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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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隊檢查了一番,冷靜確實沒有作案嫌疑。而且冷靜當晚一直在賓館門口蹲點,監控可以證明。
為此,曹法醫提出,可能是凶手很巧合地打開一個冰櫃,而冰櫃裏恰巧裝了蕭染的屍體。
這種可能性雖然很低,但並不是不存在。
凶手沒有對許娜和李凡下手,而是去偷了蕭染的屍體,目的何在?
這時,張隊又下令,今晚繼續蹲點!
眾人就好像是陷入了一個循環,每天都在重複做同一件事情。
隻不過再次蹲點,眾人都輕鬆了許多。
還是那條幽暗的小路,許娜和冷靜一起走。
按照劇本,許娜要去賓館找李凡。
然而,令人大失所望的是,今晚依舊沒有發生什麽。
張隊仍然不死心,第三天依然叫所有人再次蹲點!
李凡坐在賓館,不停地回憶前兩起案件。
劉莎失蹤,蕭染死了但是蕭染的屍首被偷了。
看起來是極其相似,但又好像沒那麽完全一樣。
如果第一起案件是原版,那麽這起案件的謝宇對應的就是趙立,蕭染對應的是江誌天,徐湘對應的是劉莎。那羅子媛和韓佩佩呢?
不對,應該是蕭染對應的是劉莎,徐湘對應的是羅子媛和韓佩佩。
好像,也有點不對。
第三天了,就好像一場戲,連續演了三次都沒有被導演喊過。
第四天,張隊這才打算放棄。
“李凡,你查一下那個周建國記者的事情了嗎?”
“嗯!”李凡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查過了,他就是個普通的記者,剛剛大學畢業才拿到記者證的。”
“我的意思是,你不覺得他很可疑嗎?”
“沒有,他就是個狗仔隊而已,肯定和凶手沒什麽關係的。”
“那也得查查啊!”
“查過了,前兩起案件他都在學校上課,學校監控可以證明。社會關係也非常簡單,就是普通的狗仔隊八卦記者。”
李凡熬夜熬了整整三天,今天無論如何都要好好地睡一覺了。
看來凶手,是不會來了。
隻是,凶手為什麽沒有上當?莫非凶手看出了這是假象?可是除了那個記者,沒有任何人知道這是假的啊!
一覺醒來,已經是中午十一點了。李凡從來沒有睡過那麽舒服的覺,也從來沒有睡那麽長時間———整整十二個小時。
雖然是休息夠了,可李凡的心結還是沒有解開。
人皮模特的案子一天不破,他就一天不痛快。
“起床了嗎?烤肉店見,有事找你商量。”
“好的。”
一睜眼就看到了冷靜發來的消息,李凡別提多愉快了。
熱烘烘的烤肉店,李凡被年輕漂亮的服務員接待。
“你好,請問您找哪位?”
“哦你好,冷靜小姐,她在哪一桌?”
“好的跟我來。”
前台服務員禮貌地為冷靜和李凡擺好了餐具,並且深深地鞠躬:“你好,我是你們這桌的服務員,我叫卡卡,有什麽事叫我就行。”
“嗯好的。”
李凡拿起菜單,卻看見冷靜已經點好了一些。不過李凡非常奇怪,這是和冷靜第一次吃烤肉,她怎麽知道自己喜歡這些?
“很簡單啊,我們一起吃過燒烤,都是相似的東西,所以就很容易推理出來了。”
很快,服務員端來了一盤盤的烤肉。
但是當看到五花肉的時候,冷靜連忙阻止了服務員。
“等一下!你們是不是上錯了?我們沒點五花肉啊!”
李凡和冷靜,都最討厭吃五花肉。
服務員連忙看了一下旁邊的菜單,連聲道歉:“啊對不起!我上錯桌號了,是隔壁的,真的對不起!”
“哦沒關係的。”
直到這時,另外一個服務員跑了過來,也跟著賠禮道歉。
“不好意思啊,她是新來的,她負責隔壁那一桌的。”
“哦沒事,都一樣。”
李凡不禁佩服冷靜,記憶力可真好。
“文科生嘛,背書背多了就這樣。”
這家烤肉店的服務非常好,因為上錯了菜,店長也都趕來賠禮道歉了。
“害真的沒什麽的,沒關係的。”
店長是一位年輕貌美的小姐姐,標準的普通話。
“實在是不好意思,新來的嘛,有時候容易記錯桌號。看二位是情侶,特地送二位一對洋娃娃。”
聽到店長這麽說,冷靜和李凡瞬間就變得尷尬了。
怎麽莫名其妙就成情侶了?
