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其他人聞言忙低頭躬身退出了殿內。

    蕭氏知道戰驍有話要說，遂問道：“皇上可是有什麽事情吩咐臣妾？”

    戰驍卻問道：“皇後雙眼微紅，是剛哭過？”

    沒想到戰驍竟會注意到這麽小的事情，蕭氏心中感動，她點了點頭，低聲道：“言兒來信，臣妾就是心中高興。”

    戰驍歎了一口氣，抬手將蕭氏擁入懷中。

    蕭氏的心情，戰驍明白，便是他收到戰天言送來的書信，亦是滿心感動。

    “言兒越來越好，朕心中也很高興，朕吩咐他去曲州辦的事情他做得很好，等他回來，朕一定會重重賞他。”

    聽到蕭氏親口誇讚，蕭氏心底更是說不出的歡喜，她激動眼淚汪汪：“皇上，若是言兒聽到您這般誇他，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戰驍抬手為蕭氏拭淚，柔聲道：“哭什麽，言兒是朕和你的嫡子，言兒越來越好，朕當然高興。”

    頓了一下，戰驍又望著蕭氏道：“隻是言兒雖然變好，但有些事情終究還是差了有些，朕希望皇後可以不要介懷。”

    蕭氏靠在戰驍身前，聞言她眸光微微一頓，坐起身望著戰驍道：“皇上是說太子一事嗎？”

    戰驍沉默點頭，按照祖製，立太子本應該立嫡長子，若非先太子離世，戰天言又癡傻，東宮之位也不會懸空這麽久。

    而現在戰天言癡傻治病康複，但戰驍還是立戰天穆為太子，皇後心中隻怕不好受。

    蕭氏卻是溫和一笑，她握住戰驍的手，緩緩說道：“皇上，臣妾永遠不會埋怨您，也不會瞞您任何事情。”

    “皇上立穆王為太子，臣妾心中沒有絲毫怨言，且臣妾也覺得皇上立穆王為太子是最好的。”

    蕭氏苦笑一聲：“言兒之前生病時，臣妾隻希望上天開眼可以讓言兒健康，如今太子妃治好了言兒的病，臣妾已經心滿意足，不會求其他了。”

    “皇上立誰為太子，臣妾隻會支持皇上。”

    蕭氏說這番話倒不是假的，她是真心感激秦慕顏，但若說心中真的沒有一絲不甘卻也是不可能的，但也隻是一點。

    她清楚戰天言和戰天穆之間的差距，戰天言雖然是嫡長子，但各方麵終究是不如戰天穆的，現在她隻求戰天言可以平安。

    她早知曉戰驍屬意戰天穆，既是聖意，她當然不會阻止，更何況戰天穆品性良善，若他能成為太子，將來也不會為難戰天言。

    聽到蕭氏這番話，戰驍心中甚是欣慰。

    他抱著蕭氏歎道：“皇後，這些年你一直這麽理解支持真朕，朕都知道，也很感動。”

    “你放心，言兒是咱們夫妻二人的嫡子，朕一定會安排好言兒的後半生，絕不會讓他吃苦。”

    蕭氏也感動的點頭：“臣妾知道，臣妾多謝皇上。”

    他們二人像一對平凡夫妻一般相擁著，少時，戰驍放開蕭氏，這才說明了來意。

    “皇後，今日宮宴你可見到了長寧宮主？”

    蕭氏頷首：“見到了。”

    “朕聽聞長寧公主心悅太子，你可能看出端倪？”

    蕭氏抿了抿唇，想到宮宴時夜淩華主動提起德妃，同德妃說話的模樣，也能猜到夜淩華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這個……”蕭氏猶豫著說道：“臣妾也不好說，而且臣妾今日也是第一次見長寧公主，她並未提及太子，不過倒是主動同德妃說話賞花了。”

    隻這麽一點，的確還不能確定夜淩華的心思，他道：“皇後，你將她宣進宮內，問問她的想法，是否心甘情願和親，嫁給太子。”

    蕭氏心底一突，看著戰驍遲疑問道：“皇上，這樣不好吧？此事是否要先問問太子？”

    戰驍麵色幽沉，隻淡淡道：“太子那邊你不必管，隻要問清楚她是否心悅太子。”

    蕭氏不能抗旨，便隻能低頭，同時心底也複雜起來。

    她不知道戰驍怎麽就突然問起此事，可若是夜淩華說心悅太子，難不成真的要讓夜淩華嫁給太子嗎？

    就算夜淩華真的喜歡太子，太子也不一定會答應婚事。

    “還有，此事先不要告訴其他人，言兒也不要說，”戰驍叮囑道。

    “好，臣妾明白了。”

    戰驍陪著蕭氏又坐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流玉進殿伺候蕭氏，卻見蕭氏神思恍惚，不由擔心問道：“皇後娘娘您怎麽了？”

    蕭氏緩慢搖頭，她隻是在想戰驍讓她做的事情。

    雖然還不清楚戰驍的心思，但讓她詢問夜淩華這事熟識是微妙了些，而且戰驍還特意強調不要告訴任何人，隻怕太子和太子妃又有麻煩了。

    思索良久，蕭氏忽然抬頭對流玉道：“流玉，明日國宴大典過後，你替本宮向長寧公主傳個話，就說本宮有事同她說，請她來鸞鳳宮一趟。”

    流玉聞言一怔，旋即道：“是，奴婢明白。”

    ——

    夜色漸深，秦慕顏卻沒休息，小團子有些不舒服，秦慕顏不在府中，他便哭了一天，等秦慕顏回到府中，這才哄著小團子穩下來。

    小家夥一直賴在秦慕顏懷中，一旦秦慕顏將他放下，小家夥立馬就能感覺到，一撇嘴就要哭。

    戰天穆不想秦慕顏這麽辛苦，他去抱小團子依舊不行，無奈，秦慕顏隻能一直抱著了。

    等小團子熟睡了，秦慕顏這才輕輕地將他放進搖床內。

    戰天穆蹲在一旁，無語的看著小團子低聲嘟囔：“臭小子這麽小就如此不孝，等他長大，我定要好好教訓。”

    秦慕顏甩了甩有些酸軟的手，目光溫柔地看著小團子說：“他還這麽小，哪裏懂這些啊。”

    小團子睡下，他們這才回了自己的屋子。

    戰天穆坐在秦慕顏身邊，為她輕柔的按摩。

    “好些了沒有？”

    秦慕顏動了動腦袋和手臂，笑著道：“好多了。”

    戰天穆繼續按摩，隻是這手卻越來越往下。

    秦慕顏拍了一下他不老實的大手，嗔道：“明日國宴大典，要早些起床。”

    戰天穆重重一歎氣：“我知道。”

    說著，他的手繼續按摩著。

    “等國宴大典結束，我們就能好好休息一段時日。”

    秦慕顏卻不相信：“你是太子，怎麽可能有時間休息？國宴大典結束，還有很多政事要忙吧？”

    戰天穆也知道不太可能，這就是當了太子後的麻煩，事情太多。(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