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消失的包子鋪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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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幫你抓住凶手的。”

    李凡順著喬藍一開始出現的廣場尋找,寒冷的天氣,血跡還沒有幹。

    血跡遍地都是,到了廣場的外部,仍然蔓延。隻是,出了廣場,就沒有監控了。

    廣場外是一片荒蕪人煙的灌木叢,看樣子凶手的窩點應該很隱蔽。

    剛踏進灌木叢,李凡瞬間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慢著!這灌木叢,怎麽和之前葉光毅的命案的包子鋪灌木叢那麽像?還是說,就是一樣的?

    李凡停了下來,四處張望,卻在不遠處,親眼目睹了那已經沒落的包子鋪。

    沒錯,這灌木叢前麵是包子鋪,後麵就是喬藍呼救的廣場。

    這麽說,凶手的窩點,大概率就在這灌木叢裏?

    不對啊,之前這片灌木叢都已經被翻了個底朝天,卻沒有發現任何的痕跡。莫非,是之前忽略了什麽地方嗎?

    李凡的後麵跟著冷靜,二人一起在小樹林裏穿梭。

    本以為順著喬藍的血跡就能找到凶手的窩點,但是到了包子鋪那裏,喬藍的血跡居然就消失了!

    現在的包子鋪早就已經被封,一種淒涼的落幕感令李凡油然而生。

    “奇怪?怎麽血跡到這裏就沒了?難道凶手有交通工具嗎?”

    包子鋪的大門早就已經關閉,一陣風吹過,忍不住讓人聯想起那個人肉包事件。

    “唉!”李凡再次坐到之前那個石柱上,長歎一聲。“怎麽啥事一到包子鋪這裏,線索就會斷啊?”

    然而話音剛落,李凡突然被一陣稀稀落落的聲音給吸引了注意力。

    “什麽聲音?”

    李凡憑借多年的經驗判斷,這聲音,就好像是一種大型動物穿梭在灌木叢的聲音,亦或是小樹林裏在“野戰”的一對情侶.....

    等等!

    李凡示意冷靜不要說話,自己悄悄地根據聲音,走了過去。

    這荒涼的地方,會有什麽生物?還是.....

    李凡逐漸靠近了那個聲音,並且已經初步確定,這應該是一男一女在灌木叢裏“野戰”。

    “哎呀討厭啦!你輕點!”

    “今天,你跑不掉了!”

    嬌嫩的女聲混合著粗野的男聲,在寂寥無人的灌木叢裏更加明顯。

    李凡本想甩頭走人,畢竟這種事是合法的,自己又不是八卦記者,沒必要管那麽多閑事。但轉頭的一瞬間,李凡的大腦裏馬上就反應出了一個念頭:不對啊?這男聲,怎麽那麽熟悉?

    李凡停在了那裏,繼續傾聽著。

    “你不怕你老婆知道嗎?”

    “我老婆都不在人間了,怕什麽?”

    “那你的孩子呢?”

    “切,我的孩子也早已經不在了。”

    幾秒後,李凡反應了過來。

    哦!這男聲,就是痛失妻女的,那個溫文爾雅的“好男人”康陽啊!他怎麽會......

    李凡更加希望是自己聽錯了,於是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悄悄地看了一眼。

    不遠處,那個清晰的麵孔,正是康陽。隻是,他的臉上不再有憔悴之感,而是一臉滿足的喜悅。他趴在一個女人的身上,那個女人的麵孔,李凡沒有看清,也不想去看。

    “唉!”

    李凡再次轉過身,回到包子鋪那裏。

    原來康陽痛失妻女的那種可憐蟲模樣,都是裝給大家看的。現如今居然明目張膽地和別的女人在小樹林裏做那種事,若是已經去世的康嬌嬌和康陽的妻子知道,不知她們會怎麽想呢?

    李凡的心中百味雜陳,默默地回到圓柱上坐著。

    看見李凡一言不發,冷靜忍不住問:“怎麽了?你剛剛看到了什麽呀?跟丟了魂似的?”

    “還能看到啥啊?當然是看到....”李凡稍微停頓了一下,隨後繼續說道,“當然是看到康陽,和一個女人,做著不可描述的事情了。我這心底裏啊,就猛地涼一下。”

    “這,怎麽說呢?其實從人性角度來說,康陽所作所為,還是能夠理解的。人都是自私的,誰也不想一輩子活在陰影中。但康陽一邊在大眾麵前樹立賣慘人設,一邊卻又和新歡在一起快活,這就有些兩麵三刀了。不過這並不犯法。”

    “那假設有一天我死了,你會永遠活在陰影下嗎?”

