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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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烈無比的求生下,商紅梟爆發出了全身氣力,聲音比之方才的秦玉弩也不遑多讓。
吳諱殺心堅定,引得體內剛剛沉寂下去的那股殺意蠢蠢欲動,令他不得不分心壓製。
盡管商紅梟占盡先機,可幾乎就在他話音落下的下一瞬,縱躍而來的吳諱便卷動血河, 要將他掃落半空。
二者雖同屬通脈,但彼此的修為差距實在太過巨大,一旦掃中,商紅梟絕無生還之機。
“嗡!”
詭異嗡鳴從身後傳來,宛如神魔低語。
吳諱周身汗毛倒豎,同一時間,秦玉弩的逼音成線在他耳畔響起。
“小子速退!”
這股威勢, 是那名邪教高手騰出手來了!
吳諱不假思索蹬牆斜飛,瞬息間掠出數十丈, 甚至不敢過多停留。
萬幸,那股詭異嗡鳴直接追隨商紅梟而去,並未對他出手。
或是說那人雖不吝嗇隨手將他拍死,但有秦盧二人緊追其後,他恐怕脫不開手
吳諱站在一家客棧樓頂,遙遙看著消失在城牆方向的四名白袍,心中大感遺憾。
若非那人跑得太過果斷,甚至不惜主動散開了四人相合的血氣,以致餘下兩人作鳥獸散,他絕對能再殺兩個。
即便此後他反應不慢,第一時間就傳出消息讓暗衛持火器截殺。
最終也隻是讓分頭逃亡的兩名白袍灑落大片血跡而已。
武人奏響雷音便有一種與自身血氣異象範圍相當的奇妙感應。
入境通脈後,那道感應不僅範圍暴增,精敏程度也堪稱恐怖!
通脈武者的百丈範圍中,莫說用充滿殺氣的火器青龍瞄準。
便是有人不壞好意的遠遠盯看一眼,也能在第一時間被其感應出來。
不僅如此,隨著修為的增強,通脈武人的肉身速度也基本已經超出了常人所能想象的範圍!
據吳諱觀察來看, 今日出現的五人中, 便是其中最弱的一名通脈初期,也擁有堪比火器火器射發出的鋼珠銅球的速度!
這樣的極速若是用來對付通脈之下的煉體武人,絕對是一場摧枯拉朽般的屠殺。
若非九峰暗衛分散場中,四麵八方都是青龍吐出的鋼球,交織成網,極大縮小了那兩名邪教通脈的的閃避空間,可能最後連血跡都留不下
群英擂廢墟中。
秦玉弩留下一句‘此間事了盡快來縣衙找我’後便不知所蹤。
盧延山手持長槍,正在善後。
吳諱回來後為泄餘憤,將與他對了一拳後就重傷倒地的那名高大白袍打碎靈髓,交給了一旁蠢蠢欲動的九峰暗衛。
暗衛聚集地,同樣帶傷的軒人傑找到被剝了衣衫麵具的賈勇驍,讓其不要露麵,直接回縣衙等候。
而後軒人傑便找上了站在廢墟中的吳諱。
未問身份,僅是抱拳,代一眾同僚謝吳諱仗義出手!
若非這人,今日在場的九峰暗衛,恐怕無人能活。
軒人傑成功感靈,算得上是無限接近通脈境界。
因此他對於通脈的修為力量,比常人要了解得多。
四名擁有特殊手段、能將各自血氣相連的通脈武者。
若是無人掣肘, 便是殺光九峰雷音, 也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吳諱對於後者明知不敵還敢揮刀相向的勇氣欽佩不已。
他深知自己是因為事先堪破了那四名白袍的修為才會選擇出手。
若是在自己性命可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吳諱估計自己會選擇盡快離開。
所以麵對軒人傑毫不掩飾的敬佩讚揚,吳諱根本不敢居功。
那連聲發自內心的‘謬讚’,竟被軒人傑當成了吳諱的謙虛。
就這般,彼此連姓名都不知道的兩人開始交談起來。
“這神火青龍,似乎隻能對付通脈之下的武者?
我聽說這神火青龍乃是公輸家所造青龍係的第二代。
既然稱之為第二代,那必然會有第三代、乃至第四代。
為何不直接申請賜下威能更強的火器呢?
若是握有此等殺器,今日來的邪教之人,除開那領頭高手不談,餘下四人必會盡歿於此。”
二者皆戴著獸形麵具。
吳諱說話之時,狐麵下的目光很是疑惑。
他是真的有些想不通。
又不是沒有,為何不用?
麵對吳諱關於火器威能的疑問,軒人傑笑道:
“我前年便聽說,公輸家的青龍係火器已經造出第六代了。
威能巨大,可破先天武者護身真罡!
不過兄弟你想錯了,火器威能是一方麵,掌控火器的人也是重中之重!
就拿這第六代神火青龍來說,其威能確實能傷先天武者。
可卻必須要境界相當的武者掌控才行!
不然就算火器威能足夠,憑先天武者的修為速度,先天之下,誰能鎖定瞄準?
而且火器在我炎朝,可是第一大禁忌!
一旦流出,對於尋常百姓來說絕對是滅頂之災。
因此朝廷各級對此有著極為嚴苛的使用製度。
按各級武力排布,縣衙基本隻能用第二代。
郡城能用第三代,以此類推。
倘若逾越此矩私藏高級火器,以謀逆大罪論處!”
吳諱聽完久久無言。
拋開此時已經完全超出九峰縣衙處理能力的舍身教不說,這樣的火器使用機製,的確算得上合理。
有盧延山坐鎮,加上二代火器神火青龍的助力,先天之下的武者,絕對翻不起什麽風浪來。
畢竟誰能想到,區區縣域,會出現如舍身教這般強大而恐怖的敵人呢?
直到最後,軒人傑仍舊不知道吳諱的身份。
能奏響雷音,誰會是真正的蠢蛋?
沒看到凶徒逃離之後,知縣大人與這位冒名頂替的神秘高手擦肩而過,都未曾多說半句嗎?
以這位剛才展露出的通脈修為,就算盧延山方才正在交戰之中無暇他顧,凶徒逃離之後,難道也看不出來?
看出來了不聞不問,證明了什麽?
證明這位通脈高手在知縣大人心中有底!
先不談打不打得過吳諱,就憑盧延山展露出的姿態,眼下少數幾個知道狐麵並非賈勇驍的雷音暗衛,誰敢提?
就這般,吳諱盯著暗衛的身份,大搖大擺的回到了九峰縣衙。
後堂,原本屬於盧延山的獨門小院。
吳諱推門而入,一眼就看到了秦玉弩腳下,那堆被鮮血染得通紅的白色布條。
視線上移,秦玉弩麵色蒼白,麵目沉凝。
“你沒事吧老秦?”
吳諱眉頭大皺,心下很是擔憂。
今日舍身教大鬧九峰武考,並且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展露出了自身力量。
若是秦玉弩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問題,那還談什麽拖延送信、等候援兵,直接掘坑等死好了!
“無甚大礙,吃了個小虧而已,今夜調息一番便可恢複。”
秦玉弩語氣平靜。
殊不知,最後關頭,那名被吳諱追殺的通脈教徒大聲呼救時,青蓮不知用了什麽秘法,直接將秦盧二人同時震退。
而後橫跨近千丈,朝吳諱拍出了一掌。
若非秦玉弩付出些許代價後成功攔截,吳諱此時已經是一堆碎肉了。