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4章:皇帝的心思你別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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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心求死,撞向貔貅所用的速度自然是平生最快,可她快卻有人比她更快,徐莊一個飛身就拎住了她的後脖頸,拎螞蟻一般的拎了回來“想死?怎麽可能這樣便宜了你?”

    徐莊將大夫人按跪在地上,抓住她的頭發迫使她抬起頭顱看著皇帝的方向,而後陰沉的道“皇兄在問你話,怎麽回事,說!”

    他的聲音並不高,語調還有些溫和,可大夫人卻結結實實的打了個寒戰,害怕的縮了縮肩膀,好半晌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皇帝依舊把玩著串珠,沒有半分不耐煩的樣子,眼風甚至沒有往大夫人身上掃一下。因此,也就沒有人上前捂大夫人的嘴。

    即便這樣大夫人嚎了兩聲也自動閉上了嘴巴,後怕的低垂著頭不敢看皇帝,梗咽結巴道“妾身恨蕭婉容,她原本不過是上不得台麵的庶女,可自從種出來幾盆花,可突然變得尊貴受寵起來。

    在墩肅王府做客的時候,若是沒有她我的敬芝一定會大放異彩,若不是她搶敬芝的風頭,敬芝怎麽會失魂落魄的去後院散心,不去散心就不會遇到那樣的事?

    敬芝是我從小捧在手心疼著的孩子,我卻隻能看著她為妾,看著她以後的孩子被人稱為庶子。所以我恨她,恨不得讓她受盡世上所有折磨之後還不得好死。”

    雖然隱瞞了好多東西沒說,可她說的也並不是假話,尤其突然爆發出來的恨意,更做不了假。

    皇帝心裏明白她心中的痛,蕭敬嫻得肺癆這樣的說法騙不了他,韋貴人回宮後也和他說了實話,所以他清楚蕭敬芝的委屈,也能明白大夫人心中的痛。

    可他對自己的兒子也清楚,雖然花心風流酒後也會放縱,可即便是爛醉如泥,姑娘若是不願意他也絕對不會強求。

    所以,要說蕭敬芝一點錯都沒有,他不相信!

    更何況,就算蕭敬芝無辜,大夫人又怎麽能將怨氣往蕭婉容身上撒呢?她有本事種出來罕見的名花名草難道還不能敬獻?

    皇帝想了片刻,而後挑眉朝大夫人看了一眼,語氣依舊不喜不怒“這是你的家務事,寡人無意過問。可你再恨她也不該用個斷袖暴力狂侮辱寡人堂弟,更不該走漏風聲,讓天下百姓看了我朝廷的笑話。”

    他突然將手中串珠用力摔進袖中,直了腰身淺淡的道“你折我皇室臉麵,還讓寡人成了識人不清、重用無德性小人的昏君,現褫奪一品誥命封號,折打三十大板後遊街示眾。”

    大夫人越聽心越涼,聽到最後,渾身無力‘咚’一聲倒在了地上。

    就在她倒地的時候,兩名太監進來的摘掉了象征她身份地位的朝服花冠,捂住她的嘴拖死豬一樣拖了出去。

    在場這麽多人,竟沒有一個為她求情。

    蕭婉容目送著大夫人被拖出去,心裏說不出的痛快,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像大夫人這樣極度自私的人,不讓她吃足了苦頭,還會是讓人頭疼的禍害。

    大夫人被拖了出去,皇帝冒著精光的眸子又朝將軍夫人看了一眼,他兩根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麵,半晌後才道“你雖不是主謀,在這件事中卻也扮演著重要角色,不過看在你有阻撓情節,又真心悔過,遊街便免了,奪了封號去領十五板子吧。”

    將軍夫人身子一抖,卻也隻能叩頭謝恩。

    等將軍夫人也被拉了下去,皇上的麵色就顯得陰晴不定起來,他一會兒看看國公爺一會兒又往侯爺身上掃上兩眼,直將人看得頭皮發麻了,才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

    滿屋的人心中都是一緊,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

    就在大家小心得連呼吸都不敢隨意的時候,皇帝終於朝國公爺開了口“分明知道自己的兒子有那樣的毛病,為什麽還想著要禍害好人家的女兒?你府上五名嫡子,少一個他難道就要斷了你張家的香火?”

    國公爺被這漫不經心的話嚇得一抖,趕忙磕著頭回道“天下父母,誰舍得丟棄自己的孩子,即便他有那樣的毛病,做父母的也想為他尋門相配的婚事,遮掩住世人的耳目,讓他這輩子能平安順遂的活著。”

    皇帝觀察了國公爺的麵色,確定他沒有說謊,卻也隱瞞了和侯府聯姻以便壯大自己勢力的野心。

    既然國公爺有這樣的打算,那侯爺呢?他是真不知道張璿和的事情,還是也存了聯姻的打算?

    他們尋常都和五皇子走得近,侯爺和虎賁將軍還是連襟,若讓他們連成一塊鐵板。那這朝堂還不一定是誰說了算。

    皇帝若有所思的朝侯爺看去。

    侯爺心思玲瓏,雖然猜不透皇帝所想但也能大致知道皇帝的擔憂,所以他立馬跪了下來,義憤填膺的道“微臣懇請陛下準許微臣休妻,那婦人蛇蠍心腸又心狠手辣,如今更要謀害微臣子嗣,微臣實不願意那樣的毒婦,擔著侯府正妻的名頭,辱沒我百年善家的名聲。”

    皇帝審視了侯爺兩眼,見他眼神不躲不閃一副心意已決的模樣這才放鬆了的戒心道“準了。”