    “嗯?”冷靜愣了一下,眨了一下眼睛回答:“會。”

    “有什麽理由嗎?”

    “沒理由,直覺。”

    李凡繞著包子鋪的四周走了一圈,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

    “我問你,冷靜,你覺得這家包子鋪的地理位置那麽差,生意卻那麽好,為什麽呢?”

    “因為味道好啊!”

    “如果你是老板,你因為出了人肉包這事,你還會繼續做下去嗎?”

    “那肯定會,不過我會換一家地方做。”

    “為什麽不轉行呢?”

    “因為我做的包子味道很好吃,我的配方獨一無二,為什麽要輕易轉行?”

    冷靜話音剛落,李凡的眼神中瞬間劃過一絲疑慮。

    因為人肉包的案件,包子鋪老板立馬選擇了轉行做理發店。

    “喂,白卓師弟嗎?麻煩幫我查一下,之前包子鋪老板的信息!”

    “好的,五分鍾內,就出來。”

    喬藍的血跡到包子鋪這裏就不見了,葉光毅的命根子也是在這裏發現的。這裏荒無人煙,沒有監控,不由得讓人覺得詭異。

    “你想聽聽我的想法嗎?”

    “嗯?”

    “我覺得畸形秀的這個案子,有四處疑點,第一,被害人,前三位都是有罪者,偏偏到了喬藍這裏,就不是了。說明他們四個人,有其他的共性。或者喬藍,也有罪,隻是我們沒有發現罷了。第二,葉光毅這個案子開始,從發現被害人身體部位,到幸存被害人的血跡消失,都是包子鋪。這首尾呼應,未免有些太巧合了。第三,當時我去見包子鋪老板,我還沒說凶手是不是康陽,他直接就慌張不已,懇求我不要追究康陽的責任。這種做法,是不是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呢?第四點嘛,當你等到白卓的電話後,或許你就知道了。”

    “啊?”

    一切就好像無縫對接一樣,緊接著,白卓就打來了電話。

    “查到了,那個包子鋪老板名叫餘飛,35歲,之前開的包子鋪就是康陽投資的。出了那件事後,餘飛轉行去開理發店,也是康陽投資的。可就在昨天,餘飛買了去r市的火車票。”

    昨天?不剛好是喬藍遇害的時間嗎?這個時候外出,他想做什麽?

    李凡不敢有一絲怠慢,即刻通知白卓:“快,通知r市的警方,全程搜捕餘飛!”

    掛斷電話後,冷靜回給李凡一個滿意的微笑。

    “這下,你應該知道我說的第四個疑點是什麽了吧?”

    “嗯,第四個疑點就是,餘飛在這個時候莫名其妙地離開s市,實在是太讓人懷疑了。”

    李凡剛準備離開這裏,卻又再次倒退了回去。

    等一下,餘飛就這樣離開了s市,那麽他的包子鋪裏,會不會留下什麽線索呢?而且他走得那麽匆忙,喬藍的血跡又在這裏消失.....

    萬般疑惑下,李凡直接一腳踹開了包子鋪的大門。

    然而接下來眼前的一幕,給李凡和冷靜帶來了強大的視覺衝擊。

    包子鋪的客桌上麵,飛濺得幾乎都是血跡。掀開布簾是後廚,李凡看到了帶血的木棍,那被血色覆蓋的大菜刀!

    李凡提取了這些血跡,要帶回痕檢科檢驗。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些血跡,應該就是喬藍的。”

    “這麽說,畸形秀的真凶,就是包子鋪的老板餘飛嗎?”

    “八九不離十了。”

    李凡打量著後廚的四周,看到一份黑色筆記本,正放在高高的那處雜物櫃上。

    “這是?”

    打開一看,第一頁上麵印著的,是“畸形秀”赫然醒目的三個大字。翻開第二頁,居中印著的是朱冬豔的名字,正文印著“砍下頭顱,四肢鑲嵌在電梯裏。這剛好,和朱冬豔的死法一模一樣!

