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0章:就這樣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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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必須穿你就穿上了?”
蕭婉容無名火起,執拗的看著清姨娘的眼睛問她“你是怕了那個惡毒的女人,還是覺得這身衣裳就是適合現在的你?”
嫁給徐莊之後,蕭婉容久居上位,身上早就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質,現在她鼓著腮幫子執拗的看著清姨娘,清姨娘心中都是發顫。
她眉眼閃躲不敢去看清姨娘的眼睛,怯懦道“她是侯夫人,是侯爺的正妻啊!”
“什麽正妻,早就被休了不是?”蕭婉容疾言厲色,嚇得清姨娘趕忙低下了頭。
即便清姨娘低頭,卻依舊不敢挑戰侯夫人的權威,她用眼角餘光無奈的看著蕭婉容,傷心的小聲道“雖然侯爺沒明說,可今晚的宴會就是為侯夫人從新找回身份設立的啊。”
她頓了一下,眉眼之中有太過濃鬱的傷心,再說話聲音都幾乎哽咽。
她說“族長都帶著族譜來了,又在侯夫人的院中呆了那麽長時間,不是說休書的事情又還能說什麽?”
“姨娘!”蕭婉容看不得她委委屈屈的心碎模樣,她上前拉住她的手真心勸道“不管怎麽樣咱們做好自己,父親的心隻有父親自己才明白,咱們不要妄自去猜。
假如有一天親口和你說侯夫人已經是侯府的當家主人,你們都必須尊她為主母,那前侯夫人的地位才真的回來了。
在這之前,你什麽都不知道,她不是侯府的當家主母,你更不用聽她的話。”
蕭婉容的聲音很溫柔,聽得清姨娘原本委屈的心都平複了下來。
她滿含期望的望著蕭婉容,眼中星光點點“真的嗎?隻要侯爺不說,我就可以不聽她的?”
“至少不必對她言聽計從,更不必受她擺布。”
蕭婉容知道這個答案清姨娘肯定不滿意,可她現在能說的也隻有那麽多。
她慌忙從清姨娘的視線中逃開,去衣櫥裏挑了一套高貴典雅的紫色衣衫過來“今晚就穿這一套如何?”
這套衣裳是去年過年侯爺賞的,款式雖說已經是去年的款了,可料子是難得一見的珍品蜀錦,有錢都不一定買得到。
做工就更不用說了,精細雅致得宮中的針線嬤嬤都自歎不如。
“這件衣裳一穿還不得搶了侯夫人的風頭?今天是侯夫人的大日子,我穿成這樣是不是張揚了點。”
清姨娘還是發怯,搖著頭不敢換。
“你才是侯府的當家人,穿得再體麵都不為過。”蕭婉容推著侯夫人進去換衣裳,滿臉都是鼓勵“若是姨娘現在就被她壓了一頭,往後難道還真要將管家的權利交出去?”
交權?
權利是個好東西,站過了權力頂端的人即便是丟命也不願意丟權。
清姨娘不勢力,不貪財,她甚至很守規矩,可一說到要將手中的所有權利都交出去,她的心還是會疼。
她說“她是正妻啊,侯爺讓交權,我難道還能不交?”
“那要是父親不讓你交權,或者隻讓你交出來一部分呢?”
清姨娘突然就沉默了,是啊,交不交怎麽交那不都是侯爺說了算嗎?隻要她和侯爺之間的誤會說清楚了,就憑她和侯爺幾十年的情分,侯爺好歹也要給她留一條後路不是?
她好歹是當過兩年管家夫人的人,清姨娘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其中關鍵,鬥誌也前所未有的高漲。
她愛著那個男人,所以她要努力去爭取,無論是為了以後的日子更好過,還是為了心中的那一份感情有個歸宿,她都決不能向侯夫人低頭。
“好,我換!”
清姨娘沒用蕭婉容再勸,她接過蕭婉容手中的衣裳,轉身進了內室。
再出來的時候,蕭婉容看見的便是一個有涵養、有氣度的上位者,而剛才哭哭啼啼、委委屈屈的清姨娘,早就消失不見了。
這讓蕭婉容很是欣慰。
“姨娘實在端莊大氣,足以服眾!”
蕭婉容衷心稱讚,清姨娘也難得沒有臉紅。
她說“所有東西都是自己爭取來的,你說得對,現在管家的還是我,以後會是誰那該侯爺說了算。哪怕是為了讓侯爺看見我並不是個隻有觀賞價值的花瓶,我也不能讓侯夫人作賤成那樣。”
蕭婉容非常認可,點頭道“姨娘能這樣想,婉容就放心了。”
收拾妥當,清姨娘就要帶著蕭婉容去暖閣,蕭婉容卻坐到太師椅那邊去喝茶,半點都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該過去了。”
“還早!”
清姨娘皺眉,蕭婉容卻依舊無動於衷“姨娘你身子不好,府上的雜事又多,這麽早過去人家都猜不透是太閑,還是太將前侯夫人的一個病愈晚宴當回事。”
是啊,大人物都是壓軸出場的不是?
