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54章: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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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莞貴人最終也沒能在皇帝那裏求來免死金牌,可到底是皇帝看重的人,最後終究從皇帝那裏弄走一麵還算有用的腰牌。

    那腰牌雖然不能左右人的生死,可在京城你暢通無阻還是綽綽有餘了。

    皇後當時是不知道,倘若她知道一丁點風聲,也絕對不會讓莞貴人將那腰牌帶出去。倘若皇後能得到一點點風聲,後麵便不會有那一場腥風血雨,人命慘淡。

    可惜,當時的皇後沒有得到一點消息,她出恭回來,仔細的問了宮人,可那幫奴才怕自己被莞貴人支出去的事情會讓皇後震怒,竟是守口如瓶半個字都沒有說。

    再問到莞貴人和皇帝之間可說了可疑的話,那幫人也是一味的搖頭隻說‘不曾有什麽不妥當的地方’。

    莞貴人知道皇後在外麵盯梢,她原本還擔心皇後會耍花招,將她費勁心機才要來的皇帝通行腰牌搜走,可當她戰戰兢兢給皇後行禮的時候,皇後卻隻對她沒能求來皇帝對四皇子網開一麵冷嘲熱諷,如此莞貴人倒是放了心。

    她冷靜下來和皇後針鋒相對打了會兒嘴仗,然後才大搖大擺的走了。

    當天晚上,莞貴人就拿著腰牌出了宮,然後非常順利的在宗人府見到了四皇子。

    被關進宗人府的這些日子,四皇子的日子並不好過,官員雖然沒對他用刑,太子也沒著急問案,夥食供應都沒有別人克扣,可監獄裏的環境物品哪裏能和皇子府相比?

    飯菜難以下咽都不說,整個牢房陰暗潮濕,異味撲鼻,養尊處優的四皇子在裏麵呆一分鍾都是煎熬,足足被關了小半個月,他的耐心也基本快被耗盡了。

    看見莞貴人過來,四皇子立馬從角落站了起來,一雙眼睛閃閃發光就跟陷入黑暗中的人終於看見了希望和光亮一樣。

    “母妃你終於來了,可讓兒臣好等!”

    此時的四皇子落魄得很,一身衣裳還是當初進監獄的時候穿的,這麽多天沒換已經髒得不成樣子,監獄中的味道本來就不好聞,衣裳的汗臭味和著監獄的黴臭味,莞貴人聞著險些沒有吐出來。

    若光是衣服髒臭也就算了,四皇子整個人也是又髒又臭,這麽多天下來他肯定是從來都沒有梳洗過,隻看他那比鳥窩還要淩亂的頭發就知道了。

    “皇兒!”莞貴人看著自己英明神武的兒子成了這幅德行,強忍住的眼淚又噴薄而出。同時,對不願鬆口放四皇子出來的皇帝也憎恨不已。

    “母妃放心,孩兒沒事,那幫獄卒顧忌著孩兒身份沒敢將孩兒怎麽樣。”看莞貴人哭,四皇子到底心酸,強忍著滿腔的牢騷,挑好的說給莞貴人聽也好讓她放心。

    “是母妃沒用,母妃沒用,所以才幫不了你。”

    莞貴人沒有因為四皇子的安慰就好過多少,相反想著皇帝的答複,她更加的自責,更加因為沒能幫上四皇子的忙而難受。

    四皇子先還耐著性子安慰莞貴人幾句,可越聽那話越覺得不對,於是也忍不下去,直接問道“母妃為何一直說那樣的話?可是父皇已經醒了?”

    莞貴人哭著點了頭。

    “父皇醒了是好事啊,你見到他了嗎?他那麽寵愛你定然不忍心看你老無所依,怎麽樣?他答應給免死金牌了嗎?”

    因為急切,四皇子的情緒很有些激動,他緊緊的捏著莞貴人的手,將莞貴人捏得生疼也不自知。

    四皇子的反應深深的刺疼了莞貴人的心髒,她一五一十的將麵見皇帝的經過說了出來,然後一鼓作氣道“我也沒想到你父親能那麽絕情,都已經說什麽都不要隻求不死了,他也依舊緊咬著沒有鬆口。

    都是快要死的人了,還這樣不念親情,這樣的人死了也活該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莞貴人罵得起勁,四皇子卻隻像木樁一樣愣在一旁,不聲不響。

    “皇兒你怎麽了?你說話啊,別怕,你父皇不管你還有我呢?母妃就是拚了這條命不要也一定會護你周全,你不要怕,母妃一定不會讓你有事。”

    她將四皇子緊緊摟在懷裏,好像這樣摟著四皇子就會安然無恙。

    可她將四皇子摟著,四皇子依舊像被雷劈了一樣,僵硬著身子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不說連眼睛都沒有多眨一下。

    莞貴人抱著他有哭有勸,好半天之後,四皇子才終於緩過了神。

    他說“母妃沒有騙我,父王當真那樣絕情,連情況是怎樣的都不了解就已經斷言不肯救兒子一命?”

    “母妃還能騙你不成?我用盡所有手段去求了,可你父皇最後也隻說了句隨後會傳太子和刑部尚書問話,問他們兩個那你還能有個好?

    雖然沒有明說會支持太子要你性命,可結果不就是那麽一個結果嗎?

    皇兒,你聽母妃一句,到了這個時候你父皇那邊根本就指望不上了,咱們得自己想辦法,不管是性命還是皇位,咱們都自己去爭。”

    “是得自己去爭了!”