“哦!那個,其實真的沒什麽的。卡卡服務員挺熱情的,也很禮貌。”
李凡莞爾一笑,指著其中一位服務員說道。
“啊不是,她不是卡卡,剛剛帶你進來的人是我。”
“啊是,是嗎?不好意思啊,我記憶力很差。對不起對不起。”
李凡頓時感覺自己有一種社會性死亡的趨勢在裏頭,無地自容。
服務員都穿一模一樣的衣服,女生頭飾都一樣,我哪能分得清。
“啊那謝謝了啊!”
李凡接過洋娃娃,放在了座位上。
“好的,有什麽事請盡管吩咐我。”
李凡揚起眉毛,馬上就悄悄地問起冷靜:“你是不是對服務員說的我們是情侶?”
“不是啊,我哪知道怎麽就誤會了。”
“那行吧,一場誤會而已。”
李凡給冷靜夾了幾份羊肉,轉身去弄醬料。
不過,通過這件事,李凡好像想起了點什麽。
他沒有去弄醬料,而是立刻坐下。
“咋了?”
“你有沒有覺得,我們一直忽略了什麽?”
“啥?”
“你看,服務員的衣服都一樣,頭飾都一樣,你來一家餐廳吃飯,你不會刻意去留意每一位服務員的長相。就像這起人皮模特的案子,也許凶手,隻是一個非常不起眼的人物,不起眼到我們都不會刻意去留意他的長相等特點。”
“所以呢?”
“所以我覺得,我們太過於停留在了這些關鍵人物上。凶手能連續作案那麽多次,肯定是茫茫人海中不太惹人注意的身份,這才躲過了我們的追查。”
“嗯。”冷靜平淡地點點頭,塞了一口烤肉進嘴裏。“我這次來是想給你一個提示,這次我們模擬女明星靠潛規則上位的事情,卻沒有引起凶手的注意,我覺得,凶手極有可能是娛樂圈的圈內人,不然不會知道這是假的。”
“對呀!我怎麽就沒有想到呢?”
李凡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差點嚇到了服務員。
“哦沒事沒事,不好意思。”
李凡尷尬地賠禮道歉,今天已經失態第n次了。
“知我者,冷靜也啊!”
李凡刻意感歎了一下,然而高冷的冷靜並沒有在意,而是自顧自地品嚐著美味的烤肉。
明亮的燈光,古典的擺設,熱騰騰的烤肉,卻別有一番韻味。
偏偏一個不速之客的來電,又一次影響了二人的飯局。
接過電話的那一秒,李凡的整個人臉色都不好了。
s市,又發生了一起硫酸襲擊女明星的案子。
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李凡巴不得自己抽自己耳光。
身為一名警察,連人民基本的安全都得不到保證,自己還對得起警察這份神聖的職業嗎?
帶著羞愧又沉重的內心,李凡跟隨著警隊來到了命案現場。
如今李凡根本就不用動腦子了,直接脫口而出:“這個女明星身體的某個部位的皮被剝下來了,隨後又被硫酸毀容了。是不是?”
“是。”
“李凡接著又補充:“除此之外,這個女明星是靠潛規則上位的。”
“對。”
果不其然,依舊是人皮模特的分案。
對於曹法醫而言,這又是一位相似的屍體。
這具女屍的麵部被硫酸燒得眼珠子凹陷,塊狀的黑色雜亂無章地分布在皮膚表麵,血管和化膿的肉交織在一起,將血肉糢糊表現得淋漓盡致。
前幾起案子送來的女屍,有的皮膚和肉都能化作一天肉球了,根本看不清五官,甚至分辨不出是一個人。有的臉部毀容太過於嚴重,就像下雨天被馬蹄踩踏過的爛泥一般。
死者名為楊茹,是大魚傳媒的簽約藝人,身份也是一線女星。大魚傳媒的老板是杜大魚,一個草根歌手走出來的。
杜大魚今年五十歲,和謝宇差不多年齡。楊茹今年十九歲,很早就輟學打工,在某酒店當服務生的時候因為出眾的外貌被杜大魚看上,才被發掘成了今日的大明星。
杜大魚的老婆因病去世多年,玩過的女明星也不計其數。
凶手下一個目標,一定是杜大魚!