    侯爺鬆了口氣,一個響頭又磕了下去“微臣子嗣單薄,實不願將女兒推下火坑,還請陛下看在婉容和張公子定親的時候,微臣並不知道張公子的實際情況,準許微臣退了這門親。”

    剛休了副本將軍的親妹子,又要推了蕭婉容和張璿和的親事,這個侯爺不是精明成了老狐狸就是真沒存拉幫結派的心。

    可不管怎樣,既然他肯抽身出來,也可饒他一回。

    皇帝看向侯爺的眼神柔和下來,唇角甚至還有隱隱的滿意之色“理應如此。”

    侯爺一顆心這才全數放了下來,謝恩之後朝蕭婉容投去一個‘我是真的心疼你,當初是真不知情’的眼神。

    蕭婉容回了侯爺一個理解的明媚笑意,用眼神告訴他我相信,所以我不再怨你。

    侯爺心裏的疙瘩終於散了,他又朝一直護在蕭婉容身邊的徐莊看了一眼,想說什麽,終究還是閉了嘴沒說話。

    順著侯爺的眼神,皇帝好像這才看見蕭婉容,眼神在她身上流轉,半點沒有要移開的意思。

    蕭婉容不僅大大方方的讓他看,甚至也不動聲色打量著皇帝。

    看她這樣,皇帝唇角的笑意更明顯了幾分,抬手指了邊上一把小葉紫檀直背交椅道“倒是個蕙質蘭心有勇有謀的好姑娘,不怪我那好色風流的堂弟都對你傾心不已。坐吧,和寡人聊兩句。”

    蕭婉容也沒覺得和牛逼哄哄的皇帝聊天有什麽膽怯的,她坐到皇帝指的椅子上,安靜的等著皇帝發問。

    可皇帝實際也沒什麽要和蕭婉容聊的,沉思片刻很幹脆的開門見山道“跪在門口控告張璿和的那對夫婦是你找來的?”

    蕭婉容點頭並不否認“是,因為光憑我一個就算說破了嘴父親也不會相信。”

    皇帝沒想到蕭婉容這樣爽快,愣了一瞬之後笑容更盛,他喜歡爽快又直率的人“不錯,又敢作敢當的風範,倘若寡人給你指婚你可願意?”

    徐莊心中一緊,不動聲色的拉了拉蕭婉容的袖子。蕭婉容也不動聲色的將袖子從徐莊手裏抽了出來,而後朝皇帝一行禮笑道“皇帝賜婚本來是無上榮耀,可那也得看賜婚給什麽人,您老人家要是再給我尋個張公子那樣的,我可是消受不起。”

    你你我我的,可以說是大不敬了,皇帝卻沒當回事,爽朗一笑道“放心,寡人沒那惡趣味。寡人看堂弟對你像是用了真情,不如寡人會將你賜給他當正妻?”

    蕭婉容俏臉一紅,嬌羞的瞥了徐莊一眼沒有說話。

    皇帝卻被她的小女兒姿態逗得大笑出聲,來著手道“看來是郎有情妾有意,那便如此定了,你兩家自行分說成婚事宜。”

    侯爺、蕭婉容和徐莊趕忙跪地謝恩。

    國公爺一家跪在邊上卻是滿心忐忑,他們小心翼翼的朝侯爺拱手道喜,心裏卻是一萬個不服氣。

    可皇帝金口玉言,他們就是再不服氣又能如何?

    皇帝再次將眼神轉到國公爺身上,依舊雲淡風輕的道“雖說天下父母心,你們有為兒子娶妻生子的想法並不為過,可你卻不該任由自己兒子草菅人命。

    滿府的奴才,死在他手中的不在少數吧?具體的數量寡人不深究,可不能不責罰。國公爺教子不嚴,人品堪憂,特從興國公將為恩義候並罰俸一年。”

    國公爺一家滿腦門子都是冷汗,張璿和更是沉不住去的要出聲為父親打抱不平,好在國公爺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按了下來,而後脊背生寒的磕頭謝恩。

    盡管如此,皇帝還是將一切都看在了眼裏,他唇邊飛起一個冰冷的笑,眼神也別有深意的籠罩了張璿和周身。

    “傳寡人在旨意,張璿和品行不端塑形暴虐不能擔萬名表率,更有辱我朝威嚴。特革職查辦,責令刑部詳查他手上命案,按律定罪不得有誤。”

    在當朝,簽了死契的奴才被主人殺死是不犯法的,所以張璿和手上命案究竟是怎麽回事還得詳查,可不管怎麽說紫槐未婚夫的哥哥你絕對不是張家的奴才,張璿和咬了他的命一定會付出代價。

    想起那對風燭殘年、憔悴破敗的老人,蕭婉容心裏終於慰藉了一些能看見殺害他們兒子的凶手伏法,老人心裏總該要痛快一些。

    等出了宮,徐莊就迫不及待的和侯爺商量蕭婉容的婚事“以免夜長夢多,小婿明兒個請官媒到府上提親?嶽丈大人有什麽要求忌諱,不如現在就和小婿說清,小婿回去也好準備。”

    現在就叫上嶽父了?侯爺嘴角一抽,多看了徐莊兩眼,嘴上卻不好說什麽隻得拱手道“且再等兩天吧,本候爺休妻隻怕府上又是一陣烏煙瘴氣,還請三爺給本候三天時間,也好讓我處理好家事。”

    徐莊原本是一刻都等不得的,正要反駁,蕭婉容俏生生一個眼神掃來,徐莊就焉了氣

    “好吧,那小婿三日後再登門還請嶽丈大人萬莫要再延期。”

    侯爺額頭有黑線飄落,卻也拱手答道“三日後,本候設宴等你。”

    這裏利落的敲定了一樁婚事,侯府裏正掀著驚天的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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