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鄭剛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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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正,周熊的呼喚準時響起。
吳諱洗漱完畢,換了拳院製服,與之一同朝內城拳院走去。
“……
老吳你是不知道,昨日三關一直持續到戌時三刻才結束,最精彩的當屬力關!
力關對拳,即是大師兄三人兩兩對打。
這一關除了大師兄,那杜九兒和鄭剛都使了詐!
鄭剛前胸塞鋼板,拳上綁鐵皮,杜九兒那小娘皮更狠,直接灑石灰!
真真氣煞我等,這不是欺負大師兄是老實人嗎?
解氣的是,那杜九兒即便使了陰招,也被大師兄爆發氣血、兩拳幹翻。
最陰的當屬鄭剛!
他竟暗中練到了二牛之力,此前誰都不知,直到他和大師兄對拳時才顯露出來。
唉,二人實力相等,他還使了陰招,大師兄自然不敵。
老吳你猜猜,最後他們三人誰成了老屠的入室弟子?”
說話間,二人已行至內城門口。
看守檢查得愈發嚴格了。
不過看到是吳諱二人,兩名衙役是問都沒問,直接放行。
這自然不是撼山拳院的麵子。
他二人進進出出三個月,與這一班看守南城的衙役早就廝混熟了。
特別是周熊,遇著肖元義當值時,那聲“三舅”喊得那叫一個親熱,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個三舅在衙門當差似的。
早上進入內城的行人又多,見是周熊二人,兩名當值衙役才懶得浪費時間……
“你咋不說話啊?快猜猜看!”
吳諱不勝其煩,隨口道“杜九兒。”
周熊圓眼一瞪,“你昨日不會是特地告假在家衝了她一天吧!怎麽會猜她呢?
老屠可是說了,要三關魁首才能做入室弟子,她可是一關沒過,成績在三人中最差。”
吳諱眼角狂跳,這周熊,是愈發口無遮攔了。
關鍵這還是他說出來的,說是作繭自縛正正合適……
幸好,寅虎街終於到了。
吳諱當先踏入,聞著久違的肉粥香氣,隻覺食指大動。
周熊快步跟上,見吳諱似乎毫不在意,他憋不住了,忙低聲道
“是鄭剛!哈哈,沒猜到吧?
我也沒想到,他明顯是勝之不武,屠老頭居然會選他做入室弟子。
唉,可惜了大師兄一身根骨,竟敗於小人之手!”
肉粥香氣勾人。
吳諱忽然駐足門前,側臉對周熊道“若是在外麵,生死相鬥,比的可不僅僅是根骨悟性。”
周熊似有所悟,麵露恍然,盯著前方時常語出驚人的老吳,不知在想些什麽。
吳諱卻不管他,單是聽周熊談論,他便隱隱了猜到了屠星漢的想法。
隻不過,這關他什麽事呢?
五碗!
今日吳諱足足喝了五大碗,才意猶未盡的舔著嘴將碗放下。
“豁,小師弟你這是要把昨日缺的補上?喝這麽多,肚子不漲得慌嗎?”
說話的是李四五,按張少陽的教授進度來說,兩人算同期。
現在廝混熟了,說話也隨意了許多。
大院攏共二十一個人。
旁人或許還注意不到吳諱請了一天假,可每日與他一同站樁的李四五卻是發現了。
“還行,我在長身體呢,多吃點長得快”,吳諱也不以為意,隨意搪塞著。
都忍痛告假一日了,他自然不會立馬嚐試吸收經驗,如若不然,昨日幹脆來拳院現場嚐試好了,還請什麽假。
之所以吃這麽多,真餓是其一,其二卻是他的葫蘆空了,急需能量!
前些年天天喝粥他還沒有察覺。
自從來拳院吃上了肉,昨日又成功掠奪了撼山拳的經驗之後,他便發現自己的食量比以前大了一倍還多!
他喝粥時分明能感覺到,有絲絲縷縷的暖流從腹中流向心口!
從這一點便能看出,隨著他每日吃食的變化,掠天葫蘆汲取能量變得比之前更加明顯了。
當然,回報也是肉眼可見的。
畢竟短短一日兩夜,他便達到了旁人苦修數年的境界!
吳諱當即決定,從今天起,不與李四五做同期了!
非是他故意顯擺。
一是因他站樁三月,樁功有成是合情合理。
之後進入拳架階段,還能光明正大的借用院中器材打熬血氣,加快修煉進度,何樂而不為?
二卻是因他想在血氣如柱時外出接活!
此時若不先鋪墊一二,屆時他突然從站樁少年變成如柱武人,多少顯得有些突兀。
因此若非生計所迫,這比他不裝也罷。
畢竟就連那濃眉大眼的鄭剛都知道藏拙。
他這個還未發育起來的金鱗難道不知?
……
吃過早飯,每日必備的晨練熱身開始。
吳諱也見到了張少陽。
相比往日,他顯得萎靡了許多。
組織眾人晨跑時,也沒有像之前那般朝氣蓬勃的呼喊“後麵的師弟跟上”。
今天的他,顯得格外沉悶。
現在吳諱已經知道,屠星漢口中的撼山真形,實際上就是內煉功法。
而大炎武人皆知,入境功法除了家傳與入室真傳這兩種途徑,旁人根本無從染指!
少了言傳身教,即便得了武道真形圖也難以入門。
那些將一門武學練到頂點想要換功的人,需要花費重金的地方,也就是這言傳身教。
而對於還在煉體境界浮沉的武人們,內煉功法說是稀世珍寶也不為過。
入境之後,一世富貴無憂,天下之大,哪裏都可去得。
畢竟這一城知縣,也才堪堪入境。
不入境,則萬事皆空!
便是練出血肉雷音的頂尖武人,頂了天也隻能在富商家中做個護衛頭子。
這不算什麽秘密。
吳諱熬練樁功的第二個月,就從學徒們的口中知道了個大概。
畢竟是一群血氣方剛的年少男兒,舉石鎖之餘的空閑,不談女人,便隻有談論強者了。
其中談論最多的,便是離眾學徒最近的雷音武人。
在武技幻境得屠犇解惑後,吳諱對此又有了更加全麵的認識。
此時見張少陽如此萎靡不振,不免心有戚戚。
不得其法,身具上佳根骨的張少陽此生,大抵就是如此了。
運氣好些,修成血肉雷音,而後為生計所累。
此前屠星漢還在暗中找尋入室弟子時,他可能知道自己的命運,不敢奢求太多。
可當機會降臨,他卻沒有把握住,那種曾有登天之機卻失之交臂的懊惱悔恨,讓他從此一蹶不振也不足為奇。
值得一提的是,眾人熱身完畢,鄭剛才姍姍來遲。
在一片鄙夷冷眼中,他徑直進了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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