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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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選修課陸續開課,&bsp&bsp閑暇時光悠然遠去。

    青雲學府之內充斥著一股沉澱下來的靜,忙碌而有條不紊。

    “圖書館”——三千殿和文思閣的燈火徹夜不熄。

    值得一提的是,時絨命理課的先生竟由老校長滄明鏡親自擔任。

    時絨感恩師伯在開學典禮上相助之恩,下課之後特去打了個招呼。話沒說兩句便收到了長輩關懷禮三件套《因歸象易》、《連山古易》、《歸藏易》。

    滄明鏡和藹可親,&bsp&bsp讓她把書帶回去參詳,&bsp&bsp一周後寫份讀後感交上來。

    時絨麵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我以誠心待您,&bsp&bsp您卻殺我一刀?

    ……

    除了理論課侵占掉課餘的時間,&bsp&bsp劍術這樣的實操課也格外能消磨人的精力。

    張痕就沒把一班的學員當人看,體格標準直接對標龍濉,天不亮便把人拉到後山操練。上下先跑個十圈熱身,&bsp&bsp然後就是超強負荷的體能訓練,大搞優勝劣汰地內卷製度。

    十人一班,張痕會根據訓練項目不同,&bsp&bsp做不同的組合分配。

    一般情況下是兩人一組,&bsp&bsp互為對照。

    優先完成者可以先休息,輸者須得額外完成一套懲罰的訓練。

    等輸者完成懲罰,&bsp&bsp甚至沒有休息的時間,立馬又會開始下一輪的訓練,&bsp&bsp直到所有訓練流程結束。

    時絨說句魔鬼完全不為過。

    ……

    力量專項訓練上,張痕看時絨到底是個姑娘,最起初將她安排和另一個小姑娘白久久安排在了一組。

    時絨開開心心跟著小姑娘一起混分。

    直到某日,先生突發奇想要來一次課堂小結,掏出了一個類似拳擊測力機的東西。

    那玩意瞧著像是一塊的沙包,白白糯糯的,&bsp&bsp看著緊實又軟和。

    時絨格鬥出身,&bsp&bsp好久沒練過,&bsp&bsp看到這種東西就手癢。再加上剛剛才做完幾組力量訓練,&bsp&bsp熱血有些上頭。

    興衝衝第一個上場,哐嘰一拳,砸得“沙包”發紫。

    張痕沉默了一下,沒做聲。

    包括時絨在內的所有人都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直到龍濉上場,咣當一聲巨響,砸出個藍色來。

    全場肅靜。

    齊刷刷地看向癱在旁邊,搖著淑女小團扇乘涼的時絨。

    時絨優雅搖扇的手一頓“?”

    宴安咽了口唾沫,出聲詢問“先生,請問這個顏色是怎麽劃分的呢?”

    張痕淡淡“白黃青藍紫紅黑。”

    時絨“……龍濉他的發力方式不對,沒打出全力來。”

    張痕埋頭在手中的冊子上寫寫畫畫,敷衍道“恩,對。明天你和龍濉一組。”

    時絨悵然……殘忍。

    更殘忍的是龍濉立馬黏了上來。

    那虛心好學,精神飽滿的樣子,像極了住在某個深海岸灘的小海綿。圓溜溜的眼睛自帶閃光“那該怎麽發力,你能教教我嗎?”

    時·隻想回家休息的長鼻子章魚·絨祭出了一張痛苦麵具。

    ……

    速度訓練上更是誇張。

    其餘人都是v,她直接被安排v。

    張痕在分班測試上就看出來,時絨身法速度異於常人,偏是個懶散的性子,能隻喘一口氣活下來,絕不多吸半口。一個人的速度逼不出她的極限值,自然要用兩個人。

    ……

    托張痕的福,白亦近幾日收獲了一個作息規律,格外乖巧的好徒兒。

    她泰半的精力被生生消耗掉了,沒心思出去作妖。一下課就直奔家裏,沐浴過後打打鐵,溫溫書,然後準點上床睡覺。

    不像從前,夜半還時不時心血來潮,隔著一道薄薄的木板同他嘮嗑。

    ……

    絨崽上進了。

    身為師尊,白亦自然樂見其成,為她安置好除了學習以外的任何事情。

    時絨清晨醒來,便聽到他在外頭囑咐許穀“馬上要入秋了,小姐的被褥得換上厚軟些的。要雲錦織,別的料子厚了便顯沉,她蓋不習慣……”

    許穀先是應下,隨後弱弱問“可是,雲錦織不是用來做法衣用的嗎,拿來做被子蓋,會不會太奢侈了些?”

    白亦大方丟了個乾坤囊過去,裏頭滿當當地裝著靈石“你隻管去采辦就是。”

    許穀被這份闊氣給震懾到了,瞳孔地震……好家夥,這位已經在管著時絨小姐的錢包了嗎?

    財權在握,許穀再看那小白臉,還真有幾分當家主事之人的派頭呢!

    ……

    時絨推開門,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托腮坐在門檻上發蒙,懶洋洋地喚了句師尊。

    白亦回過頭來,含著點笑意“怎麽才起?”

    許穀出門前帶上了院子的小門,四麵合攏的房屋圈起一小方靜謐的私人空間,讓人的心思也沉澱下來。

    前一月還空空的天井之中布了一個水缸。缸中養了幾尾魚和睡蓮。

    庭內又放了幾盆由師尊親自修剪的盆栽,相得成趣。

    他總是個能將平淡日子過出滋味來的人。

    別人心中最為出塵的仙,卻是她眼中最有生氣兒的人。

    說有世間煙火氣也不對,

    陽光散落在他白淨的皮膚上,在這樣敞亮的光裏,竟尋不出一絲瑕疵。

    單這份通透的美貌,哪是凡人能有的?

    時絨托著腮,大大方方欣賞著自家院落,和自家師尊。

    慢慢道“今日月假,不用上課。”

    白亦看她盯著自己的視線發直,一副沒醒過神來的樣子,便去給她倒了杯茶。

    愛憐地幫著梳了梳她的雞窩頭,無不心疼“絨崽最近辛苦了。”

    這話落在她的心底,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時絨心底微微一動,捧著茶盞,吹開盞內的水汽,盯著杯中的茶葉良久。

    冷不丁道“師尊,我怎麽感覺有點兒不對呀?”

    “怎麽?”

    “您說我一個炮灰命格的,合適活得這麽累,這麽卷,這麽高調嗎?”

    白亦“……”

    他還以為她是想抱怨兩句課程辛苦,寬慰道“吃得苦中苦,方位人上人嘛~”

    “是呀,人上人才需要吃得苦中苦。”

    時絨轉身,看向師尊,“那些個氣運之子中,龍濉不必說,他一心上進,但凡落後我之處,便會自己回家加量補習,進步飛快,叫我都疲於應對。那牧丹青,上個月我聽說她在丹修入學摸底的時候強練三品丹藥,炸了爐,出了好大糗。卻一炸成名,叫先生記住了她,不出一月,如今已是三品煉藥師。”

    “他們是氣運之子,理所應當要嶄露頭角,在強者如雲的青雲學府之中立於不敗之地。可我,我不是氣運之子啊……若說當初在青雲會的時候,我是有意強行掙脫命格,出口惡氣,掙來的青雲榜一。可如今我是沒想搶的……”

    沒有意去搶,卻順風順水、陰差陽錯地冒了尖兒。

    時絨後知後覺,這劇本,怎麽看怎麽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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