    四皇子推開抱著他的莞貴人,神情可怖的道“既然他不肯顧念父子親情,既然他要把我逼上絕路,那一切就都怪不得我了。

    是他們逼我的,一切都是被他們逼的,所以怪不得我,怪不得本皇子。”

    這樣語無倫次的吼了好幾聲,四皇子才終於安靜了下來,可他整個人完全就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修羅,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的戾氣。

    他說“上次和母妃說的事情,母妃你在著手準備嗎?”

    不消明說,莞貴人也知道四皇子指的什麽,她看著四皇子的眼睛欣慰一笑道“你終於下定決心了,很好!

    外麵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母妃一定會給你安排得妥妥貼貼,你要做的就是保重好自己,等著他們騎著高頭大馬來接你出去。”

    “兒臣知道了!”

    早在上次莞貴人來宗人府的時候,四皇子就已經將應付最壞情況的計劃告訴了莞貴人,他聽過莞貴人的行事計劃,所以對莞貴人做事很是放心。

    他將那些容易忽略和比較難辦的事情挑了出來,仔仔細細和莞貴人商量,兩人反複推演可能出現的情況,直到覺得萬無一失了才停了下來。

    “時間緊迫,母妃就不在這裏多做停留了。”莞貴人將帶來的衣裳吃食放在相對幹淨的草席上,堅定的看著四皇子的眼睛道“你放心,母妃不會讓你吃太久的苦,安心等著母妃,這次咱們一定能成功!”

    四皇子卻一把拉住了莞貴人,他皺著眉頭道“左右沒什麽事,母妃又是拿著父王通行令牌進來的沒人敢攆,如此,母妃便多陪我一會兒順便給我說說京中近來發生的事情吧。”

    莞貴人其實也不想走,被四皇子這樣一留,她便坐了下來。

    “也罷,那些大事都不是今晚能做的,與其回宮輾轉難眠還不如在這裏陪你說說話。”莞貴人心疼的看著四皇子明顯瘦了的眉眼,問他“你打聽誰的事情,問吧,但凡是母妃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

    四皇子點了點頭,從角落裏摸索出一個粗陋的茶壺以及兩個缺了口的茶杯來,裏麵的茶水雖然粗陋得難以下咽,可到底能夠解渴。

    他倒出一杯遞到莞貴人麵前,緩緩開口道“那就先說說徐莊和蕭婉容吧,那兩個賤人,可將本皇子害得不輕。”

    一提起那兩個名字,莞貴人的手都是發抖。

    她想了想而後恨恨的道“皇兒放心他們也沒過上什麽好日子,前些日子徐莊和蕭婉容那個賤人已經被王爺攆出了家門,他們走投無路現在都還住在蕭侯府上。

    堂堂皇家後裔,如今卻吃上了女人的軟飯,那麽不要臉不要皮的敗類,我看太子怎麽好意思重用。”

    莞貴人說得義憤填膺,解氣得很,四皇子聽著卻皺起了眉頭。

    他說“被攆出來了?王爺是哪根筋搭錯了要將徐莊攆出去?明明可以放在眼皮子低下監視,明明可以用很多種辦法讓徐莊倒戈,他竟然……”

    四皇子氣得猛烈咳嗽起來,莞貴人著急的給他順了好半天氣他才緩了過來。

    “蠢貨,當真是蠢貨。遇事這樣魯莽衝動,難怪他連自己兒子都鬥不過。”

    “別生氣了!”莞貴人趕忙好言相勸“既然他做錯了,那母妃給王爺傳信讓他去把徐莊和蕭婉容請回來不就行了?畢竟血脈相連,父子之間不會有隔夜大仇,你放心,隻要王爺去認個錯,徐莊一定會乖乖跟著王爺回來。”

    “一步錯步步錯,現在就算請回來了徐莊對他也一定起了戒心。”四皇子氣得一拳頭砸在牆上,恨道“當時退朝後王爺就該去籠絡徐莊,不能將徐莊拉到咱們這邊來,他自己可以假意投靠太子啊。

    隻要他得了徐莊信任,太子有什麽計劃有什麽風吹草動咱們還能不清楚?就算這種機密的事情他打探不到,那掌握了徐莊的銀兩總不是難事吧?

    當時在朝堂上母妃也聽到了,徐莊可以說是富可敵國,那銀子要是到了咱們手裏還怕大事不成?”

    聽四皇子這樣一說,莞貴人對王爺也充滿了怨氣,可事情畢竟已經發生了,在生氣也是徒然,所以她依舊強忍著怒氣去勸四皇子“王爺在朝堂上打了一輩子滾,你能想到的他又何嚐想不到?或許所有方法他都試過了,的確不行這才將徐莊和蕭婉容攆了出去呢?”

    “就算什麽都做不到,至少還可以抓了蕭婉容當人質吧!這些年徐莊是怎樣寵蕭婉容的母妃沒聽說嗎?隻要有蕭婉容在手裏,徐莊還能不束手束腳?徐莊一束手束腳必然辦不好太子交代的事情,長此以往太子和徐莊之間能沒嫌隙?”

    “好了,不說這個了,王爺再是錯也都鑄成了,你就是氣壞了身子也彌補不了。咱們有生氣的功夫,好不如想想要怎麽破解這個困局,你說是不是?”

    四皇子深呼吸了好幾口然後才平穩下來,他沉思片刻,然後眼睛一亮,想到了辦法——

    “既然已經錯過了收歸己用的時機,那麽就隻能殺無赦了。母妃,你出宮之後就去安排,不管是徐莊還是蕭婉容都必須去死。

    動作最好幹淨利落一些,一定不能給他們將財產轉移出去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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