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9章:就坑你,咬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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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被蕭婉容的態度氣得頭頂冒煙,他發現這個女人已經變了。
以前蕭婉容就算囂張,好歹和顧忌著身份,對他這個當公爹的隻能忍著讓著,即便要說些反對的話,也都說得小心翼翼非常委婉。
可現在,她越發的目中無人了!
王爺很生氣,可他再氣也反駁不了什麽,畢竟蕭婉容說的是實話,她不但有徐莊當靠山,還有蕭侯府當後盾。
要是蕭婉容當真受了冤枉,侯爺那邊他也不好交代。
畢竟,蕭侯府還屹立著呢,畢竟蕭侯府的權勢財產也挺嚇人。
尤其,四皇子想要霸占侯府家財,現在正一步步算計討好蕭侯爺,這時候蕭婉容要是不明不白出點事,隻怕他還真不怎麽好應對。
“有什麽話你說,省得一會兒你又說本王爺沒給你說話的機會。”他想著,就算今天不能要了蕭婉容的命,也一定得將蕭婉容關起來。
等蕭家落敗,再處置蕭婉容也就方便多了。
蕭婉容何等精明,她隻仔細看了看王爺的眼神臉色,就猜到了王爺的打算。
可光打算又有什麽用?即便要關她,也得給出個名正言順的理由,若是不然邊說徐莊,光老太妃那一關他就過不了。
蕭婉容卻也沒忙著陳述事情,她沒有證據,事實又太過匪夷所思,所以她即便句句都說實話,也一樣沒有說服力。
誰會相信張王妃在王府秘密養了一群殺手,誰會相信那幫殺手能躲過王府那麽多侍衛府兵的眼睛安然的住在王府,誰又會相信張王妃會膽大包天在自己院裏就對蕭婉容下殺手?
別說別人不信,假如蕭婉容不是親身經曆,她也不會相信。
在這樣的情況下,蕭婉容原本該慌張,可張王妃話剛落地的時候,岐黃就一邊吃著錦書剝出來的瓜子仁一邊和蕭婉容打賭“本神醫能讓她自己將自己說的這些話全都吃回去,信不?”
蕭婉容當時就笑了“信!”
“沒意思!”
岐黃白了蕭婉容一眼,然後又立馬神采奕奕的看著蕭婉容道“咱們賭五百兩黃金,本神醫在一盞茶時間內讓張王妃自打自臉,辦到了算我贏,超了時間算你贏,如何?”
蕭婉容還是笑“不賭!”
“你太沒趣!”岐黃再次翻白眼,然後扭過頭不理蕭婉容,全心全意的調戲錦書去了。
可當王爺點了蕭婉容的名,問她知不知罪的時候,岐黃還是別扭的看了蕭婉容一眼,然後歎氣道“就徐恪那折騰勁,不出一刻就該毒發了,隻有本神醫有解藥。”
於是,蕭婉容就明白了。
此時,她站在不安好心,等著挑她毛病的王爺麵前,說什麽錯什麽,還不如說些別的拖延時間。
於是,她問張王妃道“你保證你剛才說的都是實話?你可要知道你是發了毒誓的,這樣的彌天大謊撒下來,你那小破靈魂隻怕要在地獄裏將所有酷刑都經曆一遍。”
張王妃好像很怕蕭婉容的樣子,身子使勁往王爺身邊藏,臉色也煞白得嚇人。
她結結巴巴的道“你少在本王妃麵前裝威風,如今王爺來了,老太妃也來了,這麽多侍衛保住著我,我不怕你,我說的就是實話,半個字謊言都沒有。”
“哦,撒謊的是豬是狗是畜生,這輩子吃糠,下輩子當吃蟲,永生永世被人殺被人踩,翻不了身。”
這是詛咒,可比什麽不得好死惡心多了。
張王妃撒了謊,被人這麽罵心裏還能不冒火?可她要裝柔軟,隻能摟著王爺的小腿哭“王爺,你瞧瞧你這個兒媳,她還將我這個婆母放在眼裏了嗎?
她說妾身撒謊,那她倒是說出個所以然來啊,編不出故事就這樣拐著彎惡心人,手段也太下作了些。”
雖說張王妃才剛近四十歲,可也是魚尾紋一抓一大把了吧,這個年紀還嘟著嘴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撒嬌,惡心不惡心?
蕭婉容誇張的打了個寒戰,搖擺著身體抖落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的親娘也,你能不學小姑娘賣萌裝可愛嗎?一張臉都成了橘子皮,嘴巴一撅就跟快開敗的小菊花一樣,你覺得自己美翻了萌化了,看你的人可惡心得快吐了。”
這舌毒得……
張王妃一張臉成了豬肝色,雙手緊握成拳,手背上青筋凸起。
王爺很想借蕭婉容對張王妃不敬的由頭處置蕭婉容,可一來他自己也確實被張王妃的樣子惡心到了;二來就憑這幾句話的過失最多也就罰蕭婉容多抄幾遍女戒,實在也沒什麽意思。
於是,王爺將張王妃往邊上一推,嚴肅警告“端莊點,你好歹是整個王府的表率。”
於是,張王妃一張臉就成了調色盤,現在的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蕭婉容看著張王妃得意的笑,那笑容說有多挑釁就有多挑釁。
她是想引張王妃露出張牙舞爪的真麵目,可張王妃竟然將這口氣咽下了。她果然坐回了座位,姿態要有多高貴就有多高貴,說有多端莊就有多端莊。
蕭婉容這個笑容沒能激怒張王妃,卻刺疼了王爺的眼。
再怎麽說,張王妃也是他的正妻,蕭婉容這樣挑釁她,豈不是沒將他這個王爺放在眼裏?
