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9章:坑你沒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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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府!”蕭婉容沒有回答錦書的問題,率先出門上轎,後院自己院子去。

    錦書跟著蕭婉容軟轎邊上,越想心裏就越不是滋味眼看著張王妃就要在眾目睽睽下被撕下麵具,卻又出了這樣事情。

    誰遇到,誰能甘心?

    她越想越氣,在蕭婉容那裏沒得到答案,便有將矛頭指向了和她一起走在軟轎邊上的小桃。

    “柳兒一出去你不就跟著出去了嗎?她都做了些什麽,你可看清楚了?”

    一聽這話,小桃就連頭都抬不起來,她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地麵,聲音比蚊子叫聲還小“奴婢跟出去沒多久就被一個侍衛絆住了,擺脫那侍衛的時候,已經看不到柳兒的身影。

    所以,奴婢也不知道柳兒究竟做了什麽!”

    “這麽看來,射飛刀的人和柳兒脫不了幹係。”

    錦書還想問小桃是怎麽被人絆住的,可才剛開口,蕭婉容就瞪了過來,冷聲道“閉嘴!”

    左右看看,這裏是住下人的街道,人多眼雜勢力不明,的確也不是能好好說話的地方。

    錦書臉上一紅,趕忙閉了嘴不敢再出聲。

    可等回到院子,別說錦書憋不住,小桃都一臉期盼的看著蕭婉容,迫不及待的問道“事情一定還沒完吧,夫人您絕不會就這樣放過那個毒婦的是吧?”

    蕭婉容落座,又喝了一盞喜歡的鐵觀音,心情才終於平靜了點。

    “敢在本夫人麵前殺人,這事情怎麽可能就這樣完了?”

    她一把將茶盞頓在黑漆螺鈿小條幾上,眼光都冷了幾分“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元勝,讓他在一個月之內給本夫人把那幫人揪出來。”

    看錦書沒動,同樣知道內情的小桃領命而去。

    小桃走了,氣還沒消的錦書又接著問蕭婉容“那張王妃呢?事情明擺著是她設計的,難道證人一死,她一裝暈就什麽都不追究了?”

    “怎麽追究?”蕭婉容轉頭看她,滿眼都是失望。

    錦書向來是沉穩的性子,如今這樣沉不住氣,實在讓人失望。

    錦書自己也察覺到了自己著急,以及蕭婉容眼中毫不掩飾的失望,她歎了口氣,眼淚就滾了出來“三夫人估計都忘了,奴婢的娘親就是被人陷害丟了貞潔,最後上吊自殺了。那一年奴婢還隻有三歲。”

    所以,她能雲淡風輕的對待拿刀殺人的對手,卻人不了壞人貞潔毀人名聲的下作手段。

    蕭婉容自然沒有印象,可聽錦書這樣一解釋,她便對她再也生不起氣來。

    “傻孩子,都過去了!”

    蕭婉容溫柔的揉了揉錦書的劉海,想以此安慰她受傷的心靈。

    錦書兩行清淚卻流了出來,她說“過不去,奴婢一看見那樣的下作手段就想起當年的事情。娘親死了,街坊鄰居乃至親人還接著戳我們的脊梁骨,那些年,奴婢也是沒臉抬頭做人的。”

    “好了,不想了。”

    蕭婉容知道她沒辦法治愈錦書心底的創傷,為了不讓她沉浸悲傷,索性就轉移了話題。

    她說“張王妃雖然裝暈逃了,可她在這件事裏卻也沒討到半點好。”

    錦書神采奕奕的看著蕭婉容,蕭婉容便隻能耐著性子解釋——

    “幫著張王妃陷害小周設計本夫人的奴才一共有九個吧,那九個奴才原本都不用死,她為了顧全自己麵子,派人全都殺了。

    九個忠心於她的手下,要培養起來可不是那麽容易,說殺就殺了,她損失可不是重。”

    錦書點了點頭,心裏到底好受了些。

    “張王妃原本也是個聰明人,要不是我耍了虞美人一把,和她簽下了三個月定勝負的契書,張王妃也不會這麽心急的對我下手。

    她原本想打心理戰,先壞了我的名聲讓府上的奴才和我作對。我要是心理素質差點,必然會生氣得失去理智。

    那樣一來,我必是亂中出錯,會給她不好陷害我的可乘之機。

    可惜她今天一露麵,事情再發展成這樣,隻怕圍觀的人懷疑她人品的會更多些。”

    錦書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心情平靜之後智商也跟著回來了。

    她從新給蕭婉容斟了杯茶,而後才擔憂的開口“大多數人會猜測張王妃不假,可事情畢竟沒有水落石出,難免有愚昧看不清事態的會懷疑這是夫人你布下的局。”

    “倒也有這個可能。”

    王府這種深宅大戶,不光是主子們心思複雜,奴才們也都是拉幫結派,心思深沉。

    就今天這樣的事情,看表麵的自然猜得到是張王妃壞心。可見慣了各種手段,各種心狠手辣的奴才,也會懷疑蕭婉容心狠手辣一下子犧牲十來個手下,就為了往張王妃身上潑髒水。

    “不行,得想個辦法出來。總不能替張王妃背了黑鍋,讓她落得個輕鬆自在。”

