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大概了解到，武玲玲經常喜歡去夜店結交一些男人，夏澤長期家暴武玲玲。

    “我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麽武玲玲和夏澤離婚，不敢對法院起訴離婚了。”

    “哦？為啥？”

    “因為武玲玲出軌，算是過錯方。夏澤家暴，也是過錯方。二者都有錯。若是真的離婚分起財產來，那還不一定誰輸誰贏。”

    “那你覺得，是武玲玲先出軌引起的夏澤家暴呢？還是夏澤家暴引起的武玲玲出軌呢？”

    李凡這問題一問，整得冷靜有些無語。

    “這個問題，應該問他們自己嘍！不過這對破案，好像沒什麽幫助吧？”

    李凡撓撓頭，好像確實是這樣。

    一茬結束後，李凡和冷靜又跑去了夏澤的快遞公司詢問。

    夏澤的同事對夏澤的評價很不好，說夏澤這人總是喜歡背後玩陰的，基本沒人和他深交。

    武玲玲喜歡去的那家夜店的老板提到，武玲玲喝酒也是經常喜歡賒賬，欠了一屁股債。武玲玲非常喜歡搭訕那些打扮看起來非常有錢的男人，但實際上那些男人基本都是租來的豪車。

    “害，看來這夫妻二人，都不是什麽好人啊！”

    李凡小聲對冷靜嘀咕了一番，隻是夜店老板的一句話，引起了李凡的注意。

    “最近有個KTV的服務生，叫林漢好像，我對他印象特別深刻。他剛來這裏的第一天就和武玲玲對上眼了，後麵兩人經常一起出入。但是沒想到啊，武玲玲不在的時候，他每次都換美女摟摟抱抱的。這人還特別喜歡裝，明明沒錢就喜歡扮大款，然後每次裝作手機沒電了讓女生來付錢。”

    “那武玲玲幫他付過錢嗎？”

    “害哪有，這兩人都特別喜歡裝，表麵一套背後一套的。林漢裝自己手機沒電讓武玲玲付錢，武玲玲裝自己是出身豪門或者嫁入豪門，表麵讓前台先記著，事後就是賒賬。”

    夜店老板其實對於武玲玲的死還是很不愉快的，畢竟武玲玲還欠著夜店一屁股債。

    “那你們就任由她賒賬？”

    “唉不瞞你說，警察同誌你也知道，做我們這行的，你不給賒賬不會結交、誰還會來你這？我們也找過她的老公要過幾次，她老公就說沒錢，有本事找她情人林漢要去！”

    夏澤知道武玲玲和林漢的關係！那說明林漢說謊了。

    林漢再次被傳喚到警察局，麵對李凡的質問，林漢終於招認了。

    “我承認，我確實知道她老公是夏澤。但是一開始我說謊是害怕被我老婆發現，要知道，一旦我老婆知道了，憑她那個性子，能殺了我。”

    白卓見狀，對李凡說：“瞧瞧，怕老婆也就算了，還出軌。”

    “何止出軌武玲玲，他出軌了不少姑娘呢！”

    “真是渣男中的戰鬥機啊！”

    即便是林漢說謊，也依然沒有作案嫌疑。

    就在這時，曹法醫突然叫來了李凡和白卓。

    “我今天對武玲玲和夏澤的屍體進行了二次屍檢，我發現，夏澤生前，患有無精症，但是已經被治愈了。武玲玲的處女膜，是再造的。”

    這個發現，令李凡和白卓的眼前一亮。

    “我記得，武玲玲和夏澤之所以結婚，是在一次打工中認識的。他們每個人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被親戚撫養長大的。”

    李凡還沒有說完，白卓便打斷了李凡：“哎呀這個都是八卦啦！”

    “不這不是八卦！起初我還以為，武玲玲和夏澤是因為有共同的話題才結婚的，但現在想想，他們兩個人的結婚，似乎都在彌補雙方的缺陷。”

    “這.....我怎麽聽不懂啊？”

    白卓撓了撓後腦勺，但隨後李凡對白卓解釋了一番：“舉個例子，我們都說婚姻需要門當戶對，可是我知道一個案例，男孩是富二代，長得帥而且是本科畢業的大學生，妻子卻隻是一個隻有小學文化水平的農村女孩。但他們的婚後很幸福，這是為什麽呢？不是像小說電視劇裏那種無腦戀愛一般，而是男方是一位殘疾人。”

    “哦———”

