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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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刹那之間,&bsp&bsp精神力千百倍暴漲,

    時絨終於成功地觸碰到了那玄而又玄的“天道之力”。ggd

    模糊地感覺到,那像是一道全方位合攏的圓形屏障,

    猶如天地一般,&bsp&bsp將她細若塵埃的神識掌控其中。

    若非她本該“弱小”的精神力驟然以一個反常的速度膨脹開來,

    局內人或許窮其一生,也察覺不到“天道之力”的存在。

    ……

    且那天道屏障似乎是感應到什麽,&bsp&bsp肉眼可見地緊跟著膨脹增厚。

    遲一分,&bsp&bsp便少一分生機。

    時絨毫不猶豫出手。

    憑借對精神力超高精度的掌控,&bsp&bsp將那浩瀚如海的精神力凝結聚實成針尖一般的粗細,悍然刺入屏障——

    如一顆炮彈於人群之中炸開。

    迅猛而暴烈的神識衝擊波,&bsp&bsp瞬間橫掃開圍觀的所有人,就連執法長老也未能幸免。

    龍濉的十指成爪,&bsp&bsp嵌入地麵。

    在青石的地上劃出極深的痕跡,&bsp&bsp以強悍的半龍之身,&bsp&bsp抗住風波,&bsp&bsp勉強停在決鬥場的邊沿,&bsp&bsp卻也哇地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驚駭地抬起頭,&bsp&bsp龍濉遲疑“這是……大乘期的神識?”

    ……

    飛沙走石的塵煙未散。

    死一般的寂靜之中,&bsp&bsp唯有青石台的決鬥場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bsp&bsp漸漸臨近。

    塵煙之中走出的人,渾身浴血,&bsp&bsp眸子卻是前所未有的清亮。

    手持一點寒芒如月,&bsp&bsp輕輕一揮,便是一道輕盈的月光,&bsp&bsp深深嵌入青雲石底座,&bsp&bsp留下月牙一般的劍芒。

    她似是滿意一般地眯起眼,&bsp&bsp垂眸望著半龍之身的龍濉“這下終於無人打擾了。來,我們繼續打?”

    ……

    半刻鍾之後,程金金才腦瓜子嗡嗡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一摸臉,好家夥,七竅流血!

    轉頭再去看身邊之人,滿地的天驕,個個如被秋風掃飛的落葉,東倒西歪,滿頭滿臉地血,有些依舊仍在昏迷之中。

    龍濉仰躺在地上,臉上還覆著堅如盔甲的龍鱗。

    用手背蓋著眼睛,

    在哭鼻子。

    龍雅在旁邊不走心地安慰他“e……輸了一場沒什麽打緊的。反正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輸著輸著就習慣了。”

    “嗯,我以後要更加努力地修行了!”

    龍濉的嗓音帶著哭腔,“你知道時絨的劍法在哪裏學的嗎?好厲害,好帥!我也想學……”

    龍雅翻了個白眼,劍法乃是雲隱仙府的傳承,概不外傳。更別說時絨的路子像極了清慈道君的無心劍,哪是想學就能學到的?

    但弟弟哭得傷心,她也不想給他潑冷水,隨口道“等入了青雲學府,會有雲隱仙府的前輩來教咱們劍術。你若是喜歡,到時候就去上他的課。運氣好,說不定還能碰清慈道君親自出山授課呢。”

    龍濉抽噎了一下,擦幹眼角的淚水“嗯嗯,好……”

    程金金在旁邊聽得瞳孔地震,

    這、這是什麽情況?

    時絨,贏了?

    ……

    時絨無意傷人,

    造成的神識衝擊波已經是她盡全力控製之後的結果。

    她如今剛凝金丹,尚未成型的靈府隻有一片混沌而無序的識海,容積就像是一個小池塘,被浩瀚如海的精神力“洪水”一衝,不過片刻就七零八落,根本無法容納掌控。

    若非那精神力本就是她前世所有,在衝破天道之力所設的屏障之前,她人已經被衝成傻子,甚至爆體而亡了。

    解封的狀態不能持久,

    時絨壓縮精神力,盡量多的塞滿識海之後,再次封印了其他無法掌控的神識。

    她不知天道之力是否還會卷土重來,

    結束完和龍濉的比試,第一時間朝後山走去,趕緊找師尊救命。

    ……

    剛行了沒兩步,

    一抬頭便瞧見了愣在山口的白亦。

    他如墨一般的長發未束,披肩垂散開來,尚且還有些濕濡。身上隻著了件素白且寬鬆的中衣,臉色蒼白如紙。

    時絨“……”

    印象之中,精致體麵的師尊從不曾以這般“儀態不整”的模樣出現在她麵前。

    心中突然有了一絲愧疚,時絨別扭地低下腦袋“是他先跑來招惹我的,我又降智了,就沒忍住……”

    頓了頓,又衝他一笑“但你看,我這不還是活得好好地回來了麽?”

    白亦“……”

    他空茫得灰敗的眸,許久許久,才因為這一笑滲進去一點微末的光。

    仍不確定地抬手,將指尖點在她的眉心。

    仔仔細細確認過,她這一身鮮血淋漓,雖然模樣嚇人,但並不致死。

    白亦輕輕地吸一口氣,

    整個人輕輕發顫,像是陡然從一場噩夢之中醒過來。

    除了劫後餘生慶幸,就隻剩了一身冷汗的後怕。

    “哪裏好了?全是傷!”

    心疼地拿手指蹭掉崽子臉頰上的血跡,白亦再也繃不住了。

    眼眶一熱“怪我,我就該寸步不離守著你的……”

    時絨一聽就傻了“……”

    她毫不懷疑這種情況下,白亦會說到做到,以後走哪都把她別褲腰帶上,洗個澡也要把她捎帶著一起。

    時絨想說她已經找到可以自己短暫對抗天道的法子了“就、倒也不至於……”

    白亦根本聽不進去,

    一把將人拉著坐到身邊,抹著眼淚先給她上藥“實在不行,你下次去跟人決鬥,帶上我成嗎?”

    時絨被他哭麻了,權且先答應下來“行吧……”

    ……

    青雲石前,掉了一地的下巴。

    雖說龍濉和時絨的這場決鬥,雙方不為排名,押下的積分不多,隻有五百。兩人的排名一上一下,龍濉第一,時絨第二。但隻看積分數額變動,那些被震暈過去的,也都知道了比賽的結果。

    更恐怖的是,青雲石底座留下了一道劍痕,據龍濉說,正是時絨的手筆。

    青雲石之堅固,元嬰期可以勉強留痕,化境期才能對其造成傷害。

    它成為青雲會的標杆的意義也就在此——

    青雲會有史以來最強天驕,不過元嬰期。

    登頂青雲榜後,被允許在底座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但也不過淺薄的一個龍族的圖騰符號。

    而時絨這一劍,劍芒深入三寸,光滑平整,似乎還遊刃有餘,不過隨手為之。

    足以睥睨所有天驕。

    言子虞近乎虔誠地摸著那道痕跡,

    這就是他們當肥羊,漫山遍野排隊挑戰的時絨?

    這就是他社死的一怒之下,直接賣了的“平平無奇”、區區煉器師?

    言子虞捂著胸口,心血一湧,差點當場昏死過去。

    青鸞滄飛羽咬著後牙,臉頰上的肌肉猛顫,不死心地轉向執法長老“長老,這不可能!她至多金丹期,哪來的實力可以擊敗龍濉?那爆發的神識不對勁,我懷疑她背後有人幫她作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