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天穆環視一圈大堂，隻見地麵有幾處幹涸的血漬，他走過去蹲下身用手指沾了幹涸血跡在鼻尖輕嗅。

    古晏見大堂內空蕩蕩的，屍體也被帶走，他們就是想查也什麽都查不出。

    “王爺，這些血跡有什麽發現嗎？”古晏問道。

    戰天穆放下手，擰眉搖頭，這血跡幹涸已看不出什麽，所以他們必須去查屍體。

    但屍體已經被都城衙門的人帶走，都城衙門防衛嚴密，就算他們能進去，但查驗屍體可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完成，一旦驚動了衙門的人，就一定會驚動夜淩雲。

    古晏想了想道：“我同衙門的崔大人有些交情，不如我先去打聽打聽。”

    戰天穆麵色沉肅，他又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大堂，現在也唯有這個辦法了。

    “本王同你一起去。”戰天穆沉聲道。

    古晏看著戰天穆堅毅的神情，便也沒有多言，隻道：“那就隻能委屈王爺了。”

    戰天穆要跟著古晏，隻能裝扮成小廝跟在左右。

    戰天穆現在一心都是秦慕顏，怎會在意這些小事，他神情冰冷，也看不出喜怒，可那雙深沉毫無溫度的眼睛，卻看得讓人心底生寒。

    古晏動作極快，他讓人準備了禮物後，便直接來了都城衙門外。

    傳話之人將古晏來訪說與都城衙門的府尹崔黍，崔黍自然是識得古晏，不僅如此，崔黍還同古晏交好，在古晏那裏更得了不少貴重寶物，所以一聽是古晏上門，崔黍便忙讓人將顧言引進衙門。

    “古公子，今日怎地有閑心來看望本官？”崔黍年約四十，身體微胖，麵龐方正，濃眉大眼，看上去倒是十分正氣。

    “見過崔大人。”古晏笑著道：“許久不曾來拜見崔大人，正巧昨個兒古某得了件玉器，想著崔大人對玉器頗有見解，便帶來同崔大人一同鑒賞。”

    崔黍雖隻是一個都城衙門的府尹，但崔家家底豐厚，隻因崔黍無心往高位攀，做這府尹做了多年也十分自在，是以平日裏甚為清閑，而他極為喜歡各種玉器，而古晏做的生意大，又走南闖北，自然得了不少大順國沒有玉器，將其獻給崔黍，一來二去，兩人就成了朋友。

    崔黍聞言麵上果然大喜，忙讓人看座，待二人坐下後，下人便將兩個一高一矮的玉瓶拿上來。

    崔黍一看到這玉瓶，就知道這玉瓶價值不菲，他雙目放光，雙手撫摸著玉瓶，嘖嘖感歎道：“古公子你可真是個妙人，這玉瓶一看便非凡品，看著有些年代啊。”

    古晏笑著道：“還是崔大人有眼光，這一高一矮的玉器乃是前朝玉器大師何瑜何大師的得意之作，龍鳳雙玉瓶。”

    崔黍聞言麵色更是大悅，雙手更是忍不住的摸著玉瓶，可見他極喜歡。

    “古公子不愧是咱們大順國第一大商，連如此珍貴的玉器都能拿到手啊。”崔黍感歎著說，眼睛卻一刻也不離玉器。

    古晏笑容不變：“崔大人謬讚了，其實古某今日來就是將這玉瓶送給崔大人，還望崔大人能喜歡。”

    崔黍目光更亮，笑容都快咧到耳根，他高興道：“這怎麽好意思，古公子實在太客氣了。”

    二人一陣客套，崔黍對古晏的態度也肉眼可見的更為親和，說了會兒話，古晏問道：“崔大人，我今日聽聞都城內一家客棧遭了賊，客棧掌櫃和小廝都遇了害？”

    崔黍麵上倒是無甚異色，他眼睛仍舊盯著玉瓶，邊道：“是啊，隻是這凶手太過狡猾，本官派出去的人現在還沒有任何消息。”

    這都城內每天都會發生命案，隻要不是什麽大事，崔黍都不會放在心上，就如這次客棧凶殺案，因為客棧掌櫃和小廝皆都遇害，事情惡劣，這才會傳出去。

    但崔黍已經認定是賊人殺人劫財，若還查不到線索，便隻能暫定為懸案。

    看到崔黍並不關心，古晏輕咳一聲：“崔大人，實不相瞞，那家客棧掌櫃是我身邊小廝的親戚，得知掌櫃遇害，他心中甚是難過，他今日來想親眼看看掌櫃的屍體，不知可否？”

    “哦？”崔黍手中動作停下，抬眼看著古晏：“如此說來，古公子今日來是為了那命案？”

    古晏點頭：“正是，還望崔大人能夠體諒。”

    崔黍當然不會怪罪，莫說他本就欣賞古晏，便是今日古晏送來的寶貝，崔黍就不會有半分不悅，更何況這命案他本就不關心。

    “本官明白，既然如此，那便讓他去看看吧。”

    屍體就放在衙門的停屍房，外麵也有衙役把守，崔黍自然不擔心。

    古晏便轉頭對身後做小廝打扮的戰天穆點了點頭，戰天穆躬身離去，崔黍的視線卻落在戰天穆身上。

    “古公子這位小廝倒是同其他人不同。”

    戰天穆到底是王爺，身份尊貴，即便是小廝打扮，那周身的氣度還是難掩，古晏麵上波瀾不驚，隻道：“不瞞大人，他來到我身邊不久，若不是看他有些身手，也不會讓他近身服侍。”

    二人對視一眼，崔黍雖沒有再問下去，但顯然看出戰天穆不同，不過隻要不是什麽大事，崔黍也就不追究了。

    二人繼續探討玉器，而戰天穆則隨同衙役來到停屍房。

    有了崔黍的口令，衙役打開門，因為現在天氣炎熱，屍體放了一天，就散發出一股難聞的屎臭味，衙役皆都捂住口鼻，不願意進去。

    “你快些，莫要耽擱時間太長。”衙役不耐煩道。

    戰天穆垂著頭進了停屍房內，一進去屍臭味比外麵更重，即便房間開著窗戶，但房內還是陰氣森森，味道難聞。

    麵前放著三具屍體，正是那間客棧的掌櫃和兩個店小二。

    戰天穆走過去揭開白布，沉眸開始檢查。

    他們三人並未受外傷，也就是說是中毒而死，若真是賊人劫財，怎會下毒這麽麻煩？

    戰天穆檢查了三人的口鼻，又檢查了身體各處，發現他們三人並非中什麽砒霜之毒，但一時間又難以查出是什麽毒。

    外麵衙役已經開始催促，戰天穆轉身看到一旁桌上放著的布袋，這裏麵應該是同屍體的證物，他走過去將布袋打開，便看到一些賬本之類的，但一顆丹藥也隨之滾落桌麵。

    看到這丹藥，戰天穆瞳孔微縮，急忙將丹藥拿在手中。

    “你好了沒有？！”(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