    白卓長歎了一聲，似乎也明白了武玲玲為何會忍受長期家暴的夏澤，而夏澤又會忍受武玲玲的長期夜店生活了。

    “等一下！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同樣身為女生，冷靜直戳了某個疑點。

    “武玲玲修複處女膜，是為了夏澤？結婚後再去修複處女模，這很明顯不太科學。如果是為了林漢，倒還是可以說得通，因為修複處女模後她就選擇和夏澤離婚了。”

    “啊這？我能否問一下，處女模這個東西，象征著什麽呀？有什麽意義嗎？”

    “對於某些有處女情結的男生而言，他必須要求自己的另一半是處女。他們認為，處女模是幹淨純潔的象征。”

    此話如同當頭棒喝，果斷地引起了李凡的疑慮。

    李凡記得，他和張隊去問過關於武玲玲處女膜修複的醫院，醫生說武玲玲做處女膜修複手術的時候，是丈夫夏澤陪她一塊去的。

    武玲玲為了夏澤做處女模修複手術，這很明顯不符合邏輯。可是夏澤不可能幫助林漢讓武玲玲去做處女模修複手術啊！

    “冷靜，我問你，你認為，什麽樣的男生，才有處女情結？”

    “當然是頑固不化的了。我覺得愛一個人，愛的是那個人，又不是那一層膜。”

    “頑固不化？那你覺得他會專門去夜店，同時有好幾個女朋友嗎？”

    “這樣的渣男，還憑什麽要求自己的另一半是處女呢？不過也不排除某些特例。”

    又一次，李凡將目光鎖定在了林漢的身上。

    當晚監控雖然顯示林漢沒有出過夜店，但是夜店人多眼雜，說不定林漢會換一身裝扮出夜店。或者，翻牆而走。

    第三次傳喚林漢，林漢顯然都不耐煩了。

    “我說警察同誌，你們耍我呢？我說了當晚真的在酒吧，監控你們也看了，沒問題的。”

    “可是監控裏，來來往往的人群根本看不清臉。”

    “但是酒店老板也可以作證明啊！”

    “行了，我來不是要懷疑你。我是想問你，你有處女情結嗎？”

    聽到這個詞匯，林漢不禁一愣。

    “啊？”

    “你可知，武玲玲，在和夏澤離婚的前一天，去做了處女模修複手術。”

    這個消息好像一塊巨石，出乎意料地砸在了林漢的頭上。

    “什，什麽？”

    冷靜在一旁觀察林漢，林漢驚訝的表情，不太可能在說謊。不過，若是心理學高手，那表情這種東西，是可以隱藏的。

    “警察同誌，實話告訴你吧，我確實喜歡處女，這是男人的本性，畢竟誰都希望自己的妻子幹幹淨淨的不是嗎？但是我也不是那種處女情結特別強烈的人，如果我特別愛一個人，她之前沒有遇到過對的人，這又何必要求她是處女呢？”

    “那你的老婆呢？你每天這樣瞎混，對得起你老婆嗎？”

    “她和我結婚後每天對我大呼小叫的，我都煩死了。”

    處女情結，真的是男人的本性嗎？

    冷靜喝了一口熱騰騰的奶茶，對李凡提出了自己心中所想：“單純就這個案子來看，我寧願更相信夏澤有處女情結，而不是林漢。隻是夏澤在婚後才讓武玲玲做的處女膜修複手術，這一點就比較奇怪了。”

    “那會不會有這種可能，夏澤有處女情結，但是夏澤患有無精症，婚後一直沒動武玲玲，但是突然有一天他發現武玲玲不是處女，就非要帶武玲玲去做處女膜修複手術。結果他萬萬沒有想到，武玲玲會和自己提出離婚。”

    “不，無精症隻會影響懷孕，不影響正常性生活。而且有處女情結的人，隻會在乎第一次，再造處女膜，他們依然會認為這是不幹淨的。”

    “那你覺得和奪命快遞有關係嗎？”

    “我覺得這沒有多大關係。”

    夏澤，武玲玲被殺一案，陷入了僵局。

    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s市的某小鎮，某磚瓦房內，出現了母子二人的屍體。

    男性死者叫王鬆平，女性死者為王鬆平的母親，吳雲，二人平常一起靠賣菜為生。

    王鬆平的喉嚨被割開，露出深深的口子，血水從喉嚨流出來，沾染到了張著嘴巴吳雲的屍體。吳雲的臉部發青，像極了七竅流血的惡鬼。

    上一次是夫妻被殺，這一次又是母子被殺。

    曹法醫幫忙處理屍體，警戒線外的村民嘰嘰喳喳地在議論。

    “哎呀！這對母子的命怎麽那麽苦啊！王鬆平這孩子爹去世的早，吳雲一人含辛茹苦地將自己的兒子王鬆平拉扯長大。好不容易養到兒子成年，可以談婚論嫁了，為什麽就這麽被人給殺了啊！”

