨娘。”
大夫人和蕭敬芝討論得熱火朝天,桂姨娘和蕭敬嫻卻也是你來我往想著計謀。
下人給桂姨娘上了藥,一身都疼的桂姨娘疼得汗濕了衣裳。蕭敬嫻守在床邊,看著桂姨娘受這樣的罪,直將蕭婉容詛咒了千百遍。
桂姨娘聽著,唇角就掛起了笑意。她遣散了丫鬟,艱難的從懷中掏出來一把黃銅鑰匙遞到蕭敬嫻手裏“你去拿了碧紗櫥中的紅漆麵鳳凰匣子出來打開。”
看桂姨娘麵色嚴肅,蕭敬嫻也不敢多說什麽,依言拿出匣子打開,從裏麵拿出了一小袋麵粉樣的粉末出來,疑惑的問道“這是什麽?”
疼得虛脫的桂姨娘看著那袋粉末,臉上就浮現了陰狠的笑意“這就是姨娘花高價讓道士從銀杏尖上煉製出來的藥。
將這些東西混進蕭婉容的飲食,她吃完之後保準就瘋癲起來,不出十天就能要了她的性命。”
拿著那袋粉末的蕭敬嫻手上一抖,不敢置信的看著桂姨娘道“您要她的命?昨天出氣之前,你不是說隻是買藥讓她精神失常,瘋癲一陣好讓父親攆了她出府嗎?”
“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才種出來幾朵花,就得了公主賞識,侯爺更是讓她越過你直接抬了她當嫡女。有大夫人和蕭敬芝壓著就夠讓人憋屈了,現在連那個賤人都能踩在咱們頭上,姨娘怎麽咽得下這口氣?”
蕭敬嫻也是個心狠手辣的,想著每天給去大夫人請安,她和桂姨娘就都得給蕭婉容下跪行禮,心裏就拱出了一團烈火“好,既然留不得那就不留了。女兒這就將藥給安媽媽送去,讓她明早下在蕭婉容早膳裏。”
“不可。”桂姨娘一把拉住了蕭敬嫻,搖著頭道“大夫人罰安媽媽雖然罰得重,卻沒有動她的根本,還讓她在廚房掌勺。這說明安媽媽根本就不是被大夫人脅迫才汙蔑於我。
她雖然是我的遠房親戚,卻說不定早就被大夫人收買了,你把這藥給了她,說不定就是把把柄直接交到了大夫人手裏。”
蕭敬嫻一驚,趕忙退了回來“那怎麽辦?蕭婉容的膳食咱們碰都碰不到啊。”
躺在床上的桂姨娘又是陰邪的一笑道“我早有準備,你將這藥交給膳房的青竹就行。”
蕭敬嫻去找了青竹,她果然二話沒說就收下了藥粉,拍著胸脯朝蕭敬嫻保證道“大小姐放心,奴婢的命都是桂姨娘救的,所以拚了命奴婢也會讓蕭婉容不知不覺的吃下這藥粉。”
蕭敬嫻就塞給了青竹二百兩銀票道“事成之後,還有更多。也不用你拚命,這藥是從銀杏尖練出來的,銀針也查不出來。你隻要能將藥粉混進蕭婉容的飯菜中,她絕對沒本事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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