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三傻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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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傻,是許成業在心裏,偷偷給三法司長官起的外號。

    其實他們本身並不傻,而且能坐上正二品的高官之位,他們要比普通人更精明、圓滑的多。

    隻是他們在審案時的一些手法,讓許成業覺得他們憨憨、傻傻的。

    大晟的審訊手段,比之湛藍星,差的可不止一點。

    教坊司,三樓雅間。

    知道許成業帶了錢要請客,三傻便放開了點。

    最後,一共點了四個樂女彈曲,兩個舞女跳舞,八個舞妓陪酒,還有一桌子教坊司最上等的酒菜。

    看這架勢,像是要一頓把上個月虧的都吃回來。

    點完之後,蔡永康問了一句,“殿下,您看我們點的多嗎?”

    “不多不多,我還覺得你們點少了呢。”許成業大方道,“這樣,彈琴的湊個整來十個,跳舞的也來十個吧,陪酒的舞妓一人再加一個。”

    看著許成業如此大方的模樣,三傻有些不好意思,甚至是愧疚。

    上月許成業請了他們三次沒帶錢,他們還以為許成業是吝嗇不願出錢,沒想到竟是他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司徒南道,“殿下,舞妓就別加了吧,一個人兩個就夠了,三個浪費。”

    “浪不浪費的,開心最重要,加上。”

    不多時,三十多個秀麗的妓子從教坊司後台走出,烏泱泱的從一樓走到三樓,然後一股腦的走進了其中一個雅間。

    見狀,教坊司內紛紛感歎,有錢就是任性。

    雅間內。

    小舞池容納十人跳舞有些擠,但也勉強放得下。

    彈曲的十個人還可以。

    酒桌上,鶯燕環繞,喝酒、夾菜都不用自己動手。

    許成業則是很正經的在吃飯,中午起床的時候就沒吃飯,現在是真的餓了。

    當然,他也並沒有忘記來教坊司的目的。

    “三位大人,你們對太後了解嗎?”

    蔡永康摟著旁邊舞妓的蠻腰,看向許成業,“皇家之事不可輕言,殿下問太後娘娘做什麽?”

    “我就是今天見陛下的時候,看到了太後娘娘。她似乎比陛下大不了幾歲?”

    許成業話音剛落,他身旁一個舞妓出聲道,“殿下,您上個月來的時候,奴家不是給您講過了女皇陛下和太後娘娘的關係嗎?”

    此言一出,整個酒桌上的目光突然都匯聚到許成業身上。

    靠,怎麽把這事給忘了……許成業尷尬的瞪了那舞妓一眼,“是嘛,可能我當時沒太注意聽。”

    他本來是想,用這件事作為引子,將話題引到太後身上,也好讓三傻多說點關於太後的事情。

    沒想到舞妓裏竟有熟人。

    真是失算!

    好在其他人相信了他的理由,蔡永康將太後、女皇、睿王的關係又講了一遍。

    然後,司徒南歎息一聲,“可憐先帝,一代明君卻英年病逝,實乃上天不公啊!”

    康興思也開始追憶往昔,“遙想當年,先帝為正天下之法,讓我們三人整紀明法……”

    聽著三人一人兩句,許成業在心裏總結了一下信息。

    司徒南身邊的舞姬最為嬌俏漂亮,早知道他眼睛這麽毒辣,剛剛就不謙讓他先選了……呃,我要總結的好像不是這個。

    說起太後,要先說先帝。

    三傻口中的先帝是勤政愛民、勵精圖治的好皇帝,奈何卻未注重皇位繼承,導致以三位皇子為首的朝堂官員黨爭激烈,三方奪權。

    雖然大晟女子可以繼位,但縱觀曆朝曆代,大多都是男子繼位的。

    隻有在前朝皇帝沒有兒子的時候,才會出現女皇。

    當時,太子之位呼聲最高的是睿王。

    因為前朝皇後隻育有一個女兒,太子之位按照慣例就是貴妃之子的,也就是睿王。

    不過,雖然睿王呼聲最高,但其他兩名皇子齊王、晉王的勢力也並不弱。

    先帝察覺到時,黨爭已經白熱化了,便欲整肅朝堂,不料突發疾病,無力理會朝堂之事。

    失去先帝的管控,黨爭愈演愈烈,竟隱隱有分裂國家之勢。

    為保住大晟,先帝臨終前,並未將皇位傳給皇子,而是傳給了嫡長女,也就是現在的女皇。

    如此,朝堂上三方黨爭的勢力依舊均衡,便不會輕易分裂。

    當然,也是治標不治本的。

    前朝這些事情在當下,也不是什麽秘密了,三傻說了很多。

    許成業問道,“所以,三位大人有沒有參與其中,聽命於誰?”

    司徒南趕忙道,“我們可不參與黨爭啊!先帝陛下最重法治,我們是先帝親手提拔上來的,自然是忠於大晟,忠於陛下。”

    要是讓先帝知道他親手提拔上來的大臣,天天來教坊司喝花酒,會不會氣的從棺材板裏蹦出來?

    許成業應和著笑了笑,“那三位大人現在可是有點頹廢啊。”

    蔡永康歎息一聲,“唉,我們仨曾經也是滿腔抱負,發奮勤於國務,整紀明法的。隻可惜自從先帝陛下駕崩後,朝堂黨爭愈演愈烈,我們夾在各方之間,逐漸失勢,也是左右為難。”

    “是呀!”康興思也跟著歎息了一聲,“我跟刑部大人還好點,司徒大人才是最難的。如今遇到有官員犯事,他都不敢處理。一旦處理的官員涉及黨爭,就必然會有人向他釋壓,甚至還有人拿司徒大人的內眷威脅。”

    司徒南跟著搖了搖頭,“如今我這都禦史,甚至整個都察院,都快成擺設了。”

    見氣氛沉悶,許成業舉杯,“三位大人,咱不聊這些傷心事了,來幹一個。”

    “幹!”

    該打聽的也打聽的差不多了。

    睿王是黨爭中最大的勢力,太後身位睿王的姑姑,自然也是一夥的。

    如此,太後中午那波操作也就可以解釋。

    黨爭這麽多年,他們肯定不會把皇位給許成業。

    所以,太後是想借美色、帝位的誘惑,先白嫖許成業一波合作,然後再陰他一把,借機讓睿王上位?

    許成業揣摩著太後的心思。

    這叫什麽?

    白嫖反被pia?

    雖然許成業一開始也隻想白嫖,但想通了太後的心思,他總有種已經被反嫖了的既視感。

    怎麽總有美人想要害我?

    許成業心裏苦,看向酒桌上喝的正歡的三傻,突然產生了一種安全感。

    還是男的靠譜點!

    就在這時,雅間的房門突然被推開,一個紅衣女子翩翩走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