    王鬆平和吳雲遇害的房屋內，李凡看見了滿屋子都是掛滿了王鬆平和吳雲母子的照片，看起來這對母子的感情很好。

    隻是，一份快遞盒子，引起了李凡的注意。

    “王鬆平，你今晚要死。”

    字跡、紙張、快遞盒、寄件方式，和夏澤收到的“奪命快遞”一模一樣！

    如果說第一次是巧合的話，那麽第二次，巧合的概率幾乎為零了。

    李凡幫曹法醫和白卓把屍體帶回了警察局，一路上，李凡神色凝重。

    王鬆平的鎮上，哪裏來的快遞站？王鬆平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民，文化水平隻有小學，連部智能手機都沒有，他哪裏會接觸快遞？鎮上的所有同齡村民，由於地區偏遠，沒有一個知道快遞這個東西的。

    這難道是一起，連環殺人案嗎？

    據調查，死者王鬆平之前談過鎮上的一個女朋友，是鎮上的英語老師，是母親吳雲通過親戚朋友介紹的。但是因為女孩家要了過高的彩禮，王鬆平家裏本就貧困，也就吹了這樁婚事。對於這件事，王鬆平和母親吳雲，還特意大吵了一架。

    李凡，找來了王鬆平的前女友，餘爽。

    “你說王鬆平那個窮小夥啊，簡直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看看自己什麽條件，就想高攀我。我呸！”

    餘爽的目光裏，充滿了不屑。

    “那你知道，王鬆平和他媽媽吳雲，被殺了嗎？”

    刹那間，餘爽的神色大變。

    “死，死了？”

    “是的。所以我想問一問，關於王鬆平和吳雲的情況。他平時有什麽仇人嗎？”

    餘爽立刻變得緊張起來：“哎呀警察同誌，你可別誤會啊！我沒有殺他們啊！我不至於殺他們啊！”

    “你不要緊張，我就是問問他們母子的情況。”

    “根據我對王鬆平的了解，我覺得他是一個極度自私的媽寶男，而且人窮誌短。他媽媽比較溺愛他，什麽事都慣著他。不然怎麽連高中都沒考上。”

    “他平時有什麽仇人嗎？”

    “這我不知道，應該沒有吧。就是平常賣賣菜啥的。他交際圈很小的。”

    “被害當晚你去了哪裏？”

    “我一直都在學校給學生上晚自習，不信你可以去問任何一個學生，他們都可以給我證明。”

    餘爽沒有說謊，確實當晚在上晚自習。

    曹法醫對王鬆平母子二人的屍檢結果出來了，二人確實是親生母子。王鬆平和夏澤的死因一樣，都是被割斷喉嚨大動脈，失血過多而死。但是吳雲卻死於農藥中毒，農藥是百草枯。

    更為奇怪的是，吳雲的死亡時間在王鬆平的前一個小時。這和上一個案子，武玲玲死在夏澤前一個小時的情節一樣。

    “看，這就是凶器。”

    白卓從現場，吳雲的屍體手裏，找到了百草枯。

    “但是上麵隻有吳雲的指紋，沒有其他人的。”

    莫非，吳雲是自殺？可是吳雲為什麽要自殺？

    “吳雲自殺不自殺沒法確定，但是王鬆平，一定是他殺。而且很有可能，和殺的凶手是同一人。”

    李凡對鎮上賣百草枯的商家詢問，發現百草枯確實是吳雲自己買回去的。

    現在的線索至少證明了，吳雲自殺的概率幾乎接近百分百。

    “張隊，我想，重返一下夏澤和王鬆平的案發現場。”

    這應該，是一起連環殺人案。

    李凡再次來到夏澤家裏，但是卻碰見了在夏澤家門口徘徊的冷靜。

    “是你？你一個人嗎？”

    “不然呢？”

    “你不害怕嗎？在這裏等我？”

    “大白天，我害怕什麽？”

    “走，一起吧。”

    李凡知道冷靜會去案發現場，特意多帶了一份口罩和手套等用具。

    距離夏澤死亡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周，若是一周內再不破案，那麽案發現場都會被清理。不然，這屍臭味和血腥味足以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