清姨娘一點就明白,她學著蕭婉容的樣子,穩穩的坐在一旁喝茶。
母女倆其樂融融的閑聊,閑聊中便將清姨娘原本準備的貴重賀禮換成了普通的人參一盒,成色勉強可以的燕窩一斤,以及到處可見的枸杞、大紅棗各四袋。
“這樣的禮物才貼切嘛。”
蕭婉容衝清姨娘豎了大拇指,清姨娘調笑的衝蕭婉容擺手“閨女指點有方,姨娘這回才沒有犯糊塗。”
蕭婉容含笑看她,清姨娘眼中便有厲色劃過“桃粉是你父親喜歡的顏色,我要真穿了那麽嬌嫩的一聲衣裳出去,不倫不類不說,大家都得笑話我為了爭寵連身份地位、禮義廉恥都沒有了。”
“別人笑話都在其次,父親看見你那不得體的打扮才真真的會失望。”
兩母女又說了會兒話,眉娟過來稟報說侯夫人都起身去暖閣了,蕭婉容才慢條斯理的站起身道“咱們這裏離暖閣更遠,慢慢的走過去正好能趕上開飯。”
有了鬥誌,清姨娘也不怕侯夫人為難,她主動挽了蕭婉容的手,自信的挺了挺胸才道“那咱們就慢慢去。”
兩個人果然走得很慢,等他們走到的時候別說侯夫人,就連蕭敬芝和四皇子都等了很久了,而三爺和蕭侯爺也已經就坐。
主位上的侯夫人看著清姨娘和蕭婉容的位置控製,便是如何強忍,心中的怒氣都蹭蹭往上冒。
“賤人,現在就敢蹬鼻子上臉,本夫人看你是不要活了。”
她在心中狂罵,幾乎將清姨娘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
侯爺卻沒很生氣,他陪著四皇子和徐莊說話,好像根本就注意到侯夫人這邊的情況。
奴才通報說清姨娘和蕭婉容到了,話音還沒落,兩人便相攜著進了暖閣。
侯夫人一雙眼睛危險的半眯,馬上就給了清姨娘一個下馬威“清姨娘來這麽晚,是沒將侯爺放在心上,還是沒將本夫人看在眼裏?”
蕭婉容正要替清姨娘說話,清姨娘已經朝各位主子行了禮,而後才不卑不亢的對侯夫人道“姐姐誤會了,妾身不敢故意晚來,實在是府中事務太多耽擱了。妾身緊趕慢趕這時候才趕過來,一會兒妹妹我自罰三杯,朝姐姐賠罪。”
女眷喝的都是果酒,別說三杯,三壺都不成問題。
這算得上是罰?
即便算罰,還能犯了錯的人自己挑最輕鬆的罰來受?
“自罰三杯,你簡直沒將本夫人放在眼裏。”侯夫人原本就因為清姨娘和侯夫人晚到而生氣,看見清姨娘沒按她的要求穿那一身桃粉,她滿心的火氣更是忍不住。
“去台階上給我跪著,什麽時候宴會結束,你什麽時候再起來。”
侯爺朝侯夫人看過去,侯夫人立馬就發現了侯爺想息事寧人的意圖,她果斷搶先道“我一是罰你不懂尊卑,三爺和四皇子都在,侯爺和本夫人也已經入席,那滿室尊貴的主子等你一個姨娘,你受不起。讓你去跪著算是給各位主子賠罪。”
清姨娘依舊滿臉柔和,她看著侯夫人的眼睛溫柔的問“妾身要是沒有記錯,晚宴的時間定的是酉時,要是沒有看錯,現在也才剛酉時末吧。
妾身按時過來,難道也有錯?若真如此,妹妹是真不服氣。”
沒等侯夫人回答,清姨娘直接就看向了侯爺,一臉委屈的問他“侯爺你說句話呀,妾身按時過來就算是冒犯了各位主子了嗎?那要是各位貴人午時就到了,那妾身該什麽時候來?”
不是咱來晚了,是你們來早了。
“誰家赴宴不提前一刻鍾到,從來都是位輕者等位高者,你踩著點來,不算冒犯算什麽?”侯夫人一雙刀子眼隻差安在清姨娘身上割了,她發狠的瞪著清姨娘恨不得在她身上盯出兩個血窟窿。
“那不是府上出了事嗎?四皇子府的馬車橫翻在大門,四皇子側妃又不許人挪動。大門被堵得死死的,裏麵的車出不去,外麵的車進不來,更有不少百姓圍觀著看笑話,猜測府中是出了什麽事情。妾身不趕忙過去處理,還不知道外麵會亂成什麽樣子。”
不提馬車的事情還好,一提這事,蕭敬芝和四皇子都是滿眼熊熊的怒火。
四皇子朝蕭敬芝使了個眼色,蕭敬芝便迫不及待的拍了桌子開口“那你怎麽處理了四皇子府的馬車?你要敢動那馬車一下,可不就是跪台階那麽簡單。”
“不跪台階你又想怎樣?”蕭婉容站到清姨娘麵前,挑釁的看著蕭敬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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