    李凡繼續往後翻,第三頁,是黃開東被做成人彘的作案手法,第四頁,是葉光毅被割下命根子,第五頁,是喬藍,被木棍插入yin道,砍下後半身。

    這,應該就是凶手的作案計劃了。

    到了喬藍這裏,一切就結束了。

    “凶手餘飛應該萬萬沒想到,喬藍會逃跑,害怕東窗事發,所以急忙買票,逃去了r市。”

    這黑色筆記本,作為物證,李凡也一並帶走。

    等到痕檢科結果一出,餘飛落網,那麽也可以給喬藍一個交代了。

    李凡和冷靜正打算將消息告訴在病房裏的喬藍,但卻和剛從喬藍病房裏出來的康陽見了麵。

    隻見康陽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摔門而出。

    “站住!”

    李凡喊住了康陽,康陽見到李凡,態度來了一個大轉彎。

    沒錯,康陽又恢複了之前那楚楚可憐的委屈模樣。

    “李警官。”

    康陽溫柔的語氣,和之前李凡在小樹林裏看到的那狂野的康陽形成鮮明的對比。

    “康陽,我還真不知道,你居然會那麽能演、能裝!怎麽不去當演員呢?”

    “啊李警官,你,你在說什麽啊?”

    “我問你,你來這裏找喬藍,做什麽?”

    “啊我,我,不做什麽啊!喬藍是這起案件的受害者,我想捐點錢給她,慰問她一下。”

    康陽的神色明顯有些慌張,李凡直接拿起手銬,就銬住了康陽。

    “李警官,你這是幹什麽?”

    “康陽,你還要演戲到什麽時候?說,你來這裏找喬藍,做什麽?”

    冷靜看見康陽執意不肯說,於是推開病房的門,直接去問喬藍。

    當喬藍看見冷靜,直接抱起冷靜,失聲痛哭起來。

    “啊姐姐!你們終於來了!就是剛才,剛才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他,他要對我......”

    “好你個康陽!真是個衣冠禽獸,來吧,跟我去警察局走一趟。”

    李凡帶走了康陽,留下冷靜陪喬藍。

    “妹妹不要害怕,姐姐會保護你的。”冷靜溫柔地拍拍喬藍的後背,輕聲問道,“剛剛那個康陽,他怎麽你了?”

    喬藍擦擦眼淚,支支吾吾地說:“原來,原來他叫康陽。就是他,他知道我的案件之後,就莫名其妙地來找我,說是我長得比較好看,要下半輩子養我。我不同意,他就硬拉著我的手腕。後來他害怕有護士進來換藥,才離開的。幸虧,你們及時趕到,不然我就......”

    “沒事了,你放心,我們會幫你懲罰他的。”

    喬藍瘦弱的身軀,就像狂風暴雨中一朵脆弱的花,被折磨得遍體鱗傷,卻又不得不堅強活著。

    康陽來到警察局,麵對李凡的指認,康陽頓時就傻眼了。

    或許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的這張假麵具,終究還是被人給戳穿了。

    “你在小樹林裏做什麽我不管,但是你現在去無緣無故地騷擾受害者,你究竟意欲何為?還有,我們查到,這起畸形秀的犯罪嫌疑人餘飛,他名下的包子鋪,理發店,都是你投資的吧?你們究竟是什麽關係,怎麽那麽互相幫助啊?”

    麵對李凡一連串的質問,康陽沉默不語。

    “你如果不說的話,你可能麵臨的輿論壓力,就會毀掉你後麵的整個人生。如果你及時認罪,知道悔改,也許還可以從輕處罰。”

    不知道是不是輿論一詞徹底觸碰到了康陽的底線,康陽立刻招認了。

    “好好好我說我說,千萬不要用唾沫星子壓死我。我,我的確和餘飛是好朋友的關係。因為早年我創業的時候嘛,他幫助過我不少。這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現在他過得比較困難,我也應該要幫助他。但你說他去r市這件事,我還真是不知道。我隻能在金錢方麵幫助他。至於喬藍,我,我就是覺得她長得很像我死去的女兒,我想養她,讓她認我為幹爹。她不願意,然後就,就被你們撞見了。”

    “豈有此理!”張隊氣得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康陽,你以為這個世界上的女性都是愛錢的嗎?”

    “哎呀不是你們聽我說完,不是你們想得那樣!這個喬藍啊,其實也是個拜金的物質女。當時我們沒談攏的根本原因是,她覺得我一個月給她一萬塊的生活費太少了,要十萬。我想著我之前的女兒在上學的時候,我都沒給過那麽多錢。何況,她又不是我親生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