    錦書低頭沉思,努力要想出個坐實張王妃罪名的辦法來。

    蕭婉容也在皺眉思考現在是和虞美人鬥法的奠基時期,她可不能在這時候失了人心,讓虞美人花手段將原本還沒有派別的人拉了過去。

    想了片刻,她便有了主意,唇角綻放出個明媚的笑容。

    “你過來,我有事情吩咐。”

    錦書老實的走了過來,蕭婉容便貼著她的耳朵說了一席悄悄話,然後一臉自信的吩咐道“一會兒你悄悄去辦,小心些千萬別讓人察覺。”

    聽了蕭婉容的主意,錦書也是一臉的光彩。

    她重重的點了點頭,信誓旦旦“夫人放心,奴婢一定能將事情辦好。”

    有了主意,蕭婉容的心情就大好起來。

    她先優哉遊哉的品了幾盞香茶,又歪在貴妃榻上讀了幾首喜歡的詩詞,然後才收拾了妝容往老祖宗那邊去。

    要問她去做什麽,那當然是去——告狀!

    下人那邊的事情那麽轟動,她不說給老祖宗聽聽豈不是讓老祖宗看不成熱鬧?再說了,家廟都快修好了,她不到老祖宗那裏去提提張王妃折騰的事,老祖宗和王爺淡忘了張王妃的心腸可怎麽辦?

    趙嬤嬤才剛通傳三夫人過來了,老祖宗就放下了手裏的佛經。

    等蕭婉容行罷禮,還沒趕上落座,老祖宗就皺眉問道“下人那邊究竟出了什麽事,怎麽鬧得人心惶惶,議論紛紛;偏生張王妃去了那邊還又昏迷著回不來?”

    蕭婉容從容坐下,不緊不慢的給老祖宗說了事情經過,然後拍著胸脯驚魂未定“九條人命啊,說沒就沒了。也不知道是誰這麽狠的心腸。”

    老祖宗一聽完臉就拉得很長,雙手更是緊握,胸腔也是起伏不平。

    很顯然,她老人家氣得不輕。

    “刺客呢?都抓到了嗎?”

    蕭婉容搖頭“沒抓到,半點線索都沒有。”

    說到這裏,蕭婉容又裝著失落的刻意補充“其實能不能抓到刺客又能怎樣?幕後凶手究竟是誰咱們心裏比誰都明白。”

    原本是裝著傷心,可說到這裏蕭婉容還真就覺得委屈“那人是個有本事的,別說沒有證據動不了她分毫。就是又證據又能如何,也不是沒有證據確鑿的時候,結果是怎麽樣的呢?”

    老祖宗幫著王爺放了張王妃一碼,現在麵對蕭婉容也是底氣不足。

    她思來想去,也隻能道“老身會去催家廟的工期,你也別太過傷心了。如今和虞美人有了賭約,你還是別太分心,省得心煩意亂著了別人的道。”

    “婉容省得。”

    看老祖宗的臉色,蕭婉容知道就算現在不能將張王妃怎麽樣,老祖宗也絕對不會讓張王妃過得太愜意。

    目的已經達到,蕭婉容也便不再給老祖宗添堵,轉移話題說了好些個俏皮話哄老祖宗開心。

    老祖宗當真被蕭婉容哄得心情好了不少,留了蕭婉容一起用晚膳。

    等用完膳回去,蕭婉容得了錦書辦成事情的準信,心情就更加明媚起來。

    “拿骨牌出來,咱們一邊玩兒一邊等好戲!”

    不好了局,錦書心情也是大好,一溜煙的去捧了骨牌出來,又叫了小桃和豆蔻出來配角,主仆幾人高高興興的玩兒了起來。

    等快玩到子時的時候,院中突然有了動靜!

    “成了?”

    幾人緊張的站了起來,錦書更是主動去開了門。

    門外果然站著她安置在小周院外的奴才小順,看他動作像是準備敲門。

    “怎麽樣了?”錦書雙眼放光,迫不及待的問。

    “成了,還請三夫人過去主持公道。”

    得了這個消息,主仆幾人相視而笑,原本都有些困了的蕭婉容立馬就精神了起來,霸氣十足的吩咐“備轎!”

    等蕭婉容帶著錦書等人趕過去的時候,小周的院子裏已經密密麻麻的擠滿了人。

    看見蕭婉容的依仗過來,紛紛跪在地上磕頭“求三夫人救命,求三夫人主持公道。”

    “出了什麽事?”

    蕭婉容一落轎就趕忙掀開簾子出來,而後滿臉關切的問究竟是怎麽回事。

    和小周一家向來親近的肖大嬸膝行過來,扣頭哭道“小周一家被人謀害,如今全家昏迷不醒,還請三夫人大慈大悲,尋個大夫幫著瞧瞧。”

    “遇害?”蕭婉容的臉色立馬黑了下來,大步流星的往小周屋子裏去。

    當看見歪歪斜斜倒在地上的幾人,蕭婉容的心都跟著咯噔了一聲,她用眼神質問錦書,同時又趕忙吩咐請大夫“將醫術最好的醫女請過來,半刻都不許耽誤。”

    看著小周一家黑透了的臉色,錦書也嚇了一跳,她明明都吩咐小周那點麵粉糊弄下,假裝中毒,隻將髒水潑在張王妃身上就行了。小周一家也都答應了,甚至充當毒藥的藥丸也用蜂蜜和著麵粉做好了。

    現在當真中毒,命在旦夕,是個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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