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景象，尤其是水麵下的朦朧，許成業有些不知所措。

    雖然他也是見過世麵的，畢竟跟上官君雅之間已經確立了關係的，但他和紅葉之前可是清白的。

    初次相見，還是在這種完全沒想到的地方，他難免還是會有些慌亂與尷尬。

    “你，我……”

    一時間，許成業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而紅葉卻隻是羞憤的看著他，將自己掩藏在水麵下，沒有說話。

    一兩句話解釋不清楚，許成業覺得自己再看下去就不禮貌了，於是略有些慌忙的轉過身去。

    這一轉身不要緊，意外卻發生了。

    許成業正站在的浴池邊上，也是有玉石覆蓋的。

    加之紅葉剛剛猛然蹲下濺起的水波，已經流到了許成業的腳下，轉頭的時候一個打滑，便摔落到了浴池子裏。

    “噗通～”

    許成業直愣愣的掉進了浴池裏。

    如果是正常情況下，紅葉動用內力，是能將許成業直接隔空推回去的。

    但現在情況特殊，紅葉並沒有第一時間反應，導致許成業直接仰頭栽進了水裏，而且就在紅葉麵前。

    至於許成業，他也是因為情況特殊，沒來得及反應。

    水花迸濺後，許成業的腦袋完全沒入水中，也濺了紅葉一臉水。

    不過雖然水麵有些混亂，但水中的景象卻讓許成業一覽無餘，清楚的不要不要的。

    也就在此時，許成業才反應過來，在水中翻了個身，才猛然探出頭來。

    因為他是仰頭進入水中的，池水倒灌的感覺非常的難受，所以他才這麽快反應過來，不然的話估計還得反應一會兒。

    許成業出水帶動的水花再次濺到了紅葉麵前。

    這次，紅葉終於反應過來了，運轉內力將水滴停在麵前，而後卸力落下。

    抹了把臉，許成業睜開眼睛，四目相對下，空氣中再次陷入了難言的尷尬。

    “我說這是意外，你信嗎？”

    半晌之後，還是許成業率先開口。

    好在兩人都在水中，總歸不是完全的坦誠相見，如果此時在地麵上，恐怕會更加尷尬。

    隻是，一個大星位的武者，能不小心跌落浴池，怕是有些說不過去。

    但事實就這麽發生了。

    看著麵前的許成業，紅葉雖然表麵羞憤，但其實她是不知道該怎麽反應。

    對她來說，許成業是合作夥伴，是臣服的上司，更是締結婚約的人，發生這種場麵，她本不該尷尬。

    可她沒見過這種場麵，根本不知道要怎麽辦。

    雖然她在領軍方麵才能顯著，但其他方麵，她的認知真的還隻是和未出閣的少女一樣。

    見紅葉久久沒有反應，許成業隨即轉過身，背對著紅葉。

    “你怎麽就直接下水了？我剛剛的意思是，讓侍女換好熱水之後，你再洗！”

    許成業解釋了一句。

    聞言，紅葉心中僅存的那一絲，對許成業不顧男女之別進入浴室的幽怨，也消失了。

    看著麵前的許成業，以及屏風後那一隊拿著木桶的侍女，紅葉愣了愣，“那這水……”

    “這水是我早上洗澡用的，還沒來的及換呢。”

    “……”

    紅葉刹那間便羞紅了臉。

    似乎是為了映照她的臉龐，淡紅的顏色從她身上暈染開來，逐步擴散到四周。

    又是半天沒動靜，許成業不由得向後瞥了一眼。

    看上去真是美景……

    如果沒有空氣中的血腥氣的話。

    隨後，許成業先走出浴池，然後讓侍女拿來了兩條浴巾，他和紅葉一人一條。

    兩人先後走出了浴池，許成業站在屏風外麵，脫下衣服擦了擦，然後用浴巾裹住自己。

    而紅葉，則是待在屏風裏麵，同樣隻是用浴巾裹住自己。

    她原本的衣服上都是血，已經不能再穿了，隻能裹著浴巾待在浴池邊。

    “抱歉，殿下，我不知道”

    “咳咳，沒關係，一會兒等侍女換完熱水，你再繼續洗就行。”

    許成業一本正經道。

    實際上他卻是有些心猿意馬，浮想聯翩，剛剛的場景不自覺的在他腦海中播放。

    身材不錯，線條感十足，就是脖子下麵有點平，跟上官君雅不是一個風格……

    運轉內力驅散寒意，許成業心中的燥熱漸漸停歇。

    不多時，浴池中的水已經換好了，許成業的身上也幹了。

    “你可以洗了！”

    許成業說了一句，便打算離開去自己房間換身衣服。

    但就在這時，紅葉卻突然來了一句，“殿下的身子也濕了，剛剛似乎沾染上了一些我身上的血腥，不如也一同洗洗吧？”

    許成業邁出去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愣了愣。

    他沒想到紅葉會說出這樣一句話。

    鬼使神差了說完這句話，紅葉就有點後悔了，見許成業沒有立即回話，她怕許成業多想，便又補充了一句。

    “反正這浴池很大，中間也有紗簾，我們在紗簾兩側，應該是不會妨礙到彼此的。”

    浴池確實很大，跟許成業印象中的小泳池差不多，在浴池的中間，還有一道超級纖薄的紗簾，懸吊在水麵上。

    這個紗簾據說是前朝某女皇修建的，不知道是幹什麽用的，但懸吊在此倒是很好看，所以後來也就沒拆。

    紅葉覺得，自己遲早是要嫁給許成業的，雖然她沒想著會得到許成業的寵幸，但等到新婚夜肯定是要共度的。

    既然如此，那提前一段時間共浴，也是沒什麽的。

    “既然你不介意的話，那好吧。”

    既然紅葉都不介意，那許成業自然也沒什麽好猶豫。

    在紅葉去往紗簾後方之後，許成業也走進了浴池之中。

    隔著紗簾，兩人四目相對。

    紗簾很薄，他們幾乎都能清楚的看到彼此，但此時卻沒有剛剛那般尷尬了。

    一來是紅葉主動邀請的，兩人提前都有心理準備。

    二來中間有紗簾隔斷，雖然跟沒有也是差不多的效果，但至少對兩人來說也是個心理安慰。

    兩個人就這麽平靜的，坦誠相對的坐在浴池裏。

    為了緩解自己最後僅存的那一絲尷尬，紅葉主動起頭聊起了天。

    “等叛亂平複、朝局穩定後，殿下想要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