“蕭婉容,你再這樣沒大沒小,本王隻得先賞你二十皮爪籬,然後再來過問先前的事情。”
這絕對不隻是警告,蕭婉容要是再敢對張王妃出言不遜一句,王爺絕對會派人打花她的臉。
老太妃其實很喜歡聽蕭婉容這樣擠兌張王妃,她和在張王妃向來不和,因為教養身份他們之間的鬥都是文鬥,暗鬥,這樣張口諷刺還沒有過。
這樣一聽,老太妃覺得相當解氣。
可既然王爺發怒,那就必須叫停了。
她怕王爺當真要為難蕭婉容,也怕蕭婉容沒有分寸,一時犯傻去挑戰王爺的權威,於是趕緊開口打圓場道“雖然是事實,可婉容你作為貴族夫人這樣說話還是略顯粗陋,以後可不許了。”
蕭婉容低頭,不說話。
老太妃又道“時候也不早了,大家都不要再弄些別的事情出來拖延時間。張王妃既然都說了,婉容你也仔細說說事情經過。
不要怕,你公爹雖然麵相凶,可卻一定會公正,你隻管大膽的說,再不濟也還有老身在呢。”
老太妃說不讓拖延時間,是堵王爺要罰蕭婉容的路,可她無意間卻將蕭婉容的路堵死了。
老太妃一直以為蕭婉容不說事情始末是怕王爺偏心,她哪裏知道蕭婉容就是故意拖延時間,在等徐恪毒發,在等張王妃走投無路,自打自臉。
現在好了,不能拖延時間,不說都不行了。
蕭婉容朝岐黃看了一眼,眼神中慢慢的都是無奈。
她歎了口氣,然後才開口道“張王妃沒說實話,她不但沒說實話還將髒水全都往我身上潑。
不孕不育的毒藥是張王妃提前準備好要給我喝……”
蕭婉容一字一句說得很慢,她在想究竟該怎樣說才能繞過重點,才能將岐黃給張王妃下‘一夜暮年’升級版的事情隱瞞下來。
畢竟毒都下了,現在自己說出來,便一定得給解藥了。
岐黃既然下了毒,他就一定不會願意給張王妃解,蕭婉容也不願意。
她想著想著,就停了下來。
王爺眉頭一皺,很是不悅“怎麽,故事還沒有編好?用不用本王去給你請兩個說書先生來幫忙?”
蕭婉容眉頭一皺正要說話,一旁提氣練功的徐恪突然淒厲一聲慘叫起來。
全場的人朝徐恪看去,這一看,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隻見此時的徐恪七竅成了噴泉,鮮紅的血珠子不斷從他耳鼻口以及雙眼中噴射出來。受重力影響下落的血珠子打在他臉上,身上,讓他一瞬間就成了血人,那樣子比厲鬼還嚇人。
不光出血,他還渾身上下都疼,尤其五髒六腑就跟有人拿刀在裏麵狠命的攪一般,疼得他一個七尺男兒也不停的在地上嚎叫打滾。
“兒子!”
張王妃率先朝徐恪奔去,她顧不得嫌棄他身上血汙,用手去堵他流血的蹊蹺“你怎麽了,剛才還好好的,突然這是怎麽了?”
“請大夫,還不趕緊去請大夫?”
丫鬟都被這場麵嚇傻了,站在原地沒動。
老太妃嚇得捂住了胸口歘一聲站了起來,她糾結著一張臉看著蕭婉容問“岐黃給他下的根本就不是軟筋散對不對?他這是毒發了對不對?”
“對!”
蕭婉容毫不避諱的承認,點頭道“岐黃早就說過他下的不是軟筋散,先前的毒醫也診斷出來不是軟筋散,是你們自己不相信非要讓他吃軟筋散的解藥。
岐黃明明都警告過不能運功,他不但要運功,還著急熱身試探自己的功夫能不能對付岐黃,如此一來,不毒發那才奇了怪。”
這話一落,連王爺的臉都被嚇白了。
被攆走的那毒醫可不光說了徐恪中的毒嚴重,還說了他中的毒無解!無解……
“岐黃,你能解毒對不對?”
在兒子的生死麵前,王爺也放下了身段,此時的他就是個慈愛的父親,用哀求的眼神看著能為他兒子解毒的人。
岐黃笑了“能解啊,我不早就說過事情分辨明白了就替貴公子解毒嗎?”
“人命關天,你先替恪兒解了毒行不行?”
“不行!”岐黃一口否定“我是個有原則的人,同時也很懶,更沒興致去和別人爭辯。張王妃就是當事人,事情的前因後果她比誰都清楚。
隻要她將真事說出來,並將圍攻我等二十幾個殺手全召出來交給老太妃處置,本神醫馬上替他解毒。
要是張王妃不願意,那就讓蕭婉容去和張王妃爭論,什麽時候將是非曲直爭論明白了,我什麽時候替徐恪解毒。”
王爺沉默了,他瞪著張王妃沒說話。
正費盡心思替徐恪堵血卻堵不住的張王妃也傻眼了,說出實情交出殺手,那她可就真的完蛋了,不但完蛋連翻身的最後資本也都沒有了。
她毀了,她的恪兒怎麽辦?
岐黃看她猶豫,邪魅一笑“本神醫友情提示,貴公子的毒能拖七天,可貴公子這種冒血的架勢,渾身上下的血都用來冒最多隻用一盞茶功夫也就都冒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