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公公，且不說我沒受到殿下關於你們不做先鋒的傳信，就說你們做先鋒，是剛剛當著眾多將領的麵定下了。你們不想當先鋒，不當麵說清楚，事後再找我，我也很難做的。”

    許成業頓時露出了一副很難辦的姿態。

    “可剛剛在會議廳，您也沒讓給我開口的機會啊！”裴玄臉色立即沉了下來。

    許成業卻依舊在講他的大道理。

    “隻是如果此事臨時變卦，恐怕會引起北境軍民不滿，他們為了守城，犧牲了大半，如今你們卻連先鋒都不肯當。如此一來，不僅僅是你們，恐怕連睿王殿下與太後，都會留下詬病。”

    許成業曉之以理，添油加醋再繪聲繪色的講出來。

    “竟如此嚴重嗎？可……”裴玄對行軍打仗不甚了解，一時之間竟真的被許成業嚇住了。

    許成業隨後又露出了很理解裴玄的表情。

    “其實，我也不是信不過裴公公，也知道裴公公難做。”

    許成業話鋒頓時一轉，“不如這樣，先鋒部隊你們睿王軍隻出一半，剩下的一半我再從別處充調，這樣既能避免軍中不滿、百姓詬病，也能讓裴公公對太後有個交代，如何？”

    “這……”裴玄明知道自己很虧，但莫名其妙的又有一種占了便宜的感覺。

    “就這麽說定了。”

    許成業拍了拍裴玄的肩膀，而後轉身離開。

    留下裴玄站在原地，很是懵逼。

    他甚至忘了提看一眼狼族祭祀的事情。

    ……

    清涼山。

    許成業睜開眼睛的瞬間，聽到耳邊傳來轟隆隆的巨響。

    聽起來像是超大塊石頭被推動的聲音。

    而後，他睜開眼睛的瞬間，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他所在的山洞內，牆麵與天花板交界的巨大的斜麵，正在緩緩升起，露出裏麵一處更大、更恢弘的洞穴。

    這山洞頂很高，足足有三四人那麽高。

    而那斜麵洞口最底部的位置，目測比站直了的許成業還要高上一頭。而且那斜麵是一塊非常完整的巨大石塊，麵積甚至可以比得上皇城側麵的拱門了。

    因為就靠在斜麵對麵的牆根處，所以他一睜眼就被這巨大的密室震驚到了。

    如此巨大的門口，還建在“半空”中……

    怪不得許成業一開始沒有任何發現。

    視線下移，許成業發現明法正趴在一個牆角處，他的整條手臂都插入了地下。

    許成業疑惑問道，“你在這做什麽？”

    明法頓時抽回了自己的手，對著許成業示意了一下。

    “殿下，這下麵是開啟上麵密室的開關。”

    “哦？”許成業起身上前，湊到明法麵前看了一眼。

    那是一個隻有胳膊粗細的地洞，甚至手臂粗一點的，恐怕都伸不進去。

    地洞的旁邊堆著一小堆石塊，應該是明法剛剛挖出來的。

    許成業試著將手伸了進去，有些擠。

    地洞很深，許成業趴在地上肩膀觸地，才觸摸到底端，似乎是一個旋鈕。

    許成業試著逆時針轉動了一下。

    緊接著，他聽到轟隆隆的聲音再次傳來，而後便看到斜麵石塊緩緩落下，嚴絲合縫的蓋住了整間密室。

    許成業還從未見過這樣一間密室，超級大的門口建在“半空”，開關卻安在地底下。

    就在這時，韓玉帶著上官君雅回到洞中。

    “剛剛是什麽聲音？”

    下意識問完問題，上官君雅才注意到撅著屁股，趴在地上的許成業。

    “殿下這是……”

    看著地麵的許成業，上官君雅露出了疑惑又想笑的表情。

    似乎也注意到自己的姿勢不雅，許成業抽出了手，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可有什麽發現？”許成業問道。

    上官君雅道，“我們在不遠處的樹叢中，發現了好幾架木梯，都是材質非常厚實的那種。

    “我們還發現了兩具被掩埋的屍體，看樣子死的並不是很久，隻探查到脖子上有刀傷，似乎是一擊致命。”

    “木梯？！”許成業頓時抬頭，看了看頭頂上的斜麵，然後又問道，“那些木梯有多高？”

    上官君雅回想了一下。

    “那些木梯已經被摧毀了，我也不太能肯定，但據我觀察估計，應該有一人半不到兩人左右的高度。”

    看著許成業了然的表情，上官君雅道，“殿下這邊是發現了什麽嗎？對了，殿下還沒回答我，剛剛的聲音是？”

    “哦，我這裏發現了一個密室。”

    說著，許成業便想俯下身去，想要打開密室。

    但他還沒俯下身，便停下了動作，轉而吩咐明法打開機關。

    許成業之所以這樣，是因為確實覺得趴下的動作有些不雅。

    如果放在之前，他或許不在意什麽雅不雅的。

    但經過昨天一晚之後，他總覺得自己該在上官君雅麵前注意一下形象。

    此刻的他們，依舊保持著和以前一樣的相處態度，似乎昨天晚上什麽也沒有發生。

    但事實上，他們的心境都有了變化。

    至於有多大的變化，恐怕也隻有他們自己清楚了。

    隨著明法將機關打開，轟隆隆的聲音驟然自上官君雅的頭頂響起，嚇了她一大跳。

    她迅速反應，防備著看向聲音的來源。

    然後，她也露出了震驚的表情，和許成業當初第一次看到斜麵打開時一模一樣。

    “這是密室？”

    從山洞地麵的位置，不管是上官君雅還時許成業，都隻是看到斜麵裏麵的洞頂，根本看不到密室地麵。

    但從洞頂的規模來看，裏麵的空間比之金鑾大殿也小不了多少。

    “從這規模來看，這或許就是齊王藏銀子，或者是藏物資的地方。你剛剛發現的木梯，應該就是在這裏用的。”

    說著，許成業隨即話鋒一轉，“不過也不太對勁兒，我剛剛將這斜麵打開過一次了，裏麵似乎根本就沒有人。”

    上官君雅頓時皺起了眉頭。

    “確實很奇怪，如果這真的是齊王暗藏稅銀的地方，怎麽可能會沒有人把手？

    “還是說，齊王已經將稅銀轉移了，所以那些木梯才會被破壞後扔掉？”

    上官君雅不由得進行了一番猜測。

    許成業直接邁步向前。

    “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