李凡這次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杜大魚。
杜大魚還是挺配合的,他乖乖地呆在別墅內部,哪裏也不去。李凡和白卓這次再也不會掉以輕心了。
冷靜瀏覽了一下關於楊茹的黑料,發現網傳楊茹在未出道前有一個相戀三年的未婚夫,隻是後來因為出道後,楊茹就甩了他,楊茹本人也從來不承認自己有過未婚夫。
隻是這消息的真假,冷靜暫時還不確定。
這時候,冷靜想到了一個人,或許可以知道。
“該你上場了,大記者。”
借用李凡的名義,八卦記者周建國和冷靜見麵。
隻是,一提到楊茹,周建國欲言又止。
“要是別的明星的黑料我還能說點,可是她的,我,我還真是難以啟齒。”
“那你可知,她已經死了?凶手取走了她的下半身和上半身的人皮後又用硫酸毀屍滅跡了。”
“什麽?”
周建國一聽,瞬間眼部通紅了起來。
終於,沉默了許久後,周建國才交代了關於楊茹的黑曆史。
“的確,她出道前有個在老家定過婚的未婚夫,那個未婚夫就是我。”
怪不得,周建國有些難以啟齒。
“你的意思是,她成名了之後就拋棄了你,是嗎?”
“是的,我恨她,也恨我自己。在她什麽都沒有的時候,是我一直資助她們一家人,她說過等她當了大明星後就和我結婚,我們就再也不用過那種苦日子了。可我萬萬沒有想到,她居然騙我,和自己大四十歲的老男人開房。”
說著說著,周建國的眼淚就下來了。
這表情是真的,敘述也是真的。
“你昨晚去了哪裏?楊茹遇害那晚。”
“我在桑拿房蒸桑拿,你可以去看監控。”
“哦?你怎麽還有錢蒸桑拿?”
“唉,你可知,我為什麽當八卦記者,因為我想通過這種方式,來拉近和她的距離。我想親自問問她,為什麽要騙我?後來我拍到她和老板杜大魚開房,她苦苦哀求我不要發出去,並且杜大魚給了我一棟大別墅作為封口費,我這才有錢蒸桑拿。”
冷靜聯係了桑拿店的老板,查看了一下監控,發現周建國確實昨晚一直在桑拿店。
“等一下,我想問下,殺害楊茹的凶手,找到了嗎?”
“沒。你很想知道嗎?”
“是的。”
“你不恨她?”
“恨,但是我畢竟愛過她,她也愛過我。”
“放心,我會幫助你找到凶手的。”
“好的謝謝。”
看著周建國走遠後,冷靜悄悄地拿起手機給李凡發微信:“周建國可能就是下一個江誌天,小心!他目前名下有別墅。”
“好的。”
李凡對白卓稱讚冷靜是自己的賢內助,並且打電話給張隊,讓他幫忙看住周建國。
“好樣的李凡!”
雖然楊茹的悲劇已經發生了,但是隻要能阻止凶手繼續危害他人的犯罪,那就是有意義的。
若是按照前兩起案件的發展程度,今晚,杜大魚將會遭遇不測。
張隊和曹法醫在別墅外看著周建國,李凡和白卓在別墅內盯準了杜大魚。
凶手一定會用別的招數引杜大魚出現,但是這次不管怎樣,杜大魚都不能再落入凶手的手裏了。
夜幕終將降臨,今晚對於杜大魚來說,注定會是一個不眠之夜。
杜大魚按耐不住寂寞,問起了李凡:“警察同誌啊,你說這個凶手,為什麽偏偏找我們這種有錢人下手啊,他圖的是什麽?”
“他不是專找有錢人下手,而是專門找對愛情和婚姻不忠誠的人下手。”
“啊?我,我這人對婚姻很忠誠啊!”
杜大魚說謊一點也不臉紅,老花鏡下的眼睛